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荷花定親

發佈時間: 2024-07-30 04:24: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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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9章 荷花定親
  抱歉,終於趕出來了,各種咳嗽,已經這麽晚了,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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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家雖說不是什麽世代為官的世家,但在這一帶也算是鄉紳大族,禮數規矩自然是一應都不錯,全都照著古禮樣樣行來。

  頭一樁便是納采,齊家請了城裡唯一的官媒,上門提親後頭還跟著好幾個小廝跑腿,小廝們有抱著活雁的、有拎著繪彩提盒的、有抱著描花兒匣子的。

  因著還沒合八字,所以是悄悄兒打鋪子後院兒敲門進屋,官媒進屋便於方氏行禮道:“老婆子給祝二奶奶見禮。”

  方氏何曾被人叫過這樣的稱呼,愣了半晌兒才想起是在說自己,忙忙地客氣著讓座上茶。

  官媒到底是與鄉野間的媒人不同,說話也是文縐縐地客氣,天造地設、秦晉之好之類的話,在她嘴裡說出來更是引經據典,拐了七八九十道彎兒,直說得方氏腦門子發暈,幾乎都要忘了這人是上門做什麽來的。

  最後好容易說到正題,見官媒婆子打從儒裙的胸前掏出個草帖,遞給方氏道:“這是齊家哥兒的草帖,祝二奶奶看仔細著!”

  方氏接過來只知道上頭寫得字挺俊,可卻是一個都不識得,只將早早兒備下的荷花的八字拿出來,下頭墊著個紅紙封兒的賞錢,一並遞過去與那官媒道:“多煩勞您費心,大熱的天兒,拿錢吃幾口冰碗子解解暑氣。”

  這大喜的事兒給賞自然沒有不接的道理,官媒婆子接了封兒,也不掂量輕重就遞給了後頭的小廝拿著,只把草帖細細地揣回自個兒懷裡,這才起身兒告辭道:“不耽擱祝二奶奶的買賣了,咱這就去找人合個八字,也好大家安心。”

  兩家都得了對方的草帖,另取了自家孩子的擱在一處,擺在廳堂的香爐下頭壓著,且看這三日家中諸事可還順遂,三日頭裡見果真無事,這才一並兒送了去找人納吉卜婚,批合八字。

  齊錦棠聽說得了個天作之合,地配一雙的好批合,原本還懸著的心終於算是落了實地兒,心下歡喜著便又催著齊母準備納征的聘禮。

  齊母對這門婚事本就心下不甚歡喜,但是如今木已成舟,加上齊老爺連勸帶說的幾日,也勉強別過了勁兒,打發了媒婆去與方氏商議了納征的日子,定下是在八月十六,正是中秋後月圓的大好日子,又都是雙數。

  方氏先自個兒回村收拾準備,把茉莉也從家裡叫了回來,把自家裡外上下收拾了個鋥光瓦亮,連帶著還裱糊了新紙,門窗都換了薄紗的,院兒裡更是讓祝永鑫和祝老四一道給扎了涼棚,收拾得紋絲不亂。

  八月十五城裡的都回家來過中秋,雖說第二日就是好日子了,可也沒有出門了的姑娘在家過中秋的道理,茉莉大早晨急急地趕回家過了中秋,晚上吃過團圓飯喝過桂花酒,又連夜讓人套車回了娘家。

  荷花這都已經鑽進被窩躺下,卻又聽見外頭敲門,不多時茉莉就急三火四地進屋,直接踹了繡鞋兒歪倒在炕上道:“今個兒可是累死我了,坐車坐得骨頭都顛得酥了,晚上還被灌了好幾杯桂花酒,如今這額角突突直跳,心口窩子也直突突,可是動彈不得了。”

