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散發出來的恨意,卻是不容她忽略。
“你到底是誰?”
德妃一個旋轉以長劍掃去那一枝牡丹花的攻擊,緩了口氣問道。
招招朝她襲擊而來,花瓣如鋒利的劍朝着對方的臉上颳去,德妃只覺得一陣生疼,摸上臉的時候有些濡溼,她一看手心,一片殷紅。
“啊——”
她尖叫出聲,帶着驚恐的神色,這一張臉絕對不能毀了去,若是毀了,皇上還會待她如此嗎?
但見自己絕對不會是她的對手,德妃後退了幾步試圖想要逃走,她知道自己剛纔那麼一叫,最近的侍衛一定會趕過來。
能拖就拖,只要他們來了,她就能全身而退!
只是能被安排在她身邊的侍衛都是武功最好的,爲何到現在還未出現?
“爲何到現在還未有人過來營救,曉得爲什麼嗎?因爲那些人已經被我放倒了!”面具人突然出聲。
那熟悉的聲音令德妃渾身一顫,長劍朝他指去。
“你…….你是…….不…….不可能的!”
不可能!
他不是摔落萬念懸崖死了嗎?
怎麼可能還會出現在這裏!
這聲音她不會聽錯的,是他……
這讓她比聽到外頭那些守護她的侍衛被他解決掉還要震驚萬分!
“德妃,很意外吧!”
面具人一笑,既然已經開了口,讓對方認出,他便不必再戴着面具與她說話。
他擡手輕輕地將面具拿下,一張如玉雕琢的容顏展露在她的面前,黑袍墨發,面容溫潤若玉,噙着一抹他慣有的笑靨,清雅風華,有如謫仙。
正是他花容墨笙!
看着那一張熟悉的面容,德妃一震,手中的長劍抖落了下去。
“果然是你!老七,你竟然沒死…….”
沒想到他的武功出神入化到這樣的境界,她可以感覺出來,與她交手的時候,對方不過使了三層或三層不到的招數,若是對方認真起來,只怕一招就夠要了她的命!
區區一枝牡丹,便能輕易將她打敗!
花容墨笙笑了,反問:“區區一個萬念懸崖,你覺得能摔死本王嗎?”
“不可能!這不可能…….你竟然沒死!”
她慌了,她本以爲他死了,如此一來,便少了一個威脅,這個男人太厲害了,若是留着,絕對是個禍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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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若想要天下,只怕這麼多個皇子,沒有一個是他的對手!
若是十一有這一份野心,與她聯手,只怕也不是花容墨笙的對手!
雖然他隱藏着,可是她曉得這是一個高深難測的男人,只怕當今皇上還被他矇在鼓裏呢!
“本王沒死,你很傷心?哈哈哈!德妃,別在本王面前擺出一副仁慈的姿態,皇上吃你這套,不代表本王就吃你這套!當年你如何害我母妃,又是如何傷我大哥,這仇,我會一點一點地還給你,讓你抵了我母妃的命,用十一來抵我大哥的命如何?”
他似是詢問,話語中卻帶着不容質疑,把玩着手上精美的的面具,一手一直拿着牡丹花,因他一身黑色,那一朵紅色的牡丹更是映襯得嬌豔而詭異。
原來如此!
德妃看着眼前的男子,突然明白了,既然已經撕破了臉皮那麼她就沒有必要再裝下去!
斂去那驚恐的神色,露出幾分冷意,她連青詩在深宮混了這麼多年,能一直風聲水起。
可知她經歷了多少的波折,這麼點場面她還不放在眼裏!
“你大哥是誰?”
她想不出當今七王爺還有哪個大哥?
“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你所殺!”
“原來你就是想將那些莫須有的罪名,冠在本宮的頭上?那封信,是你讓人送來的?”
原來他都知道,她一直懷疑會有誰知道當年的事情,沒想到的竟然是花容墨笙,她以爲已經死去的人!
“沒錯!”
