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去帶兩隻爐子過來!”他淡淡地開了口,聲音聲卻夾雜着憂慮。
“是!”問琴立即點頭而後退了出去。
見蘇流年越冷,縮在被子之中,說不出的難受,甚至打着寒戰。
他空出一手迅速地將外袍脫去,而所整個人也一併縮到了被子裏面,抱着她冰冷的身子躺了下去,被子將兩人結實地裹在一起。
“冷…….好冷,好象躺在雪地中,墨笙…….我好冷啊……”
可是又不一樣,躺在雪地裏那是從外到內的寒意,此時可是渾身上下皆是從內到外散發着寒氣。
如他所言,特別是手腳,一陣發冷。
冷得她的所有思想全都叫這一陣冷意取代,忘記了口中如含着黃連一般的苦澀。
花容墨笙抱在她的身.子,又因她身上的傷而不敢抱得太用力。
但蘇流年卻已經管不上那麼許多,側過身子朝着溫暖的來源靠近,手腳並用將身邊的男子緊緊地抱着。
那麼溫暖,是她自己所沒有的,也是她所需求的。
見她在他的懷裏蹭着,花容墨笙也不忍心見她這麼難受,想着內力或許可以幫她抵禦這冷意的親.襲。
他的手貼放在她的背部,一股暖意從他的掌心朝着她的身.子裏油走過去。
而懷裏的人真的逐漸安靜了下來,甚至輕呼出口氣,一直到她的身子開始恢復溫度,這才緩緩地縮回了掌心。
重新感覺到溫暖,她舒坦地窩在花容墨笙的懷裏一動也不想再動了。
屋子內因爲後來問琴又搬來了兩隻火爐,一共擺放了五隻,又緊關着門窗,屋子內一片暖意,與外頭天壤之別。
“舒服些了嗎?”
花容墨笙問道,見她不像之前那麼難受,心裏也鬆了些。
“嗯…….”
她輕輕地哼了一聲,“這藥真有效果嗎?可別真抓錯藥了…….”
真對記憶有好處?
她覺得自己被這麼折騰,此時還是很難受。
雖然不冷了,可口中還是覺得苦澀不堪,除此之外腦袋有些昏沉,可別失去的記憶越來越嚴重,到最後連她這麼幾個月以來的記憶全都忘了!
雖然她相信花容墨笙的醫術,他開的藥絕對不會有錯!
忍不住輕笑出聲,花容墨笙看着她窩在他懷裏的模樣,猶如慵懶的小貓,帶着幾分倦意。
“放心,不會錯的,藥是我親自配的,是由廚子熬的,期間由青鳳盯着,一點都不會出錯,只是這連地心蘭喝下去會難受着,但很快就好,只是每日一帖,早晚兩次,若是發冷,我便用內力護你!”
一想着每日要遭受這樣兩回,她心裏還是很害怕的,但是之前受的那些酷刑,再苦再痛,也比不上酷刑了。
蘇流年沒有迴應他的話,疲憊地將雙眼閉上,很快就沉沉睡去。
他的眼裏帶着疼意,看着她受了這麼多的折磨,一波未盡一波又來,而他卻沒有辦法將她保護得很好。
相識之後,她的好日子並不多,受傷,委屈接踵而來。
他花容墨笙機關算盡,所有的事情信手拈來,惟獨她的安全,總是逃離了他的算計。
“年年,虧欠你最多的人始終是我!所以你得留下來,讓我用一輩子償還你。”
他在等那一日,不遠了。
只希望她可以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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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緣所受的傷雖然不少,但幸好沒有傷着要害,從掉落懸崖受傷之後再到這一次的受傷,也算是舊傷未好又添新傷了。
在七王府的清心苑居住了兩日,養着傷。
經過一番包紮,還有花容墨笙讓人送來了不少珍貴的藥物,倒是有效得緊,又加上他身子骨好,兩日之後精神已是好了不少。
想着蘇流年應該也喝了兩天的藥,不曉得可有什麼效果,修緣有些想去看看她如何,但又因花容墨笙的警告,反而覺得不妥。
畢竟她已爲人妻,而他雖然是個出家之人,但畢竟是個男人!
修緣想着自己也有兩日沒有出去了,他起身披上了外袍,伸手之間因扯到傷到疼得她眉頭一蹙,冷抽了口氣,而後繼續將外袍穿上。
一打開.房門冷風便灌了進來,帶着一股蘭花的幽香。
這清心苑很雅緻,而他最爲喜歡的便是外頭那一片蘭花,各色品種皆有不少。
外頭一片蘭香,甚至於這寒冬有不少品種的蘭花皆不畏懼這冷意,肆意怒放,蘭香幽幽。
修緣淡淡一笑,走出了清心苑。
腳步不受他控制一般,等到意識到自己人在哪兒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了竹笙閣樓前。
而那裏除了他一人,還有一身緋色的花容丹傾。
他就這麼站在冷風之中,也不知站了多長時間,風颳着他的錦袍,袖子裏灌滿了風,以一種風華絕代的姿態站在那裏!
