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相宜走過去:“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她想,這位瘦小又面黃肌瘦的小姑娘,應該是月兒。
李廚娘的女兒。
“漂亮姐姐,我叫月兒,那位教別人做菜的人是我孃親。”月兒一臉驕傲的指着不遠處正教夥計切魚片的人,說道。
韓相宜看着面黃肌瘦,小小一只的月兒,看起來像是七八歲孩童。
沒有十歲。
小姑娘懂事的樣子,讓人分外憐惜。
李娘子看見自己,想過來,她擡手未意讓她別過來,先忙完手頭上的事情。
到了飯點,李娘子端着一盆酸菜魚過來。
酸菜是李娘子醃製,魚片下面還有一些豆芽配菜,還有豆腐。
李娘子站在一旁介紹着她新開發的幾個菜:“雲味白水魚,杏花樓脆皮乳鴿,溏心紅燒肉,清炒蝦仁,雜魚鼎。”她很感激,夫人如此的信任自己。
將偌大的酒樓後廚交給她管。
她還能將月兒帶出來,不用再忍受那個畜生的打罵。
韓相宜每一樣都嚐了一遍,味道很不錯。
“味道很不錯,就是擺盤不夠上檔次。”她看着面前一桌色香味俱全的菜色。
“寶福,你去後院摘些花過來,還有一些薄荷,重新拿幾個乾淨的碟子過來。”
“是,夫人,我現在這就去。”
韓相宜拿着筷子重新擺放所有的菜色,在主菜邊邊放了一小朵花裝飾,其餘的純葷菜中間放了一朵薄荷在上面。
李娘子認真看着夫人擺盤,經過夫人這一擺,發現自己燒出來的菜上了不止一個檔次。
心裏不由佩服夫人。
“夫人,經過你這一擺,這菜看起來就是不一樣。”
“人靠衣裝,咱們開酒樓的菜色也要有特點才能吸引人過來喫。菜品,味道是其一,但是菜相也很重要。”她管理手頭下那麼多店鋪。
明白想要掙錢,不能放過每個細節。
認真待錢,錢自然會追着你跑。
“是,謝謝夫人教誨。”
一旁的小月兒怯生生說道:“謝謝漂亮姐姐留我跟孃親在這裏。”她不用再回去面對那個像惡人一樣的爹爹。
“小月兒,你跟你孃親安心待在這裏,把這裏當成是你們的家,喫胖點,下次我過來的話,我要看到你變胖點,行不行?”
“好,漂亮姐姐。”小月將手中編制的花送到她手上。
韓相宜笑着接過小月兒遞來的捧花,溫和笑道:“小月兒,這是你自己做的?”
小月兒靦腆笑着點了點頭:“嗯,編的不好,希望漂亮姐姐別嫌棄。”
“挺漂亮的,我很喜歡。”伸手摸了摸她的頭。
韓相宜將開張日子在三日後。
便坐着馬車離開。
剛回到將軍府。
便被老太太身邊的劉婆子請到晚風堂。
踏入晚風堂時。
但看見顧老太太身邊站着梁可兒低着頭,一直哭泣着,一只手拿着帕子擦着眼淚,一邊低頭嚶嚶哭泣着。
顧景年沉着一張臉坐在下首,洛晴川紅着眼睛。
整個堂屋的氣氛有點壓抑。
“外祖母,你就讓可兒去投湖吧,做了這種事,是我不對。出了這種事情,反正我是沒有臉見人,倒不如一死百了,死個痛快。”梁可兒捂着臉,直往一旁柱子撞了過去。
被一旁的婆子攔下。
可還是攔得遲了一些。
梁可兒額頭撞了一道口子。
血從她臉上流了下來。
看着挺嚇人。
堂屋裏的下人婆子手忙腳亂拿着帕子替表小姐止血。
“可兒,你這又是何必呢。”顧老太太捶胸頓足道。
“外祖母,我現在還有什麼臉面做人?”梁可兒哭喊着。
這種做法,令韓相宜很不喜。
蹙眉。
覺得梁可兒想法太過極端。
爲了這事,便尋短見。
顧景年被梁可兒臉上流的血給嚇到,語氣嚴肅說道:“表妹,是我的錯,是我將你誤認爲是旁人。我會爲你負責,你不用去尋死。”
梁可兒哭着。
“阿年,可是……”洛晴川知道納梁可兒一事,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行了,晴川。”顧老太太很不滿意,洛晴川在納可兒一事阻攔着。
“相宜,你有什麼想法嗎?”顧老太太看向一旁的相宜問道。
“我覺得事情已經發生了,不能寒了可兒的心,當負起責任。三日後是個好日子,宜開業,宜納娶。”韓相宜看向梁可兒,滿是血的臉,心有些不忍。
“好好好,納妾的日子就定在三日後。”顧老太太將納妾一事親自敲定。
三日後。
將軍府納妾。
梁可兒坐着一頂紅色轎子從將軍府側門進門。
她住在茶花閣。
她穿了一身玫紅雅緻的裙子入府,她終於如願以償成爲表哥的妾室。
她一個歸家寡婦,能進將軍府成爲一房妾室,已經是她此生中最好的結局。
她很知足。
顧景年回到茶花閣。
靠近牀榻前,揭開蓋在可兒的帕子。
一張清秀溫婉的臉,帶着幾分江南美人嬌羞。
“表哥……”
一聲表哥,溫言儂語,他伸手除去她身上的衣服。
衣衫落地。
屋裏女子嬌銀聲傳來……
第二天。
梁可兒在晚風堂給兩位主母敬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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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晴川看着眼前春風得意的梁可兒,臉色微沉,接過她的茶喝了一口。
韓相宜臉色平靜,接過可兒敬的茶。
給了她一個手鐲。
洛晴川瞥了一眼那手鐲,看着成色不差,定是不便宜。
心裏涌起一抹酸意,相比自己手上戴的竟不如一個妾室收的禮物好。
她原來也有一個手鐲,因爲買店鋪虧了兩千兩,加上新酒樓開業。
裝修,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現總共花了不止一萬兩。
她沒敢動府裏的銀子,只能用自己的嫁妝填空。
連她手頭上值錢的首飾也一塊當了。
胸口那位置又酸又脹。
顧景年一連好幾日都宿在梁可兒屋裏。
洛晴川一連好幾日都堵得慌,睡也睡不好。
加上,她酒樓斜對面開了一家新酒樓。
生意好得不得了。
這令她這幾日心情更是堵得難受。
“晴川,你找我有什麼事?”顧景年剛從外面回來,便到洛晴川屋裏。
“阿年,我們店對面新開了一家千味樓,聽說生意好得不得了。”洛晴川一想到自己即將要開酒樓的斜對面,也同樣開了一家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