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這酸爽的人生
怎麼這話聽起來,好像她對她們霍家苦大仇深似的,還尋死覓活?她夏安安若是想找死,十年前的時候分分鐘都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明……明姍,你……”
霍明姍這才覺得有些不對勁,她慢慢將夏安安放開,卻見面前這人一臉驚異的看著她,就好像她剛剛說的那一通是在講天方夜譚。
不應該是這個表情啊!在她看來要麼夏安安還是跟以前一樣冷著臉讓她滾,要麼就是跟她抱頭痛哭,可是面前這人一臉呆滯的看著她是怎麼回事?
“安安?”她不確定的叫了一句。
夏安安呆呆的,“啊?”
她原本還指望著能從霍明姍這裡搞清楚事情的原委,卻沒想到霍明姍告訴她的這些事情卻越來越扯。
不對,等等!
霍明姍剛剛說她借了她哥哥的房子給她練習跳舞。
她記得,當年,在距離比賽的前幾個月的某一天,霍明姍的確是這麼說過,她說他哥哥到國外去了,可能要去好幾個月,他的房子大,正好可以讓她安安靜靜的練習跳舞。
可她明明記得當時她是拒絕了的啊,怎麼聽霍明姍的口氣,她竟是同意了?
霍明姍這個人她非常了解,她是不會跟她開這種過分的玩笑的,而且她哭得稀哩嘩啦的樣子也不像是作假,也就是說她剛剛對她說的這些並不是她瞎扯淡。
如果順著霍明姍的話想下去,她接受了霍明姍的好意,來到她哥哥的房子練習跳舞,可是本應該好幾個月之後才回來的霍明軒卻突然回來了,而且還被一個叫做洛美珠的女人下了藥。
至於這藥……應該不是什麼好東西。
也就是說,被下了藥的霍明軒對她……然後她懷孕了,不能再參加比賽,然後就被霍明軒給娶回了家,生下了那個叫做千煜的小朋友,可是因為跟舞蹈大賽的機會失之交臂,她變得鬱鬱寡歡,她憎恨霍家所有人,最後竟然還跳樓自殺?
可是她當時明明拒絕了霍明姍的好意,最後也參加了舞蹈大賽,只是在得到了最高榮譽之後卻出了車禍,最後成了那個慘不忍睹的胖子。
難道說這是她的另一種人生,轉折點就在她究竟有沒有接受霍明姍的好意?
她接受了霍明姍的好意去了她哥哥的房子,那麼事情就是按照霍明姍口中所說的發展,她並沒有接受霍明姍的好意,那麼事情就是按照她所知道的發展……
也就是說,因為自己的一念之差就造就了自己完全不一樣的人生?
而現在,她另一個人生中的靈魂竟然附著到了這一個人生的身體之上。
剛剛霍明姍提到她跳樓自殺,也就是說很有可能這個人生的“夏安安”已經死了,所以才給了她另一個人生中的靈魂趁虛而入的機會?
雖然這樣的解釋聽上去有點扯,但如果沒有這麼扯的解釋根本就說不清楚現在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她現在所遇到的這些看上去更扯好不好?
她要不要將她所分析出來的這些告訴霍明姍?告訴她她會相信麼?她會不會覺的她是瘋子?
她一定會的!!
因為她也覺得自己快瘋了!
霍明姍見她目光呆滯,面上的表情卻是複雜多變,就好似中了邪似的,頓時嚇得不輕。
“安安,你怎麼了?你倒是說話啊!你不要嚇我啊安安!”