修緣問道,“十一王爺怎麼不進去呢?這裏風大!”
花容丹傾聽到身邊的聲音,這才緩緩望去,苦澀一笑。
他幾分自嘲地開口,“沒臉進去!”
“此話怎講?”修緣不解。
花容丹傾搖頭,“聽聞你入深山老林中尋找到七朵極爲珍稀的連地心蘭,爲此本王感激不盡,也希望流年過幾日可恢復記憶!”
連地心蘭他倒是聽說過,但是極爲珍貴,也不過是書上目睹過罷了!
而且除了珍貴之外還特別稀少,只有在深山老林之中才有。
“小僧只是做自己認爲對的事情,況且小僧也希望七王妃可恢復記憶!只是,小僧不明白十一王爺剛纔所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何爲沒臉進去?”
他離開的這些時日,莫非這裏還發生了什麼事情?
“流年受了許多刑罰,皆是德妃所爲!”
一開始花容墨笙不讓他進去,此時他自己也沒臉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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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這裏守了這麼多日,他還不曾見到她!
但聽聞傷勢已有好轉,這便也夠了!
一開始明明蘇流年心裏先有他,可一步步走來,他們之間已經越離越遠。
失去記憶之後,一聲小叔,狠狠斬.斷了兩個人之間的關係!
可他能怎樣?
從頭到尾,皆是德妃從中作梗,若沒有她如此,蘇流年會平白無故地受了這麼多的苦?
修緣眉頭一蹙,這些他並未聽說,蘇流年受了刑罰?
“她受了什麼刑罰?”
他並沒有發覺自己的語氣比起平時急促了許多。
花容丹傾感覺到他的變化,眉頭輕輕一蹙。
“鞭打五十,還有拶指之刑!她身子本就不好,如今又受了這麼多的傷,差點就保不住小命!”
他的手握着胸前掛着的佛珠,聽花容丹傾這麼一說,握緊了佛珠,那力道幾乎將它扯斷!
她的身子那麼嬌弱,之前所受的傷此時還爲痊癒,怎麼承受得住這樣的酷刑?
“她有什麼錯?爲何你母妃要這麼對待她?一次又一次的暗殺,宮內之事小僧雖然不懂,但是七王妃的存在對她並沒有存在威脅!”
想到那些事情,花容丹傾眸光一黯。
“此事說來話長,但流年是無辜的,德妃的恨讓她已經完全轉移到了流年的身上,除此之外,她中了七皇兄給她下的逍魂丹,每月兩次發作生不如死,她也已經將對七皇兄的恨意完全地轉移到了流年的身上!”
流年沒錯,錯的是他們,是他們始終不能保她的安全,一次又一次地讓她陷入險境。
看來他去尋找連地心蘭的時候,這裏發生了許多他所不清楚的事情,但是想到那五十鞭子鞭打在蘇流年嬌弱的身子,她是怎麼承受過來的?
拶指之刑!十指連心,該是如何的痛?
她的雙手柔弱無骨,纖纖玉指,怎禁得起?
修緣道:“小僧去看看,十一王爺是否一併進去?”
喝了兩日的連地心蘭,他想知道是否有些效果,再過五日,她應該可以全部記起來了!
是否去看看她?
花容丹傾心裏一動,他自是想要進去看看她恢復得如何了?
只是不知該怎麼面對,所以他在這裏等了那麼多日。
可他當真想念,當真擔憂。
花容丹傾最後還是點了頭,只因爲心中的想念如藤一般蔓延着。
白衣衛依舊守在那裏,見他們走來,寸步不讓,修緣見此,道,“小僧聽聞王妃受傷想去探望一眼,還望施主們行個方便!”
白衣衛依舊不動容,但已經有白衣衛離去稟報,不到一會青鳳便來了。
“王爺有請修緣大師!十一王爺請留步!”
“何必如此呢,十一王爺心繫七王妃的傷勢,既然小僧能入,爲何便在此拒絕十一王爺?”
花容丹傾想進去,便少有人可以阻攔,未等青鳳阻攔,他已經擡腳入了竹笙閣,氣氛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
青鳳正想要追去的時候,修緣搭上了他的手,將他的手握住。
“有因必有果,興許這一去,十一王爺可放下許多,對於此事,十一王爺何嘗不是無辜?傷害七王妃的人並非十一王爺,而是德妃,雖說是他的母妃,但十一王爺從沒有過傷害七王妃的心思,想來七王爺很清楚這一點。”
青鳳輕蹙眉頭,花容丹傾無辜,他自也清楚,但是花容丹傾的心思誰人不曉?
那便是花容墨笙所指的纏着蘇流年不放的野男人之一!
如今讓花容丹傾入了竹笙閣,只怕又要惹上什麼風波了。
知道自己阻攔不住,青鳳道:“修緣大師,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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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快步走來,最後立在那一扇緊閉的房門前,那裏面有他最愛的女人。
許多日不見,也不曉得是否還好?
