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佳寧掏出電話就要打給經理投訴。
店員臉色蒼白，嚇得趕緊抓上她的手臂。
“程小姐，您消消氣，這樣，我再想想辦法。”
蔣念心輕笑一聲，不屑地看着程佳寧。
“山雞也配買包？”
“你說什麼呢！”
謝末桃被她這句話激怒，本不想跟她爭什麼，只是一個包，又不是非買不可。
但是她竟然出言辱罵程佳寧。
“聽不懂人話嗎？我說你們兩個是山雞。”
啪——
話還沒說完，緊接着就是一耳光。
程佳寧出手打了蔣念心。
她自己都沒反應過來，怔怔地看着微紅的手心。
空氣一下子靜止了。
“啪”
又一個響亮的耳光聲。
蔣念心可不是什麼好惹的，瞪着眼睛，怒氣衝衝地揚起手立刻回了一巴掌。
店員嚇得往後退了兩步，手裏緊緊地攥着包，眼瞅着這兩人就要打起來了，想要上前拉架又不敢，縮在一旁。
程佳寧歪着頭，張着嘴，感覺臉上突然火辣辣的，這纔回過神來。
這個女人竟然敢打她！
下一秒，兩個女人伸出手，指甲都很長，互相抓着對方的頭髮，衣領，廝打在一起。
謝末桃驚恐地站在一旁，也不知道哪來的膽子，上去伸手攔下這兩個人。
一羣店員圍在周圍，卻沒一個人敢上前。
謝慈原本躲在拐角處，怎麼路過的人都往店裏看，急忙趕過來，看見裏外圍着好幾圈人，踮起腳，好像是蔣念心跟誰打起來了。
嚇得臉色蒼白，不會是跟二嫂打起來了吧。
從包裏掏出手機，顫抖着指尖撥通了一個電話，轉身跑出去。
店裏撕扯聲，痛叫聲，兩個女人誰也不讓誰，根本沒有停手的打算，看架勢好似今天就得分出個你死我活。
謝末桃站定在兩人之間，被來回推搡。
程佳寧怒目，伸手隔着謝末桃去抓蔣念心，眼睛沒跟上手，新做的美甲像鋒利的刀子一不小心劃過謝末桃的臉。
“啊。”
謝末桃感覺到下巴上一陣刺痛，皺眉，卻沒有用手去碰，伸出手臂擋在兩人面前。
“別打了！”
大喊一聲。
兩人突然停下撕扯的動作，紅着眼睛看向謝末桃。
程佳寧看見她下巴上的劃痕，由內而外滲出鮮血，這才意識到剛剛失手劃傷了她。
立刻鬆開抓着蔣念心頭髮的手，愧疚地看着謝末桃，兩只手扯上她的手臂。
“末桃，我……”
“沒事。”
謝末桃強忍着刺痛，故作沒事地搖了搖頭。
衆人都愣在一旁。
蔣念心惡狠狠地看着她倆，一只腳穿着高跟鞋，一只腳光着踩在地上，站定在原地，頭髮亂糟糟，很明顯誰也沒佔上風。
突然一陣手機鈴聲打破了片刻的寧靜。
蔣念心從地上撿起手包，拿出手機。
“你說什麼，你是幹什麼喫的！”
開口第一句話就是暴怒，之後的話更是把手機那頭的人罵得狗血噴頭。
本來就夠糟心的，遇上倆不知好歹的人，也不打聽打聽她是什麼身份，謝家未來的當家夫人都敢打。
接起電話竟然被告知寄存的禮服壞了，那可是她準備幾天後參加謝予外婆八十大壽晚宴的衣服，專門找人打聽了外婆的喜好定製的。
攥起拳頭，穿上高跟鞋，瞪了面前的兩人一眼，氣沖沖地快步離開。
“我現在就過去，給我盡全力補救，你幹一輩子都賠不起這件衣服。”
人不見了，怒吼的聲音從走廊傳進來。
就在幾分鐘前。
謝予在開會，突然接到謝慈的電話，示意站在一旁的喬夜暫停會議。
“什麼事？”
聲音冷冷的，慵懶地靠在椅子上。
他知道，謝慈如果不是出了什麼大事，是不會給他打電話的，雞毛蒜皮的小事找謝修就解決了。
“二哥，不好了，蔣念心遇到二嫂了，好像打起來了。”
聲音焦急，帶着微弱的哭腔。
謝予坐直了身子，眉宇間的髮梢緊繃着，眸色一沉。
“怎麼回事？”
謝慈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再三強調兩人應該並不認識，她沒露面。
