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鳳萍完全沒想到她會來這麼一個舉動，來不及避開。就這麼被手機重重的砸到了額頭。
一股暖暖的液流往下，濃濃的血腥味鑽進她的鼻子裏，然後纔是鑽心的痛意傳來。
她木訥的伸手一摸，自然是糊了一臉的血。
當她看到一掌心的血時，曹鳳萍整個人怔住了，顯然是不相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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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沈以璇並沒有因此而消氣。
一想到自己極有可能不是沈萬昀的女兒，而是那個李衛波的女兒，她就氣不打一處來。
根本就不管曹鳳萍是不是被她砸出血，也不管曹鳳萍是不是痛，朝着她的臉又是重重的一個巴掌掄了過去。
“你踐就踐你自己啊，你爲什麼要把我拖下水啊！你就不能把我生下了，再去犯踐嗎？我怎麼會有你這麼一個犯踐的媽？”
“你怎麼不去死啊！你死了，我也就不會被我爸嫌棄了！你去死吧！”
說着，又是很不解氣的朝着曹鳳萍的腿狠狠的一腳踹過去。
“啊！”曹鳳萍疼得尖叫，整個人都扭曲了。
偏偏沈以璇還沒有要收手的意思，繼續一下一下重重的踢着她的小腿。
曹鳳萍只覺得自己的骨頭都快要被踢碎了，疼得她只會求饒，“以璇，以璇別踢了。我疼啊！以璇啊，我是你媽啊，你醒一醒啊！”
“以璇，以璇，你怎麼了？你別這樣啊！你看看我啊，我是媽媽啊！”
沈以璇終於踢累了，停下了動作。用着陰森森的充滿恨意的眼神惡狠狠的瞪着她。
慢慢的，她也冷靜下來了。
事已至此，就算是殺了這個老踐貨，也於事無補了。還是要想個辦法解決問題纔是最重要的。
深吸一口氣，再長長的呼出，直直的盯着曹鳳萍，“我問你，我到底是誰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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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曹鳳萍有那麼一瞬間的茫然，隨即趕緊說道，“你當然是沈萬昀的女兒！我之所以告訴李衛波，你是他的女兒，只是想讓他去對付沈橙而已。”
“李衛波的岳丈家，以前是混的。雖然現在金盆洗手了，但那些人脈和資源還是在的。”
“他若是想要收拾沈橙，那辦法有的是。如果你是他的女兒，那他豈能看着你被人欺負而不聞不問？”
“以璇，你相信我，你是沈萬昀的女兒！我不會弄錯的！定是李衛波在你爸面前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這該死的李衛波，我非得弄死他不可！竟然敢壞我的事！”
說到這裏，曹鳳萍恨恨的一咬牙，眼眸裏迸射出騰騰的殺意。
沈以璇不說話，微微的擰眉，若有所思。
見狀，曹鳳萍也止聲了。小心翼翼的看着她輕聲問，“以璇啊，現在怎麼辦啊？你爸看來是真的生氣了啊！”
“我們現在無處可去啊！你……”
“閉嘴！”沈以璇惡狠狠的瞪她一眼，“早幹嘛去了？你就那麼缺不得男人啊！我爸滿足不了你嗎？你都跟他在一起了，還跟那個李衛波廝混！”
“你就這麼犯踐嗎？就這麼飢渴啊！沒有男人，你是會死嗎？”
此刻的沈以璇罵起曹鳳萍來，哪裏還有半點女兒對母親的樣子。
“我……我……”
“你閉嘴吧！”沈以璇又是狠狠的瞪她一眼，“我一點都不想聽你解釋！”
解釋能讓她解決眼下的難題嗎？能讓沈萬昀對她的態度回到以前嗎？
曹鳳萍被罵得一句話都不敢多說，只一手捂着自己被砸破的額頭。
然後又小心翼翼的問，“以璇，能不能先送我去醫院？我……這頭很疼啊！都是血……”
“閉嘴！我說得話，你是聽不懂嗎？”沈以璇陰森森的盯着她，眼眸裏盡是厭惡與嫌棄，“流這麼一點血又死不了人！”
曹鳳萍：“……！”
簡直不敢盯信自己的耳朵聽到的。
這……真的是她的女兒嗎？還是那個她捧在手心裏，疼在心尖上的女兒嗎？
剛纔打起自己來，一點也不手軟。
本能的，曹鳳萍的心裏閃過一抹恐懼與害怕。
她怕沈以璇一怒之下，真的會殺了她啊。
“開車！”正一臉驚恐的看着沈以璇的時候，沈以璇出聲了，語氣中滿滿的都是命令。
曹鳳萍本能以爲沈以璇這是同意送她去醫院了。
連連點頭，“哎，哎！我這就開車去醫院……”
“誰跟你說是去醫院？”沈以璇再次打斷她的話，一臉看白癡一般的睨着她，“我說了，你這傷死不了人！去什麼醫院！”
“可是，以璇啊，我真的疼啊！不止頭上的傷疼，腿也疼……”
“如果你想今天晚上睡大街，那你就自己去醫院！”沈以璇面無表情道，“再說了，去醫院，你有錢嗎？啊！”
“……”曹鳳萍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正如沈以璇所言，她們母女倆現在身無分文啊！
“那……去哪？”她小心翼翼的問。
沈以璇又是沒好氣的丟她一個白眼，“去李衛波家啊！既然我是他女兒，那自然是去找他！”
“不，不，不！”曹鳳萍連連搖頭，“不能去，不能去啊！你是不認識他那老婆！那就是一個比男人還要恐武有力的女人。”
“她要是對你動手的話，我們根本招架不住的啊！”
她的腦子裏閃過的是之前被韋玉音暴揍的畫面，嚇得她整個人瑟瑟發抖，後背全都是冷汗。
“那就報警！正好就把這件事情鬧大了！”沈以璇冷聲道，完全不給她拒絕的機會，“開車，去李家！”
曹鳳萍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咬牙駛車前往。
……
李家
這會正是熱鬧的時候，準備着今天過年的一應事物。
一輛車子駛入院子停下，然後只見曹鳳萍與沈以璇母女下車。
李衛波在看到母女倆的時候，眉頭緊緊的擰起，眼眸裏是再明顯不過的厭惡與冷漠。
就算曹鳳萍此刻滿身血漬，十分狼狽，亦是沒有勾起他半點憐憫之心。
“你來幹什麼？”李衛波凌視着她，冷聲質問。
“我帶以璇來認祖歸宗。”曹鳳萍直視着他，一字一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