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東陵煜卻是負手而笑,神情怡然自得。
“愛卿謙虛了。”他拍着上官飛燕的肩膀,眼中是期待的光彩。 “到時候招待雪狼國使者的宴會之上,就有勞上官愛卿了。這段日子,上官愛卿也不必在鳳州跟京都之間往返奔波,就地居住在九皇叔的府邸好了,等到宴會結束,上官愛卿再返回鳳州處理公務便是。”
這個——
上官飛燕猶豫着,她呆在定王府的時間越久,她出問題的機會也就越大。
“微臣怎敢叨擾九王爺,微臣還是找一處客棧住下便是了。”上官飛燕躬身推辭着。
九王爺東陵昭卻緩步過來,輕攬她的肩膀,他薄脣輕揚,笑意流瀉。“上官大人不必推辭,你我同朝爲官,理當親善如同一家,共爲朝廷盡力。”他緋紅的衣袖在空中微微揚起。“來人!”
“屬下在。”門外疾步而來的恰是王府管家駱青山。
“清掃蘭鴦閣,安排上官大人入住。”東陵昭輕柔地吩咐道。
管家駱青山先是一愣,而後應聲道:“是,屬下這就去安排。”
駱青山躬身退了出去,東陵昭這才牽起東陵煜的手,笑得格外耀眼。“煜兒,現在我們可以去教場練習劍法了。”
他拉着東陵煜心情愉快地走出了臨風閣。
“恭送皇上,恭送九王爺。”上官飛燕暗自戒備着,看來以後的日子她更要小心謹慎了。
那少年帝君卻在臨出門的瞬間回頭,給她一記似笑非笑的眼神。
上官飛燕驀然眉宇皺起,她感覺她身陷在一個無法預知的陷阱中了。
無論是少年帝君也好,還是九王爺東陵昭,他們都比她想象中的要難應付得多。
不過眼下上官飛燕別無選擇,她只能聽從九王爺東陵昭的安排,入住蘭鴦閣。這蘭鴦閣地屬定王府中央位置,同東陵昭的住所定王閣並列倚靠,上官飛燕發現這一點之後,她好看的雙眉皺得更緊了。
這個東陵昭是想就近監督她的一舉一動嗎?
她遊離不定的目光,淡淡地落在蘭鴦閣前方的小花園上,落在那飛揚起舞在叢林間的月季花,心中有些忐忑不安,直覺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似的。
“上官大人,這蘭鴦閣原本是過世的老王妃居所,擺設比較素淡清雅,你看看還滿意不?如果需要添加什麼東西,請對在下直言,在下一定會盡力滿足大人的需要。”駱青山指着蘭鴦閣內的佈置詢問上官飛燕的意見。
上官飛燕陷入在沉思中,一時恍惚,失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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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身側的寒烈見她失神,在旁小聲地提醒着。“王府管家正等候大人的迴應。”
上官飛燕倏然回神,她對着面前的駱青山淡淡笑道:“這樣便可以了,下官很滿意。管家若是有其他事情要忙,便去忙吧,這裏有寒烈伺候,不用再勞煩駱管家了。”
“也好,那麼大人在此好好安歇,在下告退了。若有需要,大人傳喚一聲在下便可。晌午時分,在下會派人過來請大人到客堂用餐的。”駱青山話畢,他便大步離開了蘭鴦閣。
上官飛燕看着駱青山走出了她的視線內,她才鬆了一口氣,頹然地落坐梨花木椅上。
“寒烈,這次來定王府,我們能不能全身而退,全憑我們的造化了。”上官飛燕長嘆一聲。
“大人的意思——”自從認識上官飛燕以來,寒烈是第一次看到她臉上露出如此凝重的表情來,不由地令他擔憂起來。
“招待使臣宴會上,我這雙手,是根本無法彈奏椿雷琴的。”上官飛燕盯着自己一雙光滑細膩的纖纖玉手,覺得有時候完整未必是一件幸事。
而倘若殘缺的話——
一旦殘缺二字穿過她的腦海,她剎那如夢初醒,眼角眉梢,顯露舒心的笑容。
“大人,不可!”寒烈驚呼上官飛燕的決定,他阻攔道。
上官飛燕笑了笑。
“你放心,我沒那麼愚蠢。現在如此行事,便有故意之嫌,相信九王爺跟皇上都會起疑心的。”
“那麼大人準備怎麼辦?”寒烈追問道。
“靠過來。”上官飛燕朝着寒烈勾了勾手指頭,示意他靠近。她靠在他的耳根處,輕輕地咬着幾句話。
那寒烈聽罷,露出驚愕的表情來。
“大人,這個……行得通嗎?”
上官飛燕自信地笑了笑。“當然行得通。我們現在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而那東風,自然要有特別的法子才能求其登門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