“知道了。”
謝予掛了電話，目光冷冽，表露出的情緒沒有什麼變化。
“喬夜。”
喬夜聽到喊他，明白自家大老闆這是有指示了，湊到他面前，俯身傾耳。
片刻，又挺起胸膛站直。
“明白。”
神情嚴肅，轉身快步離開。
蔣小姐和謝末桃竟然遇上了，事情發展的比他想的更快，自家大老闆下一步會怎麼處理，他猜不到，只知道在這兩個人之間謝予肯定會選謝末桃。
喬夜見過蔣念心幾次，碰巧有一次遇到她在花園裏不知什麼原因發脾氣，拿起桌子上的花瓶砸到旁邊的傭人身上，嚇得傭人直接跪在地上。
他悄悄問了蔣家的老傭人，才知道蔣小姐好像有暴躁症。
不管謝予喜不喜歡蔣念心，單暴躁症這一點，她這輩子都不可能成爲謝家當家夫人，更不可能生下謝家的孩子。
商場外。
程佳寧一臉沉重，手裏提着一袋子藥，兩只手扶上謝末桃的胳膊。
“對不起啊……”
謝末桃放下她的手，輕輕一笑。
“你這是幹嘛，我又不是殘廢了，就是下巴出了點血，明天就好了。”
瞧見她垂眸，遲遲不願意擡起頭，駐足。
“我知道你是爲了維護我纔跟那女的打起來的。”
山雞罵的是誰，她心知肚明。
程佳寧這火急火燎的性子，什麼事都藏不住，情緒都寫在臉上。
“末桃，其實有一件事，我憋了很久，一直想告訴你。”
緩緩開口。
謝末桃應了一聲，能有什麼事啊。
“你先答應我，不管我說什麼，你別生我氣。”
程佳寧臉色蒼白，兩只手攥在一起，指尖摳着指尖，好似做了很大的決定。
謝末桃看她這個樣子，嘴角的笑意崩平，打起十二分精神，難不成真有什麼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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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幾次刻意讓你跟江隨獨處，是他私底下跟我說他想要追求你。”
“之後……有一次你跟他走在路上，碰到小混混，是他僱的。”
頓了兩秒，聲調突然擡高。
“我是後來才知道，他竟然是這種人。”
謝末桃聳肩，鬆了一口氣，一笑，以爲是什麼事呢。
“我知道。”
“你知道？”
程佳寧驚訝地問道。
“我後來想到，那條路沒有路燈，那些小混混迎着光走過來，除非走得很近，不然很難分出對面的人的性別，更不可能隔着大老遠就知道我長什麼樣子。”
“而且，他們走起路來晃晃悠悠，故意裝作喝醉的樣子，身上卻沒有酒氣。”
“最重要的一點，哪有小混混在街上遇到一男一女一起走，會調系那個女的，怕不是瘋了。”
謝末桃逐字逐句地說出來，輕描淡寫，語氣平淡，好像事情不是發生在她身上一樣。
程佳寧恍然大悟，眼睛努力睜得很大。
“那你……怎麼沒去找江隨算賬？”
“沒這個必要。”
她不是傻子，江隨畢竟是同學，又是直屬上司，事情點破了，兩個人臉上都掛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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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不是大事，江隨沒對她做什麼過分的事情。
但從那以後，心裏就有數了，刻意地跟江隨保持距離，除了工作的事情，兩人沒必要再有其他的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