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喜歡被人說自己比一個犯人的用處還要小?柯羅麗儘管說的是實話,卻還是讓那人的自尊心受損,安靜的捂着胸口呆着原地,不言不語,死死的抿着嘴脣。
而這時候,一個黑衣人走了進來,手裏拿着一份包裹,走到柯羅麗面前,畢恭畢敬的遞給了他,柯羅麗陰鷙的面容閃過一抹疑慮,接過之後走到自己坐的位置上,用黑衣人遞過來的利刃緩緩的劃開包裹。
裏面空空曠曠的,入眼的也不過只有那安靜的帶着紙箱中央的東西,柯羅麗伸手拿過,很普通的一個人偶娃娃,只是剛好想要交給黑衣人的時候,一張小小的便利條從人偶娃娃的後背掉落在他的手心。
柯羅麗斂了斂眉,揮手讓黑衣人退開,自己猜安心的攤開紙條,只是下一刻,整張原本就陰鷙到可怕的臉色更是讓人忍不住退避三舍。
柯二少,好久不見,望下次見面,當讓吾刮目。
柯先生的計謀,讓蘭溪驚訝,匆匆一別,不知道柯先生對蘭溪提出來的要求可有想明白。
柯羅麗目光瞬間寒芒綻放,胸口起伏不平,拿着紙條的手狠狠的握着。
蘭溪,蘭溪,蘭溪。
該死的蘭溪!!!!
柯羅麗握成拳頭的手在椅子上敲着,發出陣陣的聲音,心底那被掩藏的屈辱如今一股腦的全部涌上來。
多少年了,他連做夢都想把蘭溪碎屍萬段,奈何他放出了所有的消息,還是沒有蘭溪的下落,而如今,蘭溪居然自己找上門來了。
柯羅麗深吸一口氣,猙獰的臉上詭異的一笑。
既然已經找上門,他爲什麼不趁着這個機會把她圈死?
“蘭溪,這是你自找的。”
柯羅麗咧着嘴脣,咬牙切齒的說道。昏暗的燈光下,他的刀疤格外的顯眼恐怖。
六年前,他剛出現在EQ組織,自認爲他的狂傲已經無人可比,甚至連手段也是讓人膽顫的,可是沒想到,當日晚上蘭溪混入了EQ,打破了他所有的計劃,讓他差點的整盤棋都滿盤皆輸。
若不是自己的手段和在EQ的地位足以讓EQ前任教父忌憚的話,柯羅麗的名字,應該從六年前就消失了,而不是還有現在的他。
蘭溪卻只是說了一句不小心而已。
可也不過就是這麼一句不小心,讓他足足在這個昏暗的牢飯裏面受了足足兩年的皮肉之苦。
柯羅麗發誓,要是不把蘭溪抓到,讓她也試一試自己受過的皮肉之苦,他就不是柯羅麗。
當然,現在陷入憤怒之中的柯羅麗不知道,自己此時臉上的憤怒已經被正在拉斯維加斯度過一天美好蜜月的蘭溪收入眼底,更加不會知道,他手上的那小小的,看似不起眼的便利紙被蘭溪鑲入一種隱祕的監控粉在上面。
他只要手碰上了,就洗都洗不掉,同樣代表着,除非他死了,否則每天的動作都沒蘭溪看在眼裏。
嘴角浸着笑意,心情很好的給凌雨薇打了電話,“柯羅麗的動作你可以二十四小時,甚至什麼時候都可以監視,你需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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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溪問道。
凌雨薇沉默了一會兒,也沒有問她怎麼辦到的,只是淡淡的恩了一句。
能夠監視柯羅麗二十四小時,當然是最好的。
掛掉了電話就去打開筆記本,正好打開就看到蘭溪發過來的一個軟件。不由得搖了搖頭,黑客真是好,什麼時候都可以進入人家電腦。
安裝了之後,就打開看了一會兒,接着笑了笑。
蘭溪這麼多年的惡趣味還是沒有變,明知道柯羅麗最痛恨她了,偏偏還用自己的名字送信,這不是明擺着給柯羅麗火上澆油嗎?
柯羅麗表面上看着淡定,實際上一煩躁起來,什麼理智都沒了。
關掉了筆記本之後,凌雨薇想起柯羅麗那氣氛的樣子,都覺得全身舒爽。
迪斯雅安家族的事情她需要慢慢的來,一步步的來,欠了她的,怎麼能夠這麼輕易就還,他要一步步的設計好,讓他們比當年的景家毀滅還要讓人印象深刻。
“景家的一切,總歸是要還的。”
凌雨薇嗤笑一聲,看着外面的燈火闌珊,呢喃道。
“爹地,媽咪,大伯,請放心,我們現在都好好的。”
柯羅麗褐色的眼眸映出的,全都是憤怒和不甘,看着地上的易少臣,心頭突然涌起一種想要報復的感覺。
他這麼多年已經習慣了平靜的樣子,已經習慣了,把所有的事情都輕易掌握在手裏的樣子,可是最近,他卻頻頻失控。
明知道這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卻也控制不住。
蘭溪在他記憶中,帶給他的,不僅僅是那一次滿盤皆輸的棋盤,還有,深入骨髓的屈辱,當年驕傲如他,怎麼能夠允許直接原本誰及好要完美的計劃最後滿盤皆輸?
蘭溪——
他心底的恨,也是屈辱。
“易少臣,我們的命運—呵,都一樣呢。”
柯羅麗緩緩的走到易少臣的面前,嗤笑的說道。
一樣的黑暗,一樣的讓人無法忘記。
也同樣的讓人不屑。
易少臣不語,如今的他,已經沒有反抗的能力了。不,不是如今的他,而是從他和凌雨薇分道而走的時候,就已經沒有了那個資格。反抗的能力,他向來沒有。
“嘖嘖,你這樣子是在怨憤還是在幹嘛呢?你妥協有什麼用,易少臣,我早就說過了,你已經被註定了。”
柯羅麗詭異笑着道,一雙褐色的眼眸恢復了平靜,如同黑夜的星空,詭異莫測,又讓人覺得生寒。
“想要知道我的計劃嗎?柒幫少主又能怎樣,柒幫遲早都要從巔峯墜落,柒染遲早要一敗塗地。易少臣,你知道嗎?就好像,景家當年突然的墜落一樣。”
“變得,一無所有。這纔是凌雨薇的下場。”
迪斯雅安家族的存在,註定讓景家陷入迷茫,註定讓景家覆滅。
“柯羅麗,你禽獸。”
易少臣猛然掙扎掉他的囚禁,憤恨的罵道,若不是此刻他雙手被緊緊的禁錮,沒有人會不懷疑,此刻的他定會揚起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