花容墨笙點頭,“那封信確實是本王讓人送來的,德妃娘娘覺得吃驚?”
他輕輕地笑着,突然上前點了她的穴道,一顆丹藥入了她的口中。
德妃不得已吞嚥了下去,想動卻渾身動彈不得,她卻是一副鎮定的樣子,帶着幾分威嚴。
“你這是給本宮吃的什麼?”
“也沒什麼,只不過是顆目前還未研製出解藥的逍魂丹,每個月疼上兩次,算是便宜你了,德妃娘娘!”
他研製出來的毒藥,許多都已配瞭解藥,惟獨這剛研製出來不久的逍魂丹還沒有時間去研製解藥。
這回除了他能解,便好好地承受這每個月月初與月中心絞痛的滋味吧!
“你…….”
德妃瞪大了雙眼,逍魂丹,名爲逍魂丹的毒藥單是她聽過的就有好幾種,每一種都是不一樣的毒藥,卻是極爲厲害的,絕對稱得上逍魂!
就不知道花容墨笙餵給她吃下去的,是哪一種逍魂丹了!
每個月疼上兩次,只怕是生不如死的滋味了!
但只要找到解藥,她就無所懼怕!
她厲色着雙眸看着眼前的俊美的男子,儘管他笑得溫潤,可眼裏的冷意仍出賣了他,猶如地獄來的鬼魅。
“老七,你就不怕皇上知道這事情會砍了你的腦袋?”
“你覺得本王會害怕嗎?”
花容墨笙輕輕笑着,“可惜你只有兩條命可償還,我七王妃這些時日所受的苦,是否需要先在十一的身上一點一滴地討回來?”
她雙眼一眯,恨意迸出,“你說…….那小.踐.人還沒死?不可能!不可能的!”
那司徒鳴空的女兒憑什麼一而再、再而三地沒死成?
萬念懸崖,爲什麼都摔不死他們這一羣人?
“若論踐,只怕沒有人比得上德妃娘娘吧!”
他上前一步捏上她精緻的下巴,狠狠地掐着。
看着德妃因疼而緊蹙了眉頭,才緩緩地道:“別再讓本王聽到你咒罵她一聲,否則,咒罵一句本王就在十一的身上要回來!若說人彘,應該沒有人比你更爲清楚,你當年如何處置我母妃,我便如何處置十一!”
她渾身一震,帶着不可置信,“你敢!”
“試試看就知道本王敢或不敢了!”
他連皇上都敢刺他一劍,還有什麼不敢的?
再說了,這些人如何容不下他,憑什麼他會不敢?
向來只有他想或不想的事情,從來沒有他敢或不敢的情況!
他鬆開了手,因她右臉上的那一道劃傷流下了不少的血跡,染紅了他的手,花容墨笙嫌惡地拉上她的袖子擦了又擦,直到乾淨爲止。
在寢宮內走了一圈,又折回了德妃的身邊。
“你說若讓皇上知道當年你對我母妃所做的一切,他會如何看你?心中明月不知是否變成什麼!”
德妃畢竟是在深宮待過二十多年的女人,什麼場面沒見識過,此時她儘管受到威脅,又吃下毒藥,但依舊鎮定萬分。
聽他這麼一說,忍不住笑了,“你覺得皇上會相信你的片面之詞嗎?你覺得朝廷上下會相信本宮如此嗎?”
那些知道的人都死了!
她德妃做事,向來不會給人留下把柄的!
“皇上是讓你矇蔽了雙眼,他若不相信,本王依舊有法子對付你們!德妃娘娘,好好享受逍魂丹的滋味吧!”
這也是他今日過來的目的!
一個月疼上兩次,每一次都劇痛無比,會疼上一天*,形象再完美的女人,幾個月下來也必定被折騰得形如槁木。
他倒不希望她這麼快就被折磨死,他要她好好地活着,接受折磨!
死了,那便是解.脫!
見他轉身想走,德妃怒道,“你還未解開本宮的穴道,把解藥交出來!”
