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蓁雅心裏一驚，倉促的轉頭：“你怎麼在這裏？”
傅凌天無法形容此刻的感覺。
雖然一個月以來，他通過監控看了無數遍這張臉。
但是在真正面對面的時候，他才發現，她竟然瘦成了這樣。
身子薄的宛如一片紙，彷彿隨時都會被風吹走。
傅靖深到底怎麼做到的，把她給養成這樣？
“我來醫院看福利院的孩子，在消化科那邊碰到了你，還以爲是自己的錯覺，就一路跟着過來。”
“你來看福利院的孩子？”蓁雅有些意外。
“這件事情畢竟跟你有關係，我怕再出什麼幺蛾子，就一直在注意着。”
傅凌天難得退去了臉上的散漫，聲音低沉了幾分。
“姐姐，我都聽到了。”
“聽到也沒關係，我又不會怪你。”蓁雅模糊了重點，故作隨意的開口。
“我哥沒有跟你一塊過來？”
“嗯，他還不知道這件事。”
蓁雅的心一遍遍被磋磨，面兒上卻還要故作鎮定。
“難怪。”
傅凌天低聲唸叨了句，“那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什麼難怪？”蓁雅捕捉到了他的話，追問。
“也不是什麼很要緊的事情，只是突然想起來，之前有一次聽到我哥打電話。
他在跟別人說什麼，不會讓你生孩子之類的話。
我那個時候不知道你們關係不好，還以爲他是怕你疼。
但經過這段時間的情況來看，他應該是不希望有人覬覦他名下的公司。”
傅凌天的表情滿是坦誠。
“姐姐，雖然現在跟你說這些，顯得我在挑撥離間。
但我真的不希望，你是在這種情況下生下孩子。
他應該被好好對待，充滿期待的來這個世界上，不是嗎？”
蓁雅沉默着並沒有開口。
她大概知道了，傅靖深爲什麼堅持要讓她喝藥。
電話那邊的人，恐怕是顧菲。
傅凌天有些懊惱的摸了摸後頸，“完蛋，感覺我有點過界了，要是讓我哥知道，恐怕又是一陣血雨腥風。
這樣吧，我還是給他打個電話說一聲。”
蓁雅迅速擡手，擋住了他要撥號的動作。
“沒什麼必要解釋的，何況他也不知道這件事，我自己處理。”
傅凌天垂眸看了一眼她按上來的手，心跳快了幾拍。
這個時候，醫生又叫了她的名字。
沒等醫生詢問，她便開口：“孩子還是打掉吧。”
“你老公這會兒倒是挺關心，早幹嘛去了？”
醫生瞥了一眼站在門口的傅凌天，“懷孕的時候但凡稍微注意一點，也不至於到現在這種情況。”
“他不是……”蓁雅神情尷尬的解釋。
醫生的表情更加古怪和精彩了。
“你去辦理一下手續，我給你安排手術。”
很快，蓁雅就被推進了手術室。
她拼着最後一刻清醒的時刻，擡手輕輕地摸了下小腹，感受跟他的共鳴。
那裏安安靜靜，沒有任何反應。
眼淚順着她的眼眶無聲的滑落。
她輕啓薄脣，用口型無聲的開口：對不起。
傅靖深開了一早上的會。
會議快要結束的時候，心口卻像是被什麼東西給重錘了一般，猛地刺痛了下。
他不着痕跡地捂了下胸口，旁邊的文川極有眼色地湊了上來。
“您不舒服？那我現在讓他們加快會議進程。”
傅靖深還沒說話，心臟又一陣攪動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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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脆提前結束會議，大步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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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了好一會兒，那種難以言喻的痛纔在消失，但心口還是像空了一塊似的。
他正要處理文件，有關蓁雅的熱搜，再一次彈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