站在樓梯下面的霍明軒看似在悠閒的品著咖啡,可是雙耳卻敏銳的聽著樓上的動靜,霍明姍已經跟他形成了默契,所以她進了房間故意沒有關門,她知道他哥哥的脾氣,他雖然平時總是繃著一張臉顯得有些薄情寡義,但是她知道他是那種面冷心熱的人,對這個老婆更是勞心勞力,而此刻他定然會在她們看不到的地方暗暗觀察著動靜。
所以聽到樓上傳來霍明姍的呼叫,霍明軒目光一緊,急忙邁開長腿向樓上走去。
“怎麼了?”來到房中,他的語氣卻是完全聽不出情緒的淡漠,就好似只是隨口一問。
夏安安一聽到霍明軒的聲音,瞬間就從這複雜的思緒中回過神來,猛地向他看去。
高大俊逸,單單從外型上來說真是好到無可挑剔,雖然不知道這一世的人生中霍明軒究竟有沒有她所知道的那一世那麼成功,但是從他的穿著和談吐來看,這世的霍明軒應該也是事業有成的。
這樣的人居然是她的老公……
雖然對於大胖子夏安安來說,能擁有這麼好的老公那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這個事實還是讓她有點……不能接受……
主要是因為他太過優秀了,即便她現在並沒有胖到慘不忍睹的境地,而且此刻的她還算容色有加,但是跟霍明軒這樣的人站在一起還是有點不搭嘎。
這兩兄妹皆是一臉擔憂的望著她,夏安安深吸一口氣,強忍住嘴角抽搐的表情,極力穩住聲音道︰“我……我沒事。”
霍明姍這才鬆了一口氣,霍明軒也移開目光,“既然沒什麼事就收拾一下,我帶你去醫院看看。”
說完,他便自顧自的下樓去了,霍明姍也挽著她的手往樓下拖,“走吧!安安,雖然醫生說了你已經沒事,但好好檢查一下總是好的。”
夏安安像一個木頭一般由著霍明姍拉下樓,霍明姍因為還有事情不能跟他們一起去醫院,不過在離開之前她還不忘拉著她的手安慰道︰“過幾天我們一起去玩玩吧!你每天呆在家裡也悶得慌。”
夏安安點了點頭,望著霍明姍那明顯擔憂又有些失落的神色,夏安安急忙道︰“明姍!”
霍明姍轉頭看去,卻見夏安安展顏一笑,“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你不用覺得內疚,我依然將你當成好朋友。”
上一世,當她成為一個大胖子之後,曾經在舞蹈學院認識的朋友都相繼離她而去,也只有霍明姍一直在她身邊,不管這一世她們有什麼矛盾,對於霍明姍上一世不離不棄的情誼她也無法不對她心存感激。
這句話顯然讓霍明姍驚愕不已,而且她是有多久沒有看過夏安安這麼笑過了,她忍不住激動,走上前去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安安,我們不僅是好朋友,我們現在還是一家人,是一家人就沒有隔夜的仇恨。”
聽到“一家人”這幾個字夏安安有些別扭,卻還是點了點頭。
霍明姍將她放開,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好了,去醫院吧。”
直到霍明姍上車離開夏安安才收回遠望的目光。
這一回頭她才發現霍明軒那深沉又帶著探究的眼神正緊巴巴的落在他身上,不知道為什麼,被他這麼看著她總有點心虛,急忙轉移話題,“不……不是說要去醫院嗎?”
霍明軒不可察覺的移開目光,依然是那不見起伏的聲音道︰“你在這裡等我,我去開車。”
坐在車上之後夏安安越發侷促起來。
剛剛有人在還好,她不用一個人去面對霍明軒這個人強大的氣場,如今只有她和他,車廂又這麼狹窄,他坐在那裡,她只覺得好似空氣都被他吸走了似的。
而且更可怕的是,她還知道他現在的身份是她的老公!!
老公……
這酸爽的人生啊……
“既然去醫院了那就各項都檢查一下,檢查完了我再帶你去吃早飯。”他醇厚的嗓音突然響起。
夏安安侷促的點了點頭,見他沒有要說的便將頭扭向一邊看著窗外,說真的,她現在心裡還亂亂的,依然無法相信自己已經改變了人生這個事實。
到了醫院之後夏安安也像個木頭人一樣被催著進行了一次次檢查,一直到十一點才搞定。
從CT室出來夏安安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了,正坐在醫院走廊的長椅上耐心等著她的霍明軒見到她出來急忙起身走到她跟前將手中的東西遞給她,“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
“你買的?”
霍明軒雙手插兜,一臉雲淡風輕,“嗯。”
夏安安接過,“謝謝啊。”
“沒事。”依然還是那麼冷淡。
雖然她覺得這個男人總是板著個臉怪嚇人的,但是他倒是挺貼心的,還給她買吃的。
“你先去車上等我,我去給你拿檢查報告。”霍明軒將車鑰匙遞給她,態度極為自然,顯然是對待最親近的人才會有的信任。
夏安安尷尬的接過,他也沒多話,轉身向醫生辦公室走去了。
夏安安上了車沒一會兒霍明軒便來了,他手中拿了厚厚一疊資料,上了車之後便將資料放在車後座上,夏安安不安的向他看了一眼,“怎麼樣?醫生怎麼說?沒什麼大礙吧?”
