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爸爸,原本就不是什麼有眼光有手腕的人。
以前,不管是政府,還是欒家的合作夥伴,看在簡時初的面子上,爭先恐後的把能賺錢的項目送到欒家手裡,欒家才能那麼風光。
如今,不用別人落井下石,欒氏就開始走下坡落,每個月都入不敷出,被迫關了十幾家分公司。
她爸爸和她媽媽每天愁眉苦臉,長籲短歎,欒氏還沒倒閉,全靠蕭衍撐著。
可是,蕭衍的產業在歐洲,他在帝國沒多少產業和分量。
她讓蕭衍去和他那些朋友打聲招呼,讓他們多照顧一些欒氏,蕭衍卻不肯。
蕭衍說,即便他打了招呼,他那些朋友也不會聽他的,因為他的朋友,同時也是簡時初的朋友,他們首先會聽簡時初的,其次才會聽他的。
蕭衍還說,金錢權勢只是過眼浮雲,生不帶來,死不帶去,讓她看開些。
可是,讓她怎麼看開呢?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她已經過慣了被人前呼後擁,人人豔羨的日子,讓她再過以前那種捉襟見肘,上不上,下不下的生活,她寧願去死!
以前,她是人人羡慕的欒家大小姐,帝國第一世家的未來少夫人,出門在外,人人都要看她的臉色,哄著她,捧著她。
可現在,欒家一天不如一天,以前要看她臉色的那些豪門千金,趁機奚落她、笑話她。
如果蕭衍可以公開承認她和蕭衍的關係,別人也許還會收斂些。
可偏偏的,蕭衍聽簡時初的,根本不公開他們的戀情,讓她只能做一個見不得光的地下戀人,讓那些笑話她、鄙視她的人,以為她已經沒了靠山,對她的態度越來越鄙夷、越來越肆無忌憚。
她曾經抱怨過、哭過、鬧過,讓蕭衍對外宣佈他們兩個的關係。
可蕭衍冷冷看著她,只有一句話,兩個人相愛,是兩個人之間的事情,沒有必要弄的人盡皆知,如果她不滿意,她可以和他分手。
可是,她怎麼敢和蕭衍分手?
如今的蕭衍,是她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蕭衍的身價雖然比不上簡時初,可至少比欒家强多了,如果能嫁給蕭衍,後半輩子肯定衣食無憂。
還有,如果沒有蕭衍的庇護,簡時初一定會報復她!
想到簡時初的翻臉無情,她就不寒而慄。
蕭衍是她的保命符,她一定不可以讓蕭衍厭棄她。
原本,仗著蕭衍對她的喜歡,她經常在蕭衍面前撒嬌耍xin子。
想通了這點之後,她在蕭衍面前,越來越溫柔馴順,刻意討好。
她原來是驕橫跋扈,肆意橫行的千金大小姐,現在卻被迫變成了溫柔馴順,曲意逢迎的小綿羊,每天過的都是憋屈彆扭的日子,她都快瘋了!
再反觀葉清瓷,渾身上下都是低調卻華美舒服的高端定制服裝,脖頸間戴著的鑽石項鍊,一看便價值連城,襯得她膚色如雪,愈加美麗高貴。
她看的很清楚,即便和簡時初交往的時候,簡時初也沒送過她那麼昂貴的項鍊。
想到這一切,都是葉清瓷從她手中搶走的,她就恨得咬牙切齒,恨不得將葉清瓷撕碎了,踩在地上,狠狠踐踏。
可是,她不能。
她只能忍辱負重,等待機會翻盤!
看著欒清鳶對她恨入骨髓的目光,葉清瓷不以為意的淡淡笑笑,“我只是過自己的日子,我現在過的很開心,很幸福,對我來說,這就足够了!”
“你當然很開心、很幸福了!”欒清鳶惡毒的看著她,“可是,你的開心、幸福,是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的,是你!是你搶走了我這輩子最重要的東西,葉清瓷,我恨你,從今以後,日~日~夜~夜,我都會詛咒你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葉清瓷淡淡說:“老天爺是長眼睛的,會被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的,都是作惡多端的人,我不從不害人,無愧於心,老天爺會保佑我的。”
“你……”欒清鳶氣的說不出話,聽到開門聲,忽然葉清瓷面前的果汁杯,將她杯中的果汁,澆在了自己臉上,又把空的果汁杯,放回了葉清瓷面前。
葉清瓷咦了一聲,“你瘋了?你潑自己幹什麼?要潑也是該往我臉上潑吧?”
欒清鳶沖她猙獰一笑,惡狠狠的盯著她的眼睛,壓低聲音說:“你馬上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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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才沒那麼蠢,往葉清瓷臉上潑東西,被簡時初知道了,不砍了她的手才怪。
所以,她只能犧牲一下自己,往自己臉上潑。
一秒鐘後,房門打開,蕭衍進來,一眼看到欒清鳶被果汁澆的**的頭臉,大驚失色,快步走到欒清鳶身邊,“清鳶,怎麼了?”
“我、我沒事……”欒清鳶低著頭,捂著嘴巴,强忍啜泣的樣子,“是我不好,葉小姐已經說了不肯幫忙,我還苦苦哀求,惹怒了葉小姐,我、我……”
蕭衍猛的抬頭,怒目瞪向葉清瓷,“葉清瓷,你太過分了!”
葉清瓷不慌不忙,淡淡一笑,“她臉上的果汁不是我澆的,是她栽贓陷害,自己澆的。”
“你血口噴人!”蕭衍咬牙切齒說:“清鳶最愛惜容貌,哪怕有一點不完美的地方,她都不會出門見人,她怎麼能容忍自己這麼狼狽,分明是你、你……”
他想嚴厲指責葉清瓷幾句,可畢竟葉清瓷和簡時初已經登記,是他名正言順的嫂子了,不管怎樣,他不能侮辱他的嫂子。
他氣的臉色青白,胸膛劇烈起伏,把險些脫口而出的辱駡,又咽了回去。
葉清瓷站起身,看著蕭衍,淡淡的笑,“欒清鳶最愛惜自己的容貌,所以她不會往自己臉上潑果汁,可你知道我有什麼習慣嗎?”
她臉上清恬淡靜的神采,彷彿有什麼魔力一般,讓蕭衍忍不住問:“你有什麼習慣?”
葉清瓷笑開,“我的習慣就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做事就要做個徹底,不會隔靴搔癢,到最後弄個不痛不癢。”
蕭衍微怔,皺眉看她,“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