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相宜看向畫像的人,眉眼有點熟悉,畫上的衣裳款式。
好像是那天去天心樓穿過的款式。
“就是畫的有點醜了。”跟她的長相還是有幾分相像。
她將還未來得及翻看大哥的書信,重新放回到箱子裏。
韓相宜接過春桃拿來的畫像,問道:“通緝?”
“不對,小姐,這人是你?”春桃拿着畫像跟小姐的臉對比了一下。
發現越對比,還真的有點像。
“嗯,是我,就是把我畫太醜了。”
“對了,你剛剛說的通緝?我犯了什麼事,怎麼就通緝了?”
春桃將畫像放在一旁,緊張說着:“小姐,陳老將軍讓人挖地三尺也要將畫裏的人給找出來。”
“說是,這畫裏的人讓他們老陳家斷了香火。”
“陳大海還說,也要畫上的人也要受他曾嘗試過他曾經受過的痛苦。”
韓相宜笑了笑說道:“聽陳大海的意思,他挺痛苦的。”
“那就讓他的痛苦來的更猛烈些。”
“小姐,你不擔心這事若是鬧大了對你名聲會不會有影響?”
韓相宜冷冷一笑:“哼,那也要看他有沒有這個本事。”
春桃見小姐胸有成竹,淡定坦然的模樣,鬆了一口。
“看來,這陳大海也不是什麼好鳥。”
“嗯,你這話說的對,因爲陳大海本就是畜生。”
韓相宜似想到了什麼問道:“對了,寒香有關陳大海的事查的怎麼樣?”
“小姐查出來了。”寒香正準備想說來着。
被寶福打斷了。
“小姐,小姐,奴婢有事要稟報。”寶福風風火火跑進來。
寶福跑的太快有點剎不住車,春桃拉住寶福的手,這才止住寶福往前衝。
“寶福,到底是什麼事?怎麼跑這麼快。”
寶福深呼吸好幾口氣,這才穩住自己的氣息。
連忙說着:“小姐,奴婢剛剛在壽心堂打聽到。”
“老夫人在怡紅院買了一個清倌,那清倌被安排咱們府的後院。”
韓相宜放下手中的畫像,語氣變得微冷問道:“清倌?”
“是的,小姐那男子還敷粉抹臉。年輕不說,模樣看起來比一般人要好看些,就是有些不倫不類。”寶福爲此還特地跑到後院去看那個清倌。
韓相宜一邊聽着寶福的話,腦子裏一邊覆盤着,那日爹在祖母面前護住孃親的模樣。
一雙老眼渾濁又充滿算計,還有幾分惡毒。
想了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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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一直想不通的事,彷彿瞬間想通了其中關鍵的點。
想通後,韓相宜覺得自己的整個後背都在出汗。
抓住桌面上的畫紙。
恨恨罵着:“她怎麼敢……。”
“她怎麼能厚顏無恥,惡毒至此。”
“竟敢,打這種主意。”
韓相宜從未這麼厭惡一個人,那老東西簡直就是陰溝裏最惡臭的東西。
“小姐,怎麼了?”站在一旁的春桃上前在韓相宜後背輕輕拍了拍。
她不明白小姐爲什麼看起來情緒起伏極大,替她輕輕拍了拍後背。
幫她順順氣。
“我沒事,我一直在等着這老東西出招,卻沒想到這老東西竟然想這麼歹毒的計策。”韓相宜緊緊攥緊手中的帕子。
她到底還是低估了人性的險惡。
緩過神來。
“我去趟娘那裏。”韓相宜總覺得這心有些不安。
提起裙子,站起身。
往前院過去。
剛來到前院,只看見孃親一人坐在餐桌前,喫着晚飯。
沒有看見爹的身影。
心中泛起一絲疑慮。
儘量讓自己看起來跟往常一樣。
“娘,爹呢?今晚怎麼就你一個人在這喫飯。”
“你爹今晚出去了,說是有急事,需要晚點回來。娘今晚一個人喫飯,宜兒,快過來我們一起喫飯。”
“嗯。”
韓相宜拿起丫鬟婆子給她遞來的筷子。
一邊夾着菜,一邊壓下心中的事。
吃了一口菜後。
發現桌面上多了一壺酒。
問道:“娘,以往你喫飯不喝酒。”
“這次怎麼喝酒?”
韓母拿起酒壺給自己酒杯倒了一杯,喝了小口:“宜兒,你要不要喝一口?”
“這酒是你祖母給的,你還別說這酒還挺好喝。”
“甜酒入喉,還挺有酒香。”
“你祖母轉性了?這次居然好心給我送酒喝。”
韓相宜聽見孃親的話,停下手中的筷子,有些不確定問道:“娘,你說這酒是誰送的?”
“你祖母送的。”
韓相宜立馬打斷孃親倒酒的手。
將酒跟酒壺拿到一邊。
事情還沒有證據之前,她不願意以惡毒的心思去揣測旁人。
“宜兒,怎麼了?”
“娘,給我點時間。”
韓相宜拿起酒杯,湊近聞了聞。
一種熟悉的味道傳來。
裏面夾雜着一股淡淡的似是妹香,還有一種心醉神迷的淡香氣。
她記得。
這種藥,她剛嫁入王府時,容嬤嬤給自己下過這種藥。
沉聲道:“是情藥。”
“不對,這種情藥怎麼出現在這裏?”
緊張問道:“娘,你剛剛喝了多少這酒?”
“我喝了一杯,我覺得這酒甜還不辣喉,就多喝了幾杯。”韓母察覺到女兒臉色變得異樣。
又繼續問道:“宜兒,什麼是情藥?”
“就是,妹藥。”
韓母聽見這藥的名字,酒瞬間清醒了不少。
眼中流露出不可置信:“你祖母手裏怎麼會有這種下三濫的藥?”
“再說,她給我下這種藥想做什麼?”
“你爹又出去了。”
韓相宜見孃親喝的酒不多,暗自鬆了一口氣。
一切都還來得及。
見孃親還沒有將這件事的本質看出來。
便將後院的事說出來:“孃親,祖母那個老東西在後院藏了一個人。”
“那人還是從怡紅院買來的清倌。”
她知道孃親本性極善,不願意將人往最壞的地方去想。
但是,她卻不得不在孃親頭頂上潑一盆冷水。
“娘,將爹支開,給你下了藥,又買了清倌。你覺得祖母會對你做什麼?”
“娘,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是,這人祖母。”
“她能做出殺子的事,謀害大伯,將大伯家業賣個乾淨的人。難道你還能指望從祖母身上,看到半點的善良嗎?”
“這種人的心早就爛的透徹。”
“沒有什麼是她做不出來的。”
韓母聽着女兒的分析,越想越覺得後怕。
她甚至不敢往後面去想。
渾身被這一連串的毒計嚇得在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