她是看出來了,花容墨笙並不想讓她死,而是想着讓她受盡折.磨!
正要轉身的花容墨笙聽到這話,忍不住莞爾一笑。
“忘記告訴德妃娘娘了,此藥本王才研製出來沒多久,研製解藥嘛,只得看本王心情如何,太醫絕對是束手無策!你這穴道天亮之前自動解開,德妃娘娘就好好保持這樣的舉動吧,也就兩個多時辰而已!”
他對自己所研製出來的東西,向來是很自信的!
說罷,他轉身將黑色的面具重新戴上,身影如鬼魅一般躍出了窗子,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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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千酒樓門前,畫珧倚門而靠,似在等待。
眉目帶着溫和的神色,目光朝着前方那條道路望去,夜很深,不過月光皎潔,加上他是習武之人,可觀望很遠。
他本以爲跳下萬念懸崖必死無疑,不料花容墨笙掉落下去的時候,竟然穩穩地停在一塊突出的大石頭上。
待他掉下的時候,是花容墨笙將他接住,而那時候蘇流年也掉了下來,花容墨笙爲了接住他而只能放任蘇流年掉落。
倒是他們都看到修緣也奮不顧身地跳了下來,以長袍當作繩子緊緊的將蘇流年纏住。
在與蘇流年跳下萬念懸崖的時候,花容墨笙還是選擇了救他,這對他來說就已經足夠了。
想到這裏畫珧忍不住一笑,這花容墨笙原來已經算準了風向,才會這麼聽話地跳了下來,若是方位再偏一些,那麼高的懸崖,可不一定會掉在那一塊突出的大石頭上。
只不過落在那裏雖然保住了xin命,但上不去也不過是個餓死的份,與掉下去,就是個前腳與後腳的差別。
但見花容墨笙似乎不擔心,一掌劈開了石壁,竟然發現是條通道,可通往外界,似是人工鑿出來的,又似是天然形成的。
後來畫珧才知道,原來這通道是在千年以前就有的了,而花容墨笙僅在一本古書上看到記載,便記住了,倒也救了他們的命!
他知道蘇流年的處境,花容墨笙一離開萬念懸崖就立即派人去尋找,沒想到她竟然住入了九王府。
雖然對蘇流年印象不佳,甚至搶走了他從小就喜歡的男人,但見她敢爲花容墨笙跳下懸崖,他是大度之人,倒也不想與她計較太多。
但見那一道黑影緩緩朝這裏走來,畫珧雙眸一亮,換上輕佻的笑意,未等花容墨笙走來,他就已經一步步朝他走近。
兩人相差了兩三步的距離,花容墨笙停下了腳步,畫珧也停了下來,朝他一笑。
“事情如何?”
“一切順利!”
他伸手摘去了臉上的面具,露出一張清雅風華的容顏,眉眼因他的笑意染上幾分嫵妹。
“那就好!這回看德妃還如何囂張,逍魂丹每月初一十五必定不會放過她,天色已晚,回去歇息吧,明日事務衆多,我說你何不一次將皇帝拿下,直接登基,何苦這麼把玩着!”
以他們現在的能力,想要篡位,輕而易舉,但花容墨笙墨笙既然想玩貓捉老鼠的遊戲,他便奉陪到底!
花容墨笙淡淡地笑着,“走吧!本王是該好好尋個時日去看她了!”
失去記憶,誰都忘了,惟獨將他記得,卻是將修緣誤認爲是他!
他真不知該喜或是該悲!
倒是讓修緣佔了這莫大的便宜,一開始他就知道這和尚六根未淨,只怕還是個花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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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小紫帶着幾分忐忑,特別是站在花容丹傾的面前,她恭敬地跪了下來。
“奴婢拜見十一王爺,不知十一王爺找奴婢可有要事?”
花容丹端坐着,一手把玩着白玉簫,另一手將茶杯輕輕放下,望向了神色幾分鎮定的葉小紫。
“本王聽聞你從小與你父親在街頭賣藝!”
