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
兩個人卻越聊越起勁，看着對方的容顏，聽着對方的聲音，儘管相隔幾百公里，也像是從未分離。
繞了一大圈，最終又繞回結婚這個問題上。
葉初七忍不住嘟噥了一句，“我還沒到十九歲，這就成已婚婦女了……”
靳斯辰道：“已婚少女！”
葉初七抿了下脣，臉上的淚漬早已消失不見，眼裏盪漾的笑意已無處隱藏，嘀咕道：“可我還是覺得跟做夢一樣，怎麼就結婚了呢？你應該事先跟我說一聲的，你看現在，那麼多步驟都省略掉了，求婚啊，戒指啊……”
她正在喋喋不休的列舉着那些被忽略掉的步驟，靳斯辰卻忽然打斷了她，“求婚，你不是已經求了嗎？我也已經答應了……”
葉初七：“呃……”
早上在靳家的時候，她的確當着長輩的面問了他，我嫁，你娶嗎？
他說好！
想起那時候放出的這番豪言壯語，葉初七現在悔得都恨不得將自己的舌頭給咬下來，她怎麼就跟他求婚了呢？
反正，她不承認！
“那不作數的，我就是隨口一問，怎麼能算是求婚呢？再說了求婚不都是男方求的嘛，你什麼表示都沒有，休想佔我便宜。”
靳斯辰失笑道：“可是證已經辦好了，你要反悔？”
反悔是不可能的，葉初七道：“不管，就算已經領證了，你也要把該有的流程通通都補回來，鮮花啦，鑽戒啦，關鍵是儀式啦，人傢什麼都沒有。”
女人果然是善變的。
剛剛還覺得自己擁有了全世界最好的男人，其餘的都不重要。
可是，真正擁有之後，又貪得無厭的想要更多。
靳斯辰笑道：“在乎那些儀式做什麼，過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
葉初七撇撇嘴道：“好吧！現在你是一家之主，你說的都對，可是……”她想了想，還是不滿的繼續道，“就算要領證，那你至少也得挑一個日子吧，至少你得在我身邊，而不是讓助理給我捎來兩本結婚證，你自己卻跑外地出差了……”
靳斯辰想了想，貌似她說的也有道理。
他當時卻沒想那麼多，就是忽然有了這個想法，又有了這樣的衝動促使他馬上就去實施，那他就一秒鐘也不想耽擱就想把她的名字寫在他的配偶那一欄上，就是這麼簡單而已。
如今仔細想來，似乎真的沒選對時機。
葉初七看他沉默的樣子，支支吾吾的開口道：“大叔……”
靳斯辰：“嗯？”
葉初七咬了下脣，終於還是說了出來，“那今天……算是洞房花燭夜嗎？”
靳斯辰愣了一下。
雖然沒辦婚禮昭告天下，但一紙婚書纔是法律真正認可的，今天是他們成爲法律意義上夫妻的第一天，也算得上是洞房花燭夜了吧？
可，他還是忽略了……
所以，這個婚，結得是有多着急？
葉初七抱怨道：“看吧！你說你辦的這叫什麼事兒？沒有費盡心思給我一個求婚儀式，連個鮮花戒指都沒有就算了，你見過哪對夫妻洞房花燭夜卻不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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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斯辰被她問得啞口無言。
本以爲萬無一失，沒想到他也有這麼疏忽大意的時候。
他看了眼時間，心裏忽然滋生出一股比今天結婚更衝動的衝動，他在想在這個時間，還有沒有可能再回到她身邊去？
H市距離京都才四百公里，坐飛機很快就到了。
他現在恨不得立即插上翅膀……
可，明明就是不現實的。
就算他有辦法趕回去，輾轉幾趟應該也要天亮了，更何況明天一早還要直飛T市出席招標會。
他嘆了口氣，讓理智暫時戰勝衝動。
算了……
葉初七看到他頹然嘆口氣的樣子，忽然笑了笑，問道：“大叔，你好像不止一次說過，你說過的話，是一定會說到做到的，是不是？”
靳斯辰：“？”
他滿腹疑問，總覺得她忽然提這一茬兒是意有所指。
果然，葉初七很快又道：“那我們現在都結婚了，光明正大的了，之前你說過在我二十歲之前都不會碰我的話，還算數嗎？”
靳斯辰：“！”
好吧！他也算是從這件事情中總結出了經驗教訓，凡事要給自己留一些餘地，不要太快把話說得太滿，否則最後打的是自己的臉。
看到他無言以對的樣子，葉初七臉上頓時浮現出一絲狡黠的笑意來。
碰，還是不碰，這是個問題呀！
就算他現在不在家，但是等他回來以後，他們遲早還是要面對這個問題的，她就想問問大叔搬起石頭來砸了自己的腳，砸得疼不疼？
葉初七親眼看着他沉默，看着他的臉繃緊，看着他的喉結上下滾動……
然後……
“脫衣服！”
擲地有聲的三個字，驚得葉初七一下子回不過神。
她趕緊將笑容收斂了，一動不動的盯着他。
靳斯辰再重複了一遍，“愣着做什麼？自己把衣服脫了！”
葉初七的臉上又出現了熟悉的紅暈，結結巴巴的道：“脫……脫脫衣服做什麼？”
靳斯辰沒臉沒皮的道：“洞房花燭夜，你說脫衣服是要做什麼？”
他果斷而急切的話砸在她的心頭，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就這麼頃刻之間的工夫，葉初七就感覺他原本平靜的眸子裏染了一層欲色。
那是她賴在他牀上和他一起睡，他吻遍她全身的時候纔有的顏色。
她的心跳頓時快到幾乎要脫離掌控，臉紅得快要滴出血來，連說話都咬到了舌頭，“你，你又不在……”
她在心裏嘀咕着，他此番舉動，算不算是答覆了他之前的問題。
打臉打得再響亮他也不管了，她現在幾歲他也不管了，反正是名正言順的，他怎麼可能會不碰她？
靳斯辰纔不理會她的心裏犯嘀咕，直截了當的道：“脫了，我要看！”
就算不在她身邊，摸不着也碰不着，但是看是能看得到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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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初七不知道他是怎麼把這種話說得這麼理所當然的，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忽然的這麼彆扭……
反正，他看也看過了，摸了摸過了。
這個時候，矯情沒什麼意義。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