  “這才嫁人多久,瞧這滿嘴土不土新不新的官話兒學的,讓我聽著都覺得饒舌。”荷花嘴上雖說抱怨,可還是起身兒披著衣裳,打了水來給茉莉擦臉,又沏了濃茶讓她喝了醒酒。

  茉莉忙自己接過茶杯說:“你這沒良心的小丫頭片子,我是為了誰才來回奔波的,還不是為了明個兒能幫襯著你,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我看也就是姐夫太好性兒,事事都依著你,不然也不會大晚上的讓你又跑回來。”荷花把東西收拾了又跑回被窩,“你倆天天描神弄鬼的,別以為我都不知道,你們唬得過爹娘去可唬不過我,要是再欺負我,就告訴娘這件事兒去,看娘是打你還是打我。”

  “得得,我的小姑奶奶,我怕了你還不成?”茉莉討饒道,兩個人胡亂玩笑了幾句,這才安穩下來說姐妹間的體己話。

  “我以往看著你倆總混在一處,還惱過你許久,哪曾想咱家也會有如今這樣的光景,別的不說,只憑著大哥的前程,倒是也算不得高攀了他家,不過我只怕你未來的這個婆婆,比我家的老太太和太太加起來都難纏,也不知你就是瞧中他哪一點好?”茉莉摟著個野菊花裝的軟枕對荷花說,“雖說模樣生得不錯,人也還算好學上進,家世也比咱們強些,但也不是就再找不出第二宗這樣的來,非要弄個惡婆婆來磨,有癮不成?”

  “你這都好端端的扯到什麽地方去了,如今不過才是要下聘,等我嫁過去,還早呢!”荷花不樂意接她這話,嘟著嘴道,“那我姐夫又有什麽好的了?”

  “瞧你這丫頭,還沒過門兒了就護著,我這個做大姐的都說不成了,以後等你嫁了過去,還不得翻了天倒了海?”茉莉伸手去捏荷花的腮幫子,摸著她臉頰滾熱的知道是說得她害了臊,就換了個話頭子道,“我聽娘說城裡的鋪子已經開起來了,還很是紅火,你竟都不請我這個做姐姐的去吃一頓,小時候真是白疼了你一場。”

  “咱們是親姐妹,你跟我客氣什麽,想來吃就只管叫下人套了車來,我還能管你收錢不成?你自己不知道來添開張禮,還好意思擠兌我不請你吃飯,再說這鋪子生意也不止就我一個人的,本就是家裡的銀錢和買賣……”荷花說著打了個哈欠。

  “快睡吧,明個兒還要早起,齊夫人本就瞧不上咱家,這回可要置辦的體體面面的,看她能說出半個不字!”茉莉心裡發狠,嘴上也就不由自主地帶出來說了。

  “她自打一開始就沒喜歡過我,如今除非我成了個什麽郡主公主的,她許是還能轉了心性兒,別的我可是不奢望了,咱們只要不失禮數就行,管她喜歡不喜歡做什麽!反正打心裡覺得不喜歡的,怎麽看就也還是不喜歡……”荷花帶著困意含混地說。

  “你這話說得也有道理,就好比我看著她,不管怎麽看都覺得不順眼,即便她明日抬來金山銀山,我也一樣還是不順眼。”茉莉隨意又說了幾句,扭頭見荷花已經睡著了,這才自個兒沒什麽趣地扯了扯薄被,也迷迷糊糊地睡了。

  早晨天不亮被方氏都喚了起來,姐倆兒眯瞪瞪地洗漱了才算清醒,荷花換了新衣裳,梳好了頭髮,然後就讓方氏給安排在裡屋炕上坐著別動,茉莉要來給她擦胭脂粉兒。

  荷花連連擺手不許,只說自己還用平日裡用慣了的面脂,趁著方氏出去,只說了芍藥那日的妝扮不提其他,把茉莉笑了個前仰後合。

  方氏在外頭只聽到了個芍藥什麽的,以為荷花是在訴苦告狀,趕忙挑簾子進屋道:“你芍藥姐那件事,許就真是無心的,你就少掛在嘴邊,當沒有這事兒就是了。”