葉小紫點頭,“是的,奴婢七歲的時候就一直與爹爹在街頭賣藝,可惜…….爹爹不在了!”
一下子葉小紫眼眶一紅,又哽咽着說道,“爹爹生病之後,錢都花光了,後來沒錢給爹爹治病,爹爹去世後,又也沒錢給爹爹辦理身後事,奴婢只好選擇賣身葬父,多虧了在街上遇上好心的燕公子與小姐,是他們讓人給爹爹找了一處風水寶地安葬了!”
花容丹傾不爲所動,只是淡然問道,“是在哪個街頭賣藝?”
葉小紫道,“奴婢從小與爹爹在一起,四海爲家,平時就靠賣藝賺點錢,住的地方也都是在破廟裏或其它地方,鮮少有固定的地方,許多街頭都去過了,只要是人多的地方。”
“真是如此?街頭賣藝的葉一霸,確實是死了,可他的女兒葉小紫也死了,父女兩人是被人打死的!你這哪兒來的冒牌貨葉小紫接近流年到底有何目的?”
花容丹傾雙目凌厲地朝她望去,他早就知道這個女人接近蘇流年必定有她目的,所以便讓人去徹查了下,果然不出他所料。
葉一霸與其女葉小紫已死,但是葉小紫的屍體並沒有找着,但凡見過畫像的人,都說他眼前的葉小紫並非葉一霸的女兒葉小紫!
葉小紫一頓,而後搖頭。
“奴婢不曉得十一王爺的意思,奴婢一心只爲小姐,想伺候好小姐,以報她的救命之恩!絕對沒有其它的目的,請十一王爺明查!”
花容丹傾見她如此,一副視死如歸的神色,淡淡地笑了,他問,“是七王爺派你來的吧!”
“奴婢不曉得十一王爺的意思!”葉小紫垂下了臉。
“你是白衣衛的人?”花容丹傾又問。
葉小紫繼續搖頭,“十一王爺,奴婢只是一個街頭賣藝的人,不明白十一王爺話中的意思,卑踐如奴婢,怎麼可能與七王爺有所牽扯呢!”
“本王猜想……”
花容丹傾看着她的模樣,還有此時的鎮定,淡淡一笑,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水,又道,“在白衣衛中,你名爲問畫對吧!這名還是七王爺賜給你的,同之前的問書、問棋、問琴一樣,出現在這邊便是保護流年的周全!那麼…….七王爺此時身處何處?”
葉小紫心裏一驚,沒想到這十一王爺一切都調查得如此清楚。
此時他什麼都知曉了,而她也沒有再裝下去的必要了,但只要保護七王爺的周全,她的任務就不算失敗!
於是葉小紫…….
或者該說是問畫,她輕輕一笑,帶着恭敬。
她道:“傳聞十一王爺天資聰穎,才華橫溢,洞悉一切!奴婢確實是白衣衛的問畫,名字由七王爺親自賜給,奴婢接觸七王妃並沒有其它的目的,只是想要好好保護七王妃的周全罷了!還望十一王爺不要趕奴婢離開,這是奴婢的任務!再說,有奴婢跟在七王妃的身邊,一來可以更好地伺候七王妃,二來奴婢懂些功夫,必要的時候,奴婢必定以命相救!請十一王爺成全!”
果然如此!
見她是白衣衛的其中一員,花容丹傾深知白衣衛的人。
先前貼身伺候蘇流年的那幾名婢女都是忠心耿耿,雖然她們更忠誠於花容墨笙,但是只要是花容墨笙吩咐的事情,她們就是捨棄xin命也會努力守護蘇流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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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更6000字更新結束!收到bigthree送給作者888紅袖幣荷包作者!~我錯怪大家了,昨天有收到咖啡的,就是紅袖抽風給抽沒了……這幾天上傳章節好可怕,都得一直反覆上傳才可以,整死我了!~~還有,大家心心念念的墨笙出來啦~~~穿越文歡迎閱讀:《娘子,爲夫好寂寞!(全劇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