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看不知道，一看還真是大喫一驚。
原本光用聽的，青果以爲只有夏蔚然、曹琳兒和曹雨墨三人，誰知此處包括她們在內有着七八位貴女。
此時正各自爲營，拉着偏架想要分開已經揪着頭髮纏鬥在了一處的夏蔚然和曹琳兒。
“放肆！還不住手！”
聽見青果的呵斥，兩方人馬瞬間分開站立在了兩側。
青果先是看了眼衣衫、髮飾凌亂的夏蔚然和曹琳兒，轉而再掃視了一圈衆人。
……
曹琳兒在青果打量時心底難免有些侷促不安。
今日進宮前她父親就千叮萬囑的讓她不可惹是生非，都怪曹雨墨那小踐人，還有那愛多管閒事的夏蔚然。
若不是她非要替曹雨墨出頭，言詞間激怒了她，就憑皇后娘娘對她原先的印象和今日舞畢時的誇讚，多數她能得皇上賜婚。
可惡…
曹雨墨，你等着吧，我不會放過你的…
還有夏蔚然，今日之仇，我曹琳兒記下了。
……
曹琳兒不知青果是什麼時候過來的，也不知道之前她和夏蔚然之間的對話她聽去了多少。
此時即便她心裏再憤懣，也知道勢必要說些什麼來挽回自己的形象。
“青果姑姑…”
只是曹琳兒方開口，青果便出聲打斷她道：“這裏是皇宮，不是諸位貴女的府邸，你們可知若是今日這一幕被皇上撞見了，御前失儀是要杖斃的。”
青果說完，看着明顯都因爲‘杖斃’而蔫兒吧了的衆人，也沒再多說什麼，只招來了一名看守禦花園的宮婢，讓她帶着她們去整理下儀容。
她則轉身走回到原來的地方，陪着白叒青離開了此處，往湖心小築的方向走去。
……
湖心小築前，青果回來後就將御花園中發生一事告知了白若棠。
白若棠也沒多說什麼，只頷了頷首表示自己知道了。
等去重整儀容的一行人回來，白若棠同樣沒多說什麼，甚至都沒問一句她們爲何遲歸，只當作無事發生一樣的讓衆人繼續才藝表演。
見皇后娘娘臉上始終掛着溫和的笑意，曹琳兒心底剛鬆口氣，就看見夏蔚然和曹雨墨兩人上前站在了空地中央的位置。
看着曹雨墨身上那新換上的舞衣，曹琳兒隱在桌子底下的手緊緊攥成了拳。
小踐人是瘋了嗎？
她要跳舞？
她分明說了今日不會跳舞的！
踐人…
居然敢騙她！
看她晚些回去了怎麼收拾她！！！
……
其實若是沒有先前御花園裏的一出，曹雨墨的確是不打算跳舞的。
她很明白自己與姨娘在侯府的狀況。
她父親確實比較喜歡她姨娘，可也最不喜女人家爭鋒妒忌之事舞到他面前。
所以對於府裏嫡母的時常刁難，她姨娘總是悶不作聲的同時也讓她多多忍耐。
可今日夏蔚然替她出頭一事讓她想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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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一再的退讓換不來曹琳兒的放過，她和她母親只會更加的變本加厲。
所以曹雨墨想着給自己搏上一搏，若是能僥倖入了皇后的青眼，是不是她就能擺脫身在侯府的困頓了。
當然，她也知道，萬一失敗了，回去面對的將是曹琳兒母女更爲苛刻的對待。
但無論如何，只要她父親在，總也不可能要了她們母女的命就是了。
……
貴女們的才藝無非是琴棋書畫，下棋耗時太久，拿來表演不合適，所以多數都是表演各自擅長的樂器或是跳舞。
表演書法、繪畫的也有，但在少數。
白若棠本就看的興致缺缺，眼下看見兩個姑娘一同上臺，倒是顯出了些興趣。
只是不知道這兩個姑娘是誰給誰作陪了？
“夏國公府之女夏蔚然，勇冠侯府之女曹雨墨……”
兩人後面說的什麼，白若棠並沒有仔細聽，只是在聽見二人自報家門時秀美微挑了挑。
視線也開始仔細打量起了面前的這兩個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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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蔚然今日一襲鵝黃色的衣裙，半束半披的髮髻上只簡單的插着幾支點翠髮簪。
鵝蛋臉線條柔和而流暢，一雙圓溜溜的杏眼炯炯有神，眼神中透着一股子堅毅果敢的英氣，挺翹的瓊鼻下一點朱脣，猶如清晨初綻的花朵。
小姑娘樣貌、身量都不錯，是個小美人兒，她的美白若棠尤其喜歡。
不是那種嬌滴滴柔和的小姑娘，她更偏向於那種落落大方，帶點英姿颯颯的意味。
……
反觀她身邊的曹雨墨，她屬於那種明豔意義上的美人。
同樣的一張鵝蛋臉上，白皙的肌膚在陽光下更顯晶瑩剔透。
而這張臉上，最爲突出和惹人注目的便是她那雙狹長的鳳眸。
這雙鳳眸眼尾微微上翹，給人以一種嫵妹又帶些靈動俏皮的感覺。
瞳孔深邃而明亮，像是兩顆明亮的寶石。
不光如此，當這雙鳳眸直視着你的時候，好似能窺探到你的內心深處，讓你無法自拔的深陷其中。
白若棠盯視了曹雨墨許久，從她的這雙好看的鳳眸眼底，她總覺得看到了當初的自己。
從青果的回稟中，白若棠大致能猜到小姑娘的境遇。
說白了，還真的跟她有點兒相似之處。
……
“開始吧。”
隨着白若棠一道淡淡的話語聲落下。
夏蔚然走到琴桌前坐下，曹雨墨則擺好了舞蹈的起始動作。
調試了下琴音，隨着一聲宛轉悠揚的琴聲響起，曹雨墨踩着琴音的節點開始翩翩起舞。
長長的水袖材質輕盈柔軟，如同流水般自然垂落，隨着她舞蹈的動作而飄動。
曹雨墨的旋轉回眸間，手勢和步伐輕盈優美，一顰一笑皆如同仙女下凡，給人以如夢似幻般的感覺。
隨着琴音的越發激昂，曹雨墨揮舞着水袖旋轉的同時，舞步動作也愈加快速。
曹雨墨的舞蹈是有靈魂的，她將自己的情感完全融入到了舞蹈之中。
白若棠也通過她的舞蹈，看明白了她情感的抒發。
“錚錚錚——”
隨着一連串又急又激昂的琴聲持續響起，直到最後的戛然而止，曹雨墨微喘着氣完成了在衆人面前的這一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