“頭上的傷沒有大礙了,也沒傷到腦子,不過肝臟和肺卻有些小問題。”
夏安安大驚失色,“什……什麼問題啊?”
霍明軒發動車子,動作嫻熟的倒車,“沒什麼的,只是長期抽煙喝酒積累下來的問題,短時間治不了,慢慢調吧,只要戒掉這些東西以後都會好起來的。”
“長期抽煙喝酒?我嗎?”
霍明軒轉頭看了她一眼,眼神中帶著探究,夏安安頓時咽了口唾沫,急忙轉開頭。
她想不到這一世的自己竟然頹廢到這個地步,長期抽煙喝酒?自己究竟是有多想不開啊!聯繫到早上霍明姍那番話,她讓她不要老是將自己一個人關在家中,她猜想恐怕因為懷孕生子的關係,她錯過了參加舞蹈比賽的機會,所以變得一蹶不振,對生活失去了信心和動力,只知道每天借酒澆愁,所以連工作都沒有?
她突然想到上一世她努力參加舞蹈比賽,拿到了第一名,被所有人譽為天才舞者,走上人生巔峰,可最終卻還是因為車禍落得那個下場。
真不知道這一世的自己是怎麼想的,居然這麼想不開,只有經過上一世的她才知道,即便拿到那麼高的榮譽也不見得有多好,想到那個胖到慘不忍睹的自己,她突然覺得這一世的人生簡直比上一世好太多了。
“我以後不會再抽煙,也不會再喝酒了。”或許是對這一世自己的表現太過不滿了,她有些較勁的說道。
可是話剛出口她卻有些後悔,現在就只有她和霍明軒兩個人,這話倒像是跟他說的。而且她的語氣聽上去還有點撒嬌討巧的味道。
她頓時有些尷尬,如果霍明軒無視她的話她可就丟臉丟大發了。
“嗯,好。”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霍明軒即便只說了這簡單的兩個音節,但是她卻感覺他的語氣中帶著些幾分喜悅。
第4章
其實事情很簡單,這就是個「權力」的互相傾軋的過程,那個自律部的男生是溫珠認的弟弟,朱莉莉過去敲打,語氣不是太好,溫珠自然出面了。
兩個大姐大一言不合就吵了起來,互相稱對方「算什麽東西」。
本來就互相看不過眼,這下索xin借題發揮了。
朱莉莉家裡有錢,走到哪兒人都願意捧著她,朋友遍地,被捧得多了難免有點兒作天作地。溫珠是從礦區學校升上來的,那邊向來亂,她在那邊混得一身匪氣,行事頗乖張,跟十一中這群溫室裡的花朵不太一樣,也不太看得上這邊兒的人,尤其看不上朱莉莉這種作天作地的大小姐。
溫珠在班上號召力很強,一下子湧上來不少人。氣勢洶洶的。
本來這事就是互相吵兩句過過嘴癮的事,誰也不會傻到動手去,但朱莉莉拿盛夏去刺溫珠,說什麽「脾氣那麽差,怪不得陸也懶得搭理你,陸也對她新同桌都比你好」吧啦吧啦的。
對溫珠來說,陸也是她的逆鱗,一碰就炸。指頭抵在朱莉莉腦門上駡,然後帶著滿身無處發泄的怒氣去拍盛夏的臉,一副高高在上的唯我獨尊的教訓的樣子,「我勸他媽的離陸也遠一點兒,別怪我沒提醒你。」
她拿手一下一下拍盛夏的臉,力道不是很重,可這動作帶著明顯強烈的侮辱的意味,盛夏冷著眼,一把把她手拍開了,神情嫌惡。
溫珠「哈」了聲,「脾氣還挺大」她就喜歡磋磨脾氣大的刺頭,揚手就是一巴掌,這次是真的巴掌,動手快,利落,盛夏避了下,沒徹底避開,臉上硬生生挨了一巴掌。
半邊臉都麻了。
朱莉莉眼看要鬧了起來,一把抓過溫珠的手,「你够了啊!他麼的發什麼瘋,要死啊!」
溫珠的人過來左右扯朱莉莉,「你他麽駡誰呢?」
溫珠不費甚麽力氣就甩開她,駡了句,「cnm,滾。」轉過頭,還想再教訓盛夏兩下。