  茉莉從這話裡咂摸出些滋味來,非要問清楚了這裡頭到底是怎麽回事,荷花磨不過她磨蹭,就只能撿著說了。

  果然茉莉一聽就氣得跟什麽似的,起身兒要去說理被方氏攔下拉回來,自己就一屁股坐在炕沿兒上生氣:“娘,荷花年紀小不懂,你怎麽也跟著忍讓,這麽多年咱家受得氣還不夠多?她自己大喜的日子也來說三拈四的,還學會了使銀子砸人,真是個生出來的好本事。”

  “芍藥也不過還是個孩子,你一個嫁了人做了娘的跟她一般見識,說出去也讓人笑話,今天是荷花大喜的日子,你可別犯渾鑽牛角尖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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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裡正說著話,外頭的爆竹身兒就響得震了天,到底是一個村裡住著的,山坳裡又攏音,聽起來十分震耳欲聾。

  四嬸子林氏這會兒也到了幫著做晌午的飯菜,不過博榮請了城裡的廚子到家中掌杓兒,所以家裡人也不過就跟著打個下手,倒是用不著太忙活,幾個孩子們裡外地吵鬧著玩兒,不多時,爆竹和吹奏的聲響就越來越近。

  待等聘禮抬進了院門,茉莉在外頭看夠了,又進來跟荷花說:“齊家到底還是講究的人家兒,我雖沒數可看著也是有不少盒擔,什麽羊雁茶米,酒肉魚鹿,衣裳頭面,長命縷、合歡鈴都齊全得很,也難為他家怎麽踅摸來的,頭一擔上紅紙包著禮銀,估摸著數兒該是有個三五十的,可足足算是厚的了……”

  這邊正說著,齊母跟著齊錦棠姑母姨母之類,進屋來給荷花插戴,茉莉忙收了聲兒,見了個禮端起桌上的木托盤。

  一樣是喜娘把踏腳給荷花踩上,口裡念著喜歌兒,齊母上前給戴了鐲子插了簪子,後面幾個有添壓鬢的,有添鬢花的,還有給添小鈿的,隨後到茉莉跟前兒添妝錢,折騰了好一陣子才算離開。

  中午一頓席面吃得皆大歡喜,齊夫人也算是很給面子,自始至終也沒冷了臉子,讓兩家人都好生地放了心。

  這日雙方換了龍鳳婚帖,便算是把這門親事實打實地定下來了,因著荷花年紀還小,成親的事兒也不急著定日子。

  雖說定了親之後,兩個人便不該再見面了,但是齊錦棠這回沒有去走門路選官,而是回了城裡的書院念書,聽他說齊老爺因著上回文字獄的事兒驚了心,便不想再走仕途這路,打算回鄉閑情雅致地過活,便托病辭了選官回鄉。

  但齊錦棠卻是想再念兩年書,再考一回進士去試試,左右齊家也不用他養家,荷花年紀也不夠成親,齊老爺雖說不甚想再讓齊錦棠走經濟仕途,可也覺得兒子一來不是做生意的材料,二來也不能年紀輕輕就守著田產祖業過活,又覺得多讀書也不是壞事,便點頭允了。

  孫建羽在孫大人和李家的安排授意下,得了個江南水鄉小縣城知縣的缺兒,雖說縣城是小了些,但卻是在個水路要道上,很是富庶繁茂,最最要緊的是,江南巡撫乃是孫建羽嶽父的恩師,如此一來也便宜以後提攜,為了等這個缺兒倒是白耽誤了三個多月,不過到底還是如了願,孫家和李家都很是歡喜。

  博榮自然是要跟著去任上的,方氏便收拾了打發小秀也跟去,總不能給小夫妻分離個幾年不讓一起,小秀放心不下兒子,因著寶兒大了就給留下,單把栗子抱著一道去了。

  臨行那日,寶兒一直都很乖巧地摟著荷花的脖子,跟著把車馬都送出去了,這才把小臉兒埋在荷花的肩窩裡,“哇”地一聲哭道:“爹娘不要寶兒了。”

  荷花忙哄道:“誰說的,咱們寶兒這麽漂亮,還這麽乖巧,爹娘哪兒能不要你!”

