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明白過來。
怒氣衝衝從洛晴川身後將顧明軒提了出來,呵斥道:“顧明軒,我問你,湯圓身上的傷是不是你所傷?”
顧明軒被爹爹這麼一兇,瞬間害怕了起來。
“不是。”他不敢承認是自己所傷。
他怕爹爹打他。
韓相宜早就領略了顧明軒撒謊的本事。
“你手上的血跡可以清理乾淨,你身上的貓毛,貓血可來不及清理乾淨。顧明軒,我原以爲你只是調皮,卻沒想到你不單惡劣,還撒謊成性。”
“我沒有。”顧明軒大聲喊着沒有。
“尖刀刺入時,你是什麼感覺。”
“快樂。”顧明軒想也沒想的回答。
韓相宜幾句話便將顧明軒心裏話套了出來。
在場的人,還有什麼不明白。
顧景年將顧明軒提了出來。
“元青,去拿家法來。”
“是。”
他接過鞭子,往顧明軒身上抽打着。
洛晴川哭紅了眼,將顧明軒護在懷裏。
“別打了,明軒還只是個孩子。”
顧景年將顧明軒拉到一邊,呵斥着:“晴川,你再護着,我連你一塊打。”
“顧明軒,你爲什麼刺傷湯圓。”
“我討厭它。”
眼看顧景年還在往明軒身上打時。
洛晴川假裝暈倒在地上。
屋子裏伺候的婆子和丫鬟,立馬過去將她扶住。
顧景年扔下手中鞭子,過去將洛晴川抱起來,往牀上去,派人去請大夫過來。
雲大夫過來後,替洛晴川把脈。
“洛夫人,懷了身孕,但是胎像不太穩固。”
“懷孕了,好好好。”顧老太太聽到聽雨閣下人過來稟報,明軒被景年抽打,她是過來阻止景年。
剛到聽雨閣,就聽到了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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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明軒剛剛被爹爹抽了一鞭子,身上還疼着呢,看見顧老太太立刻上前抱住顧老太太。
“太奶奶……”
聽雨閣婆子在顧老太太耳邊將剛剛事情說了一遍。
顧老太太沉聲,拿着柺杖輕輕敲了敲地板。
“景年,明軒還小,不懂事。他是你兒子,你捨得對他下這麼重的手?你是怎麼當爹的,再說,不就傷了一只貓嗎?”顧老太太心疼的將明軒抱在懷裏。
洛晴川半靠在牀邊,替明軒求饒着:“阿年,明軒是你兒子。他還小,我們可以慢慢教,可是你至於爲了一只畜生打傷你兒子嗎?”
顧景年冷靜下來,語氣軟和看向韓相宜:“相宜,明軒還小。”
韓相宜似乎就早料到這結果。
也不意外。
一個懷孕,一個重孫。
可是她就是咽不下這口氣,這兩個月以來,她算是看清楚了。
她奪過元青手上的鞭子,走到承明軒身邊,狠狠抽了他一鞭。
“哇……”顧明軒第一次感覺到後背傳來火辣辣的痛感,疼得他一抽一抽,坐在地上哇哇大哭着。
衆人被韓相宜突然的舉動嚇到。
顧老太太立馬蹲下身子,心疼的將明軒抱在懷裏:“韓相宜,你怎麼可以這麼狠心,對一個幼童下手。”
韓相宜像是彷彿聽到天大的笑話一樣,冷清看着屋子裏的衆人,語氣裹着恨意:“哼,我狠心?這就狠心了?”我的湯圓被刺傷,都快死了。
所有人不去指責罪魁禍首,反倒是來指責她。
這是她聽到最大的笑話。
“是啊,我就是不夠狠心。心還是太軟了,只抽了顧明軒一鞭子。而不是,劃他一刀子。你們教不了,我代替你們教。”
“你……”
洛晴川從牀上下來,走到兒子身邊,扯開顧明軒身上的衣裳。
顧明軒後背一條長長紅印子。
露在衆人面前。
顧景年不忍心看見自己兒子受罪,聲音有發悶道:“相宜,你是不是下手太重了。”
“韓相宜,明軒不是你生的,你就可以下這麼重的手是嗎?”洛晴川哭紅了雙眼。
韓相宜不後悔自己剛剛抽的那一鞭子,她只恨自己抽得不夠用力。
這一次,她算是看清了自己在將軍府的處境。
遇事孤立無援。
顛倒黑白。
就連維持一個公道都那麼的難。
“顧景年,我們和離吧。”她清醒又冷漠的說道。
“韓相宜,你又在發什麼瘋?我不願意和離。”顧景年放在後背的手,緊緊攥着。
又提和離。
“我不是來徵得你的意願,而是通知你,和離書我待會交給你。”韓相宜做出這個決定後,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
原來一直困惑在她眼前的那片朦朧的霧氣。
在她說出和離時。
清明瞭不少。
她說完和離後,抱着湯圓轉身離開。
顧景年被淡漠疏離的表情,給刺激到,追上她。
質問道:“韓相宜,你什麼意思,我不願和離是爲了你好。”
和離歸家的女人,大多數被家族父兄嫌棄。
“你這種好,留給自己,我享受不起,也不需要。”韓相宜深吸了一口氣。
顧老太太被韓相宜決絕的神情氣到,手顫抖用力敲打地面上,耳邊是明軒哭喊的聲音:“太奶奶,我後背好疼。”
咬牙,道:“這女人,連這麼小的孩子,也敢下得了手,心思歹毒。景年,不是跟她和離,是休了她。”
她心疼的抱緊顧明軒。
滿堂屋子的人都同情的看向韓相宜。
這世上,女子若是被婆家休棄歸家,根本沒有活路,會被世人唾棄。
讓整個孃家人都擡不起頭來做人。
女子上吊自殺多不勝數。
韓相宜聽着顧老太太的話,自從見識過她當街攔下若雪的棺槨,阻止若雪下葬。
她當時以爲自己看清顧老太太的爲人。
看來,她還是低估了顧老太太的惡毒。
一家子,髒心爛肺。
這三年來,顧老太太臥病在牀,是她用最好的藥材,是她悉心照顧她。
直到她能下地走路。
原以爲,祖母會看在自己照顧她的這份情義,會不一樣。
是她把人想得太正常。
冷笑道:“顧老太太,想休了我,怕是沒那麼容易。按照我朝律法,一府二妻,即使有皇上賜婚的平妻。只要我這個正妻對這事不滿,便可以提出和離,這官司無論怎麼打,都會判定和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