封慕白與長樂本是龍鳳胎,兩人年歲一樣,可封慕白從龍案後站起身走到長樂身前時,卻是要比長樂高出大半個頭。
擡手輕敲了下長樂的腦袋,封慕白佯裝不悅的道:“父皇捨不得你去和親難不成皇兄我就捨得了?”
長樂知道封慕白不是真的生氣,但還是雙手握住她的胳膊搖晃着道:“長樂知道白白最疼我了,父皇最最最疼我,那皇兄就是最最疼我。”
封慕白寵溺一笑,“母后就不疼你了?”
“怎麼會,母后自然也是最最最疼我的。”
輕捏了下長樂的臉頰,封慕白繼續正經說道:“好了,跟你說正經的,及笄宴至外邦使臣離去前,你就乖乖的在宮裏待着。
等他們都走了,你再回公主府去住。”
……
長樂聞言頓時泄了氣,她走到御書房中的榻前坐下,手撐着腦袋嘟囔道:“爲什麼呀~?”
封慕白走到她旁邊另一側的榻前坐下,給她倒了杯茶推到她面前。
“天啓的國力自父皇當政起就一直是在諸國之上,近幾年北朗國和南翔國還算安分守己。
可你是父皇最寵愛的公主,天下皆知,誰娶了你,就等於有了強大的後盾。
這對那些有奪嫡念頭的皇子無疑是最大的佑惑。
更何況塞外部族近年來多有不安分的,時常騷擾我朝邊境。
這次來的申屠部族短短兩年時間內已經佔領下了不少其餘部族的地盤,原本的扎哈克族與他們也只能是旗鼓相當。
所以,同理……”
……
餘下的話不用封慕白再多說,長樂當然明白。
她的聰慧從不亞於封慕白這個太子,只不過長樂玩心重,又加上她是女子。
她處處爭強作甚?她又不要搶她皇兄的皇位。
“所以,我就是那塊兒肉唄~誰都想搶去自個兒碗裏。”
“是,所以你最近就乖乖的給我待在宮裏,反正最多他們也就待個半個月左右的時間。
你那公主府在那兒又不會跑,怎麼,如今這宮裏是容不下你了?”
長樂有氣無力的伏在茶几上,頭枕着胳膊,手指輕輕劃拉着茶几嘟囔:“可宮裏真的好沒意思啊~”
……
封承允喝了口茶,又一次輕敲了下長樂的腦袋說道:“我看你就是在外頭待的心野了。
不過及笄了,你自個兒的婚事也該上上心了。”
長樂聞言倏的一下從茶几上坐直了身子,“什麼?皇兄你居然催我嫁人~!”
“哈哈哈…”
一陣爽朗的笑聲從御書房外傳來,緊跟着封承允的身影走進了御書房。
“什麼嫁人啊?”
“父皇——!”
……
長樂欣喜的喚了聲,從榻上一躍而起,小跑着上前挽住了封承允的胳膊。
“後日就及笄了,還這麼愛撒嬌呢?”
長樂腦袋蹭了蹭封承允的胳膊,“長樂再大也是父皇的女兒,女兒跟父親撒嬌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哈哈哈…”
封承允朗笑着拉着長樂的手回道榻前坐下,“讓父皇好好看看我們長樂。”
說着封承允上下打量起來,也似是爲了配合他的打量,長樂還在原地轉了個圈圈。
“嗯…朕的長樂瘦了,不過更美了。”
……
沒人不喜歡聽誇讚的話,更何況這話還出自天子之口。
長樂笑着坐到封承允身邊,雙手環着封承允的胳膊說道:“父皇倒是沒瘦,不過父皇更爲俊朗了。”
“哦~哈哈哈哈哈…”
看着一旁的父慈女孝,封慕白認命的站起身朝龍案走去,畢竟他今日還有好多奏摺未曾批閱!
自家這位好父皇每日裏等他空閒下來就逮着他下棋,輸了就要他代爲批閱奏摺。
自己則天天賴在母后的未央宮裏陪他母后,上朝更是一言不發,只在邊上旁聽。
若不是知道父皇打算等他及冠再退位,他都覺得他父皇明日裏就要傳位於他了。
……
“父皇~長樂不想嫁人~”
“嫁人?誰說你要嫁人,朕的長樂還這麼小,嫁什麼人!”
“就是就是,可是皇兄方纔說長樂及笄了,該考慮自己的婚事了。”
封承允輕拍了拍女兒挽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沒事兒,你皇兄還做不了主,這天啓還是父皇說了算的。”
封慕白剛走到龍案前坐下,聽見這話,封慕白擡眸看向封承允說道:“父皇言之有理,兒臣確實做不得主,所以父皇可以不要再讓兒臣批閱奏摺了嗎?畢竟兒臣批閱的也做不得數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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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兒子將了一軍的封承允臉上有些尬然,一旁的卓海垂頭偷摸笑着。
其實太子殿下的棋藝哪兒會次次都輸,無非是心疼皇上,也願意讓皇上多陪着皇后。
“長樂,皇兄逼你嫁人了?你不懂考慮爲何意?”
“不不不,皇兄沒有逼長樂嫁人,長樂跟父皇說笑呢~嘿嘿嘿,玩笑話,皇兄不要當真哦~”
封慕白輕“哼”了一聲,叨咕了句“小白眼兒狼”就開始專心批閱起了奏摺。
御書房內一瞬間的靜謐了下來。
封承允和長樂也悄摸着出了御書房。
……
長樂跨出御書房,和封承允一路相攜着晃晃悠悠的朝未央宮走去。
路上長樂與封承允說着宮外很多的奇聞趣事,她說的眼睛發亮,卻沒注意到封承允同樣聽的眸色微亮,心中亦是更加堅定了那早有的想法。
父女兩人一路到了未央宮,主殿內白若棠和曹雨墨坐着閒聊,院子裏白團團和白圓圓正拉着封慕若玩兒躲貓貓的遊戲。
長樂進了主殿,歡快的跑到白若棠身邊抱着她胳膊撒了會兒嬌,而後看見桌上的果盤時,眼睛都一瞬間的亮了起來。
吃了塊冰鎮過的西瓜,長樂只覺渾身舒坦。
“怎的了,這西瓜就這麼好喫?”
看着一連吃了好幾塊西瓜的女兒,白若棠寵溺的笑着說道,擡手輕捋了捋她耳邊的碎髮。
“母后,您不知道,墨瞳如今是越發沒有規矩了,老管着我,冰的,涼的都不讓喫。”
“那母后治他個以下犯上之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