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司靳軒逼宮的事情告一段落。
丁筱筱閒來無事,決定去司寒修的所有的店鋪裏,看看都是個什麼情況。
首先,丁筱筱直接先回到自己的米鋪,這個米鋪正好是陶土負責的。
他作爲一個掌櫃的,凡事親力親爲,店裏的夥計看見身爲掌櫃的都親自動手,自然也非常勤快。
再加上京都大部分的官家都愛喫珍珠米,所以鋪子裏整天車水馬龍的。
陶土告訴丁筱筱,目前京都出售珍珠米的店鋪,除了自己這邊的一家,就還有另一條街上的米鋪。
陶土也跟丁筱筱反映說:“王妃娘娘,小的沒想到,他們居然短斤少兩.”
丁筱筱聽到陶土的話,也比較震驚。畢竟作爲寒王府的鋪子,怎麼能夠私底下做出這樣坑害老百姓的事情?
於是也不說話,徑直出來米鋪,朝陶土口中短斤少兩的鋪子走去。
管家盧波全程陪同。這也是應了丁筱筱的要求,才參加的。
陶土口中短斤少兩的鋪子名叫鑫隆米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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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櫃的也是司寒修一手提拔起來的。叫阿福,也是跟着司寒修從軍營出來的。
雖然阿福對丁筱筱不熟悉,但是對上盧波,阿福即使再蠢,也認出了盧波是寒王府裏的管家。
而面對着丁筱筱,盧波表現得恭恭敬敬,規規矩矩。於是連忙跟着跪了下來。
畢竟,能夠讓盧波如此恭恭敬敬的,除了王爺便是王妃了。自然是不敢怠慢的。
丁筱筱也從對方的眼神裏發現,對方認出了自己。於是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將問題提了出來。
正好有一個過來購買糙米的百姓。丁筱筱不動聲色地觀察着阿福給百姓稱糙米的全部過程。
這才發現,阿福手中的秤是有問題的。而問題居然就在那個秤鉤的吊繩上。
待人家百姓買完離開後,丁筱筱將阿福手中的秤拿過來,讓盧波重新稱了五斤的糙米,然後又讓阿福稱看五斤的糙米。
然後再將兩個五斤的糙米又重新再稱一遍,結果兩個人稱出來的結果相差半斤的糙米。
要知道,老百姓大都是喫糙米的,還有部分百姓,就連這樣的糙米都喫不上的。
半斤的糙米,兌上野菜,可能是那些百姓他們兩到三天的口糧。
而這個阿福,輕輕鬆鬆地就將人家老百姓兩天的口糧給剋扣了。
丁筱筱望着這個結果,什麼也沒說,就這麼高威壓地在盧波和阿福身邊走着。
阿福知道這下子完了。以後說不定還會被看出米鋪。
於是連忙普通一聲,跪倒在丁筱筱面前:“王妃娘娘,求您開恩,小的這麼做,也是想幫助寒王爺多增些利潤。”
丁筱筱讓盧波把整個鋪子裏的賬薄統統拿出來,她倒是要看看,這個鑫鴻米鋪,到底使用這種手段賺的黑心錢有多少,最後又流向何方。
果然,阿福見丁筱筱一來就查賬,心裏頓時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看來這個看起來年紀並不大的王妃娘娘,也是個非常精明是主。
查看了賬薄,賬面做得非常平,但是通過剛剛稱法的不一樣,丁筱筱知道,這個阿福手裏肯定還有另外的一本賬。
不過,既然被丁筱筱發現了,阿福好像也還算鎮定。並沒有因爲被丁筱筱識破而擔心。
丁筱筱奇怪這個阿福,哪裏來的自信,更是一副信心滿滿的樣子。
盧波也看出了阿福的不得勁,但是畢竟他們當年也曾出生入死,大家都還發誓:一定要誓死效忠寒王爺。
如今光是看阿福的手段,就可以判斷出來,他已經背叛了王爺。
盧波雖然打心裏不相信,但是親眼看到兩種的稱法,相差甚遠。卻沒有人發現這個祕密。
再想到阿福貪下的糙米,賬簿裏卻根本沒有任何記載,所以只能說,阿福手裏有一份明暗賬。
丁筱筱將手中的賬簿遞給阿福,笑着對他說:“不知道你這本賬簿夠不夠拿給司寒修過目?”
又看向盧波:“這麼多年,一直都是把賬簿交給你來看的?”
盧波點點頭,明白了丁筱筱的意思。也就是說,這麼多年來,阿福因爲知道司寒修從來不會在意這些細節,所以都是交給盧波來處理的。
而盧波和阿福是同一期跟着司寒修的,後又是同一批兩個人一同退役後,跟在司寒修身邊的,所以盧波也從來沒有注意賬簿上的問題。
然而面對着丁筱筱的指責,阿福卻不以爲然地說:“王妃娘娘,您可能不太瞭解,小的剛剛,可能也就是一點點的誤差,畢竟這些誤差也是在所難免的。”
丁筱筱冷哼一聲,朝阿福問道:“既然如此,那本王妃問你,爲什麼一斤會是十六兩?又爲何人們要說半斤對八兩?”
“這……”阿福一時,居然答不上來了。
丁筱筱嗤之以鼻:“連這個都不懂,那你又如何做到公平公正呢?”
阿福一下子被丁筱筱問得啞口無言。
丁筱筱遂又轉向盧波,盧波也慚愧地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只知道別人都是這麼喊了多少年,具體是什麼意思,真的沒人懂。
丁筱筱搖搖頭,淡定地看着眼珠子直打轉的阿福,朝盧波說:“這個阿福好像不太適合這裏的掌櫃。”
盧波秒懂,丁筱筱的意思是要將阿福的掌櫃。於是點點頭,表示這件事自己會處理好。
倒是旁邊的阿福,以他的精明,自然瞬間就明白,這個小王妃,做事情果然有魄力。
只可惜,這種魄力用在自己身上,他有些不服氣。這麼多年跟着寒王爺,沒有功勞也應該有苦勞纔對,而以前這個小女人又怎麼可能理解自己與王爺之間的兄弟情意?
若是換成寒王爺,只要自己不過分,王爺是不可能過問的。
所以他明顯帶着不服氣的口吻說:“小的這麼多年兢兢業業,爲何王妃娘娘一來就要換掌櫃的?”
丁筱筱笑着說:“你莫不是想要告訴本王妃:你這麼做都是對的?畢竟無間不商,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