花容丹傾在房門外躊躇了一會,最後還是敲響了房門。
未等裏面有人出聲,他便已經將房門推開,一股暖暖的氣息迎面而來,與外頭冷冽的空氣相差許多。
暖暖的空氣中夾雜着藥的香氣,清新的味道很是好聞,帶着獨特的香。
他站在那裏,外頭的冷意,已經叫他麻木,突然的這麼闖入一室溫暖,反而有些不適應了。
“十一是吧!”
裏面傳來了花容墨笙的聲音,雖然是詢問,但語氣卻是肯定的。
花容丹傾還是走了進去,並將房門關上,他自知這麼闖入他們的房間有失禮數,但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
他想她,念她,也知在一起的希望已經是越來越爲渺茫,但他就是抑制不住地去想念,飛蛾撲火一般。
奈何她的目光中,卻總是沒有他的身影。
他的神色帶着平靜,一步步走去,最後看到在*.上相擁一起的兩人,目光一斂幾分黯然,眉頭輕蹙。
他的目光落在蘇流年的身上,但見她一臉是褐色的交錯的鞭痕,眉頭一下子就緊蹙着,寬大華美的袖口內,他的雙手握了起來。
這一張臉此時變成這樣,但見她當時受到了多大的傷害。
身上又該如何,她的雙手又該如何!
此時的她除了那一臉的鞭傷,臉色帶着蒼白,比起之前他最後一次見到的還要瘦弱許多。
蘇流年見他進來就盯着她的臉看,微微地低下了頭,躲避開他的目光。
“我知道我現在很醜,小叔若是害怕,就先出去吧,等我好了…….等好了我再去找你…….”
花容墨笙略顯幾分不悅,但依舊笑得清雅自若,側過臉看着蘇流年垂着腦袋,他伸手輕揉着她一頭柔軟滑順的長髮,眼裏帶着未曾掩藏的溫柔。
“十一,這是我們夫妻倆的臥房,你這麼突然闖入是否有些過了?你母妃的所作所爲,本王雖然不遷怒於你,但是你要知道年年是本王的女人,就容不得別的男人對她這樣窺視!下不爲例,你記着了!她還得喊你一聲小叔,而你得尊稱她一聲七皇嫂!”
不論他是否真的花容墨笙,但與他都存在着血緣關係,是兄弟,這一聲小叔蘇流年喊定了!
花容丹傾卻只是那麼一笑,“七皇兄多心了,臣弟也自認爲自己的行爲荒唐,但是臣弟真切關心流年的安危!臣弟聽聞修緣尋來了連地蘭心,流年已經喝過了兩天,臣弟此次過來探望她的傷勢,還有她的記憶可有想起一些?”
“傷勢稍微好轉,至於恢復記憶,還得再觀察着,看也看過了,十一,你先下去吧!”
花容墨笙直接下了逐客令!
…….花容丹傾並沒有因他的話而離開,目光落在蘇流年的身上。
見她依舊低着頭,他輕蹙着眉頭帶着幾分沉重出了聲,“流年,你恨我嗎?”
恨…….
蘇流年猛然擡起了頭,見花容丹傾如此,眼裏滿是自責,她迅速地搖頭。
“小叔,我沒恨過你,此事我知道從頭到尾都與你無關,你無須爲此自責!只怪我倒黴吧!”
她恨的人是德妃,恨她的無情與殘忍,這一身傷全都是她贈於的!
當時有多絕望,甚至希望自己長睡不醒,死也是一種解.脫,可德妃不給她逃避疼痛的任何機會,就連死也不被允許!
那三日讓她彷彿過了一生,累得不想再愛。
花容丹傾聽着她一聲一句小叔,惟有苦澀地笑着,他也想此時陪伴在她身邊將她摟在懷裏的人是他。
而此時花容丹傾覺得自己是該出去了,但外頭修緣已經敲起了門。
“七王爺,小僧來打擾了!”
“進來吧!”
聽到修緣的聲音蘇流年眉頭一蹙,抓着被子直接朝後躺去,大半*被子被她卷了過去,甚至以被子將臉完全地蓋住。
她不想見他!
瞧見蘇流年的舉動,他身上的被子都叫她給卷了過去,這麼一蓋,連同髮絲都蓋了個密實。
“別把自己給悶壞了!”
一個悶哼從被子內傳來,而那邊修緣已經推門而入,走來之後,見着坐在*.上的花容墨笙,而他身邊的被子鼓了起來,顯然裏面是藏了人。
眸子微黯,他想是蘇流年不可見他吧!
既然是她不想見,也罷,知道她平安無事便可!
他淡淡地笑着,“小僧聽聞七王妃受傷特意過來探望,來得卻有些不是時候了!”
“無妨,十一你先下去吧!”花容墨笙再一次下了逐客令。
“是!”
花容丹傾也覺得自己站在這裏不像個什麼事兒!
他轉身想走,卻在這個時候,聽得身後一聲脆生生的聲音。
“小叔!”
蘇流年急急地喊了一聲,而此時花容墨笙臉色微變,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只見她扯開了身上的被子,露出了那張帶着鞭痕的小臉,臉色還很蒼白,雙眼卻依舊明妹而靈動,甚至帶着一絲怯生生與緊張。
她的緊張爲何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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