誰也沒想到盛夏會突然還手,她看起來實在是太軟了,娃娃臉,波波頭,白淨,氣質單純,五官可愛討喜。沒想到下手却是狠的,提膝,肘擊,拳頭也硬,專挑打著疼又不會出事的地方招呼,一看就是行手。
溫珠打從進十一中就沒遇見過這種打架的陣仗了,不由得神情一凜,有些意外。
沈紀年過去的時候,溫珠正仗著人多把盛夏堵在墻角,手卡在她的下巴上,微微上抬,警告她,「別讓我再看見你,見你一次打你一次。」而盛夏一口咬在她的虎口,目光凶狠,用了十二分的力。
那雙鹿眼裡,是有如實質的狠厲和倔強。
朱莉莉被人攔著脫不了身,指著溫珠一直駡,這時候正是上課時間,她沒處叫人去,只恨自己陰溝裡翻船。理科三班這節沒有課,雖然上課鈴已經響了,也沒人管教室裡少了多少人。幾個人守在牆外頭,防著有人去老師那兒打小報告。
盛夏固執地不鬆口,牙齒狠狠嵌進溫珠的虎口,目光仍跟豹子似的,沒有一點兒服軟的迹象。溫珠掙了掙,越掙她咬得越狠,怒得連踢了盛夏兩下,被盛夏的腿被別開了,反而沒討什麽便宜,旁邊人要上來幫忙,盛夏眼裡透出點兒鄙夷和輕視來,攪得溫珠更是血氣翻涌,彷彿被人壓了一頭那樣憋悶,厲聲斥了句,「都別過來。」
盛夏從來都知道,對付這些人,只能比他們更狠更不要命,一次服軟,往後永遠被人欺負。
她討厭被人欺負,但沒想到,剛轉校就又惹上了這類人。
沈紀年撥開人群的時候,其他人都驚訝了片刻,如果說好學生和壞學生之間有著天塹一般的界限,那麽沈紀年就是他們這些人一輩子也不會打交道的人。
氣氛竟然一下子靜了下來。
他慢條斯理地撥開最後一層人,看見藏在裡面–一臉桀驁凶狠、嘴角流血的–盛夏,眼底沉了沉,敲了敲溫珠的手,把盛夏拉到了身邊。
盛夏看見他的那一剎,驀地鬆了口,有些楞怔,任由他把她扯到身後。
沈紀年歪著頭去看溫珠的時候,目光已經不是慣常那種冷淡,而是隱帶壓迫的冷漠,「滾!」
蔡孟飛和鄭燦從後面跟上來。兩個人對視了一眼,一個去拉溫珠,「珠珠姐,算了,算了,給陸哥一個面子,別跟七班的人鬧,都是自己人。」
鄭燦把朱莉莉從人群中扒拉出來,衝著周圍人吼了句,「老段在辦公室呢,都瘋了是不是?去去去,趕緊都回班去。」
蔡孟飛和溫珠是親表姐弟,他太瞭解她了,越來硬的越硬,這時候只能哄著點兒,哄她沒別的,扯上陸也準好使。
鄭燦雖然其貌不揚–個子小,戴著一副五百度的無框眼鏡。但出了名的好人緣,這會兒咋咋呼呼地喊著,大家也都給他面子,沒再鬧。
溫珠盯了沈紀年一會兒,最後還是側了側身,讓他過去了。被盛夏咬過的手此時在往外滲血,疼得都麻木了,她在心裡暗駡了聲,「草!」
盛夏被沈紀年抓著手腕,跟著他走出了人群。
誰也沒有動。
沈紀年能感受到盛夏緊綳的身體,還有緊綳的情緒,彷彿一隻竪起渾身刺的刺猬,蓄勢待發。
人走了有四五米遠,她忽然回頭看了一眼,那眼神裡的戾氣濃鬱得化不開,竟然讓溫珠覺得有點兒怵。
沈紀年捏了捏盛夏細細的手腕,在她目光投過來的時候,輕輕搖了搖頭,「不可以!」
盛夏拿手背抹了下嘴角的血,血有些凝固了,擦不乾淨,劃出一道長長的血痕,給她那張嫩白的小臉上平添了幾分陰狠。
她從胸腔發出一聲低沉的「哼」,眼神裡的戾氣却慢慢收斂了。
沈紀年用指腹幫她擦去了殘留的血迹,檢查了一下她臉上脖子上的傷,「去醫務室,得擦藥。」
「不要。」盛夏想掙開他的手。
沈紀年蹙眉看了她一眼,她就又老實了,心想自己怕他幹什麽,可到底不敢在他面前橫。
默默吐槽,肯定是他面相比較凶,不愛笑,動不動還皺眉,好好一張標致的臉蛋,跟放冰箱裡凍過一樣。
「你別跟沈姨說。」盛夏扯了他一下。