  寶兒還是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小臉兒憋得漲紅,讓方氏看得心疼不已,直跺腳歎氣,恨不得讓祝永鑫套車把兒子媳婦叫回來,把寶兒也要一並帶了去任上。

  荷花抽了帕子出來給寶兒擦著臉上的眼淚,哄道:“知道爹娘為啥把寶兒留下來不?因為寶兒比弟弟乖,所以要留著寶兒給爺奶疼,哄著爺奶高興樂呵兒呢!看這哭得小花貓兒似的,要不趕緊讓爺套車喊了你爹娘回來,說寶兒不肯陪著爺奶,寧願跟弟弟換了去?”

  寶兒自小跟著方氏一處時候不少,尤其是後來得了弟弟,這一半年的都是方氏照看,情分自然也不比尋常,癟著嘴看了看爹娘馬車遠去的方向,又扭頭看看方氏,朝她伸了手道:“奶奶抱……”

  “貓臉兒、狗臉兒,都變不過咱家寶兒的這張小臉兒!”荷花把寶兒交給方氏抱著,自個兒濕了帕子重新給她擦了臉,哄著進了屋才算消停。

  博榮走了之後,家裡也沒了什麽大事兒,博寧栓子自去讀書,方氏跟荷花在城裡忙著鋪子的事兒,如今地方寬敞了不比以前住不開,又把枝兒也一並帶了去城裡幫工算錢。

  今年因著多買了許多地,祝永鑫跟方氏合計了之後,乾脆尋了人來幫著秋收,他只總攬看著,因沒了稅賦倒也少不了幾個錢兒去,還省了自家辛苦。

  秋收時候學裡放假,博寧只安穩地在家看書,栓子卻是耐不住性子,硬是跟了村裡進城的人到了鋪子裡住著,每日只纏著荷花看她稱藥配方兒,倒像是有了極大的興趣。

  荷花這日配好了晚上別人定下的幾桌子的材料,見栓子這個絆腳鬼今個兒竟是沒跟著,到後頭屋裡一瞧,見他偷摸地在自己屋裡摸著本書看。荷花原以為他是偷摸地翻什麽話本子呢,輕輕兒地進屋探頭去看,才見竟是鄭大夫給自己的那本藥膳方兒的冊子。

  栓子察覺到荷花在跟前兒,也沒思忖還來不來得及,下意識地就把冊子往身後藏去,臉上露出被抓了包的尷尬神情。

  “好好兒地看書怎麽還蜇裡蜇些的?又不是什麽不好的東西,躲我做什麽?”荷花心下思量地看著栓子,扭身坐在他面前的炕沿兒上,歪頭問,“有啥不能跟我說的?怕我吃了你?”

  “我……”栓子鼓著腮幫子,吭吭哧哧地板上也沒說出句整話來。

  荷花把那冊子拿回來,擱在手裡隨意翻著,見他的眼神兒就跟著那書頁走,心下似乎也猜中了幾分,便說:“平時的虎實勁兒都哪去了?你想什麽就跟我直說了什麽,如果你說的有理,那爹娘那邊我去幫你說,但若你說的是什麽混帳主意,那我就先打了你。”

  栓子欺身上前圈住了荷花的胳膊,撒嬌道:“二姐,我……我想去跟鄭大伯學醫術……”邊說便用余光打量荷花的神情。

  荷花聞言微微蹙眉,細細想過扯著栓子在自己面前站定了問:“我且問你,你怎麽得來的這個念頭?”

