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相宜看着祖母整個身體都有點僵硬的樣子,眸光微微變冷。
“還是按會吧!”
韓老夫人實在忍不住了,這病也裝不下去。
從牀上站起來。
“我好了好了。”
韓母在一旁看着女兒對婆婆的態度,在她眼裏女兒的做法挺平常。
但是能從婆婆眼中看到一絲害怕。
就像是老鼠見到貓一樣。
果然是,一物降一物。
韓相宜看着韓老夫人從牀上跳起來,站好。
心想,她是長輩爲什麼要怕一個孫子輩。
冷着一張臉,挑了挑眉。
“來人,給我倒杯茶。”
韓老夫人喝了一口茶。
“我記得你剛剛穿一身男裝,你穿一身男裝做什麼去?”
“相宜,你從小性子就太跳脫了。”
“總是想什麼就做什麼。”
“沒個定性。”
一邊數落着,一邊將視線落在韓相宜身上。
說話的語氣沒有剛剛那麼有底氣。
韓相宜忍不住輕輕拍了拍手。
冷眼笑了笑:“是啊!”
她深知祖母這個人的性格,只要稍微捧着就會目無中人。
只有將她狠狠踩在腳底下。
翻不了身。
她纔會徹底閉嘴。
不過。
她相信這個機會很快就會來。
韓老夫人見韓相宜沒有嗆自己,又繼續提了很多要求。
韓相宜都沒有嗆自己。
反而,自己提出想要什麼,韓相宜都一一答應自己。
心想,難道是自己鎮住她了。
韓相宜一定是在害怕自己。
這麼一想,韓老夫人就樂呵了,但是又覺得哪裏不對勁。
一時半會又說不上來。
到了晚上。
韓相宜穿一身玄色斗篷來到韓十安的墳墓前。
“哥,你最愛的燒雞。我今天提前讓千味樓李大姐給你做,我聽說這燒雞比以前放的材料更多。”
“味道更好喫,你嚐嚐看,好不好喫。”
“若是覺得味道不合你口味,就託個夢給我,我讓李姐給你改改。”
韓相宜坐在大哥墓碑前,一邊在墓碑前倒着白酒,一邊說着:“哥,這酒是新釀的梨花酒,我嘗過,味道還行。”
一邊說着兩人小時候的事情,一邊拿着紙錢燒着。
眼淚不知不覺中從眼眶流了下來。
一邊擦着眼淚,一邊忍着心痛開玩笑:“哥,爹孃,星移都想你了……。”
眼淚像是止不住的往下流。
站在一旁守着的秋菊,寒香神情動容,背過身抹了抹自己眼角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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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有人往這邊來。”秋菊是練武之人,耳力比旁人要靈敏一些。
“秋菊,我們走。”韓相宜想知道大哥頭七,誰會在今天過來。
“秋菊找個能隱匿我們幾個人的地方,先藏起來。”她想知道,來看大哥的人是不是陳元元。
“是,小姐,跟我來。”秋菊一手拉一個人,往後邊半山坡後面的大石頭過去。
幾人剛藏好。
便看見陳元元提着一壺酒還有紙錢來到韓十安墓碑前。
阿彩擺着酒說道:“小姐,有人來過。”
“定是韓二姑娘來過。”
“嗯。”
韓相宜因爲藏身的地方有點遠,聽不清聲音。
能看見墳墓前的人正是陳元元。
耳邊傳來陳元元的哭泣聲。
過了好一會。
便看見阿彩攙扶着陳元元離開這裏。
韓相宜看向陳元元跟她婢女的背影,說道:“秋菊,你護送陳姑娘回去。”
“是,小姐。”秋菊又回過頭擔心說道:“小姐,那你怎麼辦?”
“有寒香在,我沒事。”
“嗯。”秋菊點了點頭,便踩着輕功往陳元元方向過去。
韓相宜看向刻着大哥名字的墓碑,聲音帶幾分哽咽說着:“哥,陳姑娘來看你是不是很開心。”
“哥,你放心,我會替你好好護着他們母子倆。”
“我一定會查出殺害你的兇手。”
一只黑色的蝴蝶飛在韓十安墓碑上,扇動着翅膀。
一陣涼風吹來。
喉嚨有些幹癢,輕聲咳了幾聲:“咳咳咳……。”
“小姐該回去了,三更天了。”
“嗯,回去吧!”韓相宜攏了攏身上的黑色斗篷。
回到春風居。
秋菊也回來彙報,安全將陳姑娘送到家裏。
韓相宜知道後,也放心下來。
便換了衣服,洗了澡。
很快睡着。
睡夢中。
她似乎聞到熟悉的龍涎香。
一覺到天亮。
早上便去壽心堂。
一連續好幾天。
韓老夫人見韓相宜都是按照她的意願去做事。
加上現在自己這日子過得還挺舒服。
又滋潤。
便有點得意。
整個人肉眼可見氣色都好了不少。
韓老夫人一邊翹着二郎腿,拿着竹籤剔牙。
一邊看向坐在堂屋裏的李秀蘭,還有喝着茶的韓老六。
白嫩細膩的小臉,雪白的膚色。
模樣比傳說中的狐狸精更加的勾人。
看着就堵心,這就是韓老六一直得不到她歡心的原因。
將臉撇向一邊。
聽着夏媽媽講述外面的小道八卦消息。
“老夫人,你是不知道。京城陳老將軍的獨子因爲逛花樓,被人切了命根子。”
韓老夫人一聽就來勁了:“那是誰?居然幹這麼狠?”
夏嬤嬤回着:“奴婢聽說陳大海被切斷了命根子後,出了很多的血,緩了好幾天才緩過來。”
“而且那東西被切後,陳老將軍一直在找人給他續上去。”
“續不上。”
韓老夫人聽完在罵着:“那切人東西的人,是真不是玩意。”
韓相宜目光淡淡看了看韓老夫人,回道:“我倒是覺得那人該切。”
“因爲陳老將軍的兒子,就不是個玩意。”
韓老夫人被韓相宜冷冷的眸子看得心裏直發毛。
彷彿那眼神像是在說自己不是個玩意。
知道自己嗆不過她。
便轉移話題。
高顴骨的臉瞬間拉了下來,看向李秀蘭:“秀蘭,永昌現在年紀也不大。”
“十安沒了,相宜一個女孩子遲早也是要嫁人。”
“家裏就剩下星移。”
“我呀,一早就說過你們二房子嗣少,早就勸過永昌要納妾。”
“他要是早就聽我說,現在兒子不知道多少個。”
“現在十安沒了,星移又是個半桶水。”
“婆母……。”韓母捏緊手中帕子,聲音在發抖看向她。
韓相宜伸出手握緊孃親的手。
“娘,讓我來,她在逼你發怒。這樣,她就有理由給爹納妾了。”韓相宜小聲在孃親耳邊說着。
“嗯。”
“相宜,娘都知道,這事還得看你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