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冷靜下來了,那應該不用我多說什麼了吧。”夏離擦手擦去眼角的淚痕,又重新笑了起來,“我希望你能當做什麼都沒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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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凜卻說:“接下來,你想怎麼做?和夏長青爲敵?”
夏離說:“我和夏長青早就是敵人了,這一點你很清楚的,我還是藉着你的勢力,才能像現在這樣站在一個能夠與他制衡的位置。”
龍凜說:“你難道不曾想過,用其它的方法來解決問題?”
夏離淡淡一聲苦笑:“我從沒想過要與他們鬥個你死我活,我只想自保,而我所做的從來都是自救,可是這個家本身就是一個複雜的戰場。”
“不讓別人魚肉我,就會惹得某些人不高興。你說,他們一但不高興了,會怎麼對付我?”
龍凜目光灼灼地看着夏離,夏離倒是坦然地與他對視。
她不知道他對自己的話究竟信了幾分,但他們的關係只是合作互利,她也只想把關係基於此關係之上。
“與其每天被人追着落荒而逃,不如主動出賣,讓自己站在有利的位置,你說對不對!”她站在窗前,看着窗外輕樹枝搖拽。
明明方纔還晴空萬里,不知何時天空突然陰沉下來。
“樹欲靜,而風不止。”她喃喃說着,卻又自嘲一笑,“我是一顆想借着東風搖擺,想要風騷走位的樹。”
龍凜:“……”
夏離說:“夏紫言搬回救兵,這是準備和我正式開戰,而我現在流言蜚語纏身,我的勝算不大,你現在抽身還來得及。”
“夏離,你還真是不懂規矩。”龍凜突然這樣沒頭沒尾,莫名其妙地來了一句。
夏離:“……”
“金主做什麼決定,需要你來指手劃腳嗎?”
夏離:“……”
“現在只有我纔可以喊停,你現在給出這樣一個建議,我不得不懷疑你目的不純。”
夏離猛翻一個白眼,忍住罵孃的衝動。
姓龍的也太能裝了吧!
她明明是在好心提醒他規避風險好嗎?
懶得再同他廢話,夏離從一隻櫃子裏拿出一大包松子,慢悠悠地嗑起來,連看也不再多看龍凜一眼。
龍凜伸手去拿松子,眼神若有似無地從夏離臉上掃過。
這個女人,到底有多愛假裝堅強?
她的臉頰還紅腫得厲害,才被自己的媽媽那樣說過,仍然裝出一副沒事人的樣子。就像她根本不在意楊瑾瑜對她說過的那些錐心話似的。
她這輩子除了夏止辰外,是不是不會再把任何人放在心上了?
心中閃過種莫名其妙的情緒。
他忽然起身,離開了房間。
夏離聽着房門關上的聲音,這纔敢回頭看一眼。
無奈地勾了勾嘴角,走了……也好。
發泄似的把一大把松子進嘴裏,用力一嚼,牽動臉頰上紅腫的肌肉,頓時疼得她痛苦地皺起了眉。
“唔……”眼睛一下就從眼眶裏飆了出來。
她捂着臉,把嘴裏的東西吐出:“就連你們這些破松子都欺負我,哼,等我臉好了,看我給你們最殘酷的懲罰,把你們一顆一顆通通吃掉。”她自言自語地威脅着那些根本沒有意識的松子,然後將它們全部打包好塞進櫃子裏。
而這時,緊閉的房門再次被打開。
夏離一回身,便看到龍凜站在那裏,手裏拿着一隻冰袋。
他剛剛……不是生氣的離開,而是去給我拿冰袋了嗎?
心中莫名的生起一股暖意,她極不自在地轉過身,對着一面牆壁:“你來幹什麼?”
龍凜算是基本摸清他彆扭的xin格了,說:“還能幹什麼,當然是給你送冰袋。”
夏離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然後說:“我的臉沒事,不用你管。”
到這時候了還嘴硬!龍凜已經完全懶得同他計較了。
他只說:“待會兒就要下樓去吃午飯了,你紅腫着一張臉下去算怎麼回事?”
“別人看到還以爲是我打的你,你沒臉沒皮不在乎,我還是要臉的。”
“你……”夏離氣結。
龍凜大步走到她身邊,抓着她的手腕,將她扔到牀上,然後整個壓了上去。
夏離雙手護在胸前:“喂,大白天你想幹嘛!”
龍凜鄙夷地看了她一眼:“我現在對豬頭一樣的女人,不感興趣。”
夏離:“……”
龍凜掐住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扳正:“好了,不許亂動。”然後輕輕地將用毛巾裹好的冰袋放在了她臉上。
又冰又涼的東西放在腫臉上,她頓時就疼得倒吸了一口氣:“唔……”
“怎麼了?很疼嗎?”龍凜立即擔心地問。
夏離不敢搖頭,只用力地眨了眨眼睛。
龍凜他小心翼翼地調整了一下冰袋的角度:“這樣呢?還疼嗎?”
夏離搖頭,說:“好一點了。”
兩人就這樣一上一下,龍凜時不時地幫她調整一下冰袋,或者翻個面什麼的。
半個小時後,消腫了好多。
恰巧傭人叫他們下樓吃飯。
夏離便又上了個妝,用了一層遮瑕粉底,效果倒是不錯,完全看不出她剛剛捱過巴掌了。
收拾好後,兩人一前一後的出門。
出門前龍凜拉住刀子,擔憂地問:“你真的可以嗎?或者你可以不用下去。”
夏離笑道:“如果因爲這一點點傷我就退縮,我怎麼在這個家裏生存下去?”
龍凜淺笑,上前攬住她纖細的腰肢,與她一起下樓。
俊男美女一起出場,總是能吸引別人的目光。
當龍凜與夏離親密無意地下樓時,立即引起了夏長青和姜書雅的注意。
難得的是,楊瑾瑜也出現在餐廳裏。
夏離一臉嬌羞地說:“不好意思,我們來晚了。”
夏長青的心情很好,哈哈大笑着說:“不晚不晚,難得今天一家人聚齊,真是讓人高興。”
夏離也是輕輕一笑,帶着龍凜走過去,她在夏止辰身邊坐了下來。
“媽,你身體好了嗎?”夏離問楊瑾瑜。
楊瑾瑜稍微偏了偏頭,說:“好……好着的,媽媽的身體一直沒事。”
“哦,沒事就好,不然我這個做女兒的,就要擔心死了。”夏離說着淺淺一笑,很是禮貌得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