  “我最近跟著二姐前後的跑,開始只覺得看你稱藥配料很是好玩兒,後來就覺得,這藥材跟吃食放在一處,這樣抓點那樣放點兒就能讓人吃了強身健體的,比我在學堂讀的經史子集有趣多了,我這兩天就偷偷來你房裡翻書看,可是自己又看不太通,所以就想著……”栓子低頭揉搓著自己的衣角說。

  荷花聽了他這話,也有些做了難,因材施教她是懂得,可栓子如今才不到八歲,誰也說不準他是不是一時興起,而且聽他的說法,像是只對藥膳有興趣,未必對治病救人有什麽想頭,這種事哪裡好就有個正確決斷的。

  “我聽著你說這話,興趣雖是有了興趣,只不過你如今知道的鳳毛麟角,壓根兒還不是治病救人的正道……”想到這兒,荷花忽然得了個主意說,“不如這般,如今秋收假還沒放完,明個兒我就送了你去跟鄭大夫跟前兒看著、學著,若是你當真打定了主意要做這行,鄭大夫也說你是個可當用的,我就再幫你去跟爹娘商議,行是不行?”

  栓子沒想到荷花會這麽爽快地應了,雖說只是先去看看,但總比被一口回絕了的好,自然沒有半個不字,連連點頭表示自己樂意,最後抱著荷花好一頓討好撒嬌。

  荷花晚上哄了栓子睡覺,這才去找方氏說了這事兒,方氏開始聽說小兒子不想念書了很是著惱,可被荷花慢慢勸解著,稍稍順了脾氣,這才冷靜了些想著,“倒也不失為一個好去處,只是他年紀小不知道是一會兒的玩鬧還是別的,你的法子還不錯,讓他去看看也好,許是看得清楚了就沒了興趣。如果真的硬要學這個,咱也沒法子只能依了他,畢竟強扭的瓜兒不甜,總不能牛不喝水強按頭。”

  “我也是這麽想的,咱家出息了兩個念書的去已經是不少,大姑父以前私下裡也透過話兒來,栓子雖說腦子活泛,但總是不認頭學那正經學問。我當時就尋思,這幾年辛苦些把這兒經營住,以後即便他不去念書,也倒還有個安置和產業。”

  方氏聞言搖頭道:“咱再做兩年爭取把鋪面買下來,我留著給你做嫁妝呢!”

  “娘這話莫要放得太早,說句不知道臊的話,錦棠哥如今還在念書想往上奔一奔,今後我跟著著落去了何處都還不知道,早早的把這鋪子霸者做什麽,還是留給家裡做個產業安穩。”荷花拍拍方氏的手說。

  “罷了先不說這個。”方氏尋思著事兒還遠著呢,就轉了話頭說,“明個兒你拎些東西,送栓子一起過去,先探探你鄭大伯的話,別莽莽撞撞的給人添亂。”

  栓子在醫館裡跟著鄭大夫混了幾日,耷拉著腦袋跟荷花道:“二姐,我似乎對醫道不太有興趣的樣子……”

  荷花就只讓他回去好好念書,沒再多說什麽,也沒告訴他爹娘也知道這事兒,事後又給鄭大夫送年前的禮去,聽得鄭大夫說,栓子在鋪子裡幫著對帳入庫之類的做得很是勤快,正巧臘月裡開始放假,荷花便試著教栓子算帳管帳,果然學得極快,還能觸類旁通、舉一反三,臘月幫著鋪子裡記帳算錢竟是沒出過什麽錯漏。

  方氏見狀也不得不承認,也許這小兒子竟真是個做生意的材料?不過卻也不肯讓他就此棄了學業,只叫一邊念書一邊學些買賣營生的事兒,怎麽的也得考下個秀才的名頭,再去試試舉人能不能得中再說,即便什麽都中不上,多讀些書也是多些見識和心胸的。

  鋪子直開到臘月二十九才歇了業,竟還有幾家來訂菜,最後只能提前做了半成送去對方府上,囑咐了第二日用什麽火候再燜多少時辰,這才放脫了所有的事項回了齊家村。

  大年三十兒坐在自家的熱炕頭,方氏忽然環顧一圈兒,幽幽地歎了口氣道:“這一年竟是不知不覺就過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