他偏頭看她,目光落在她小半邊側臉,她臉上有清晰的淤痕,因為皮膚白,青紫的印記顯得觸目驚心。
忍不住抿了抿唇,駡她,「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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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有很多種辦法,為什麼非要選最蠢的一種。
被欺負了一頓,還莫名被他駡,盛夏氣呼呼地看了他一眼,他目光垂落在她臉上,面無表情。
她想了會兒,沒想出來什麽能反擊他的話,於是負氣地把頭扭到了另一側。
沈紀年盯著她絨絨的短髮,忽然抬手撥弄了一下。
她又扭過來,惡狠狠瞪著他。
沈紀年眼底慢慢爬上些許笑意,「幼稚不幼稚。」
「下次離那些人遠點兒,打不過就跑,沒什麼丟人的。她要找你算賬,不還有我呢嗎?」
盛夏瞪大了眼看他,這下換他別過了頭,不太自然地說:「這裡不是朝陽中學,有人替你撐腰,我,我爸媽,還有學校。」
人走了,溫珠仍覺得氣惱,一脚踹在旁邊的垃圾桶上,鐵皮頓時往裡凹了一塊兒,發出一聲巨大的「砰!」還有旁邊人幾乎同時發出來的尖叫。
「叫你媽啊叫,白痴!」溫珠氣頭上,張口就罵,誰也不敢吭聲。
被駡的女生縮了縮,囁嚅了下,她平常膽子沒那麽小,只是溫珠剛剛那一瞬間的爆發的表情太嚇人了。
他們這會兒在樓下一個拐角,轉過去沒幾步就是衛生間,再往前走是四班,四班後頭才是三班。
一群人貼著墻跟兒往班上溜,溫珠慢吞吞地走著,拿濕紙巾擦著虎口處的血,紙巾裡大約含有酒精,擦上去刺疼,她甩了甩手,臉色很難看。
「草,屬狗的。」
一抬頭,看見靠在他們班後窗的陸也,黑t牛仔褲,高高瘦瘦的男生,臉色看起來總有些蒼白,笑起來的時候透著點兒痞xin。
溫珠捏了捏手裡的紙巾,叫了聲,「陸也!」
男生慢慢走過來,低著頭,抓著她手裡的紙巾,耐心地幫她擦著不斷往外滲的血珠。
他沒說話,動作稱得上溫柔,但不知道爲什麽,溫珠覺得有點兒慌,抬著頭看了他一眼,「你……」
陸也勾著唇角笑了笑,「分了吧!我煩了。」說完把紙巾塞到她手裡,拍了拍她的腦袋,轉身走了。
溫珠一愣,臉色驀地蒼白,聲音顯得尖細,「為什麼?那個轉校生?」
陸也脚步頓了頓,回頭看她,「別瞎猜,我很煩你這樣。」
學校是藏不住秘密的,沒到下課這事兒就傳了出去。
到處是議論聲,說溫珠這事兒做得有點兒過。
又說那個轉校生剛來就惹了溫珠,以後怕是不好過。
十一中校風不算特別嚴格,但也不至於有人公然在學校鬧事。但溫珠在外邊也比較吃得開,如果盛夏在校外被堵到,鐵定是要吃虧的。
至於盛夏–
後來不知道誰傳出來的消息,說盛夏是鎮上轉來的,原先是g鎮朝陽中學的。
「那邊亂成那個狗樣子,前段時間還聽說那邊打群架,提著鋼管上的,學校也管不住,家長都鬧到教育局了,據說馬上要換第四任校長了,不過估計效果也不大。那邊兒工業鎮,外來人口多,本來治安就差,朝陽更是難搞。」
「比較不可思議的是,據說盛夏在那邊兒特別出名。沒人敢惹那種。」
「不是吧?那個娃娃臉?靠賣萌威懾全朝陽嗎?」
「不知道,沒打聽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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