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沒有這些牽掛,謀劃算計,是他的所有,此時有了牽掛,復仇一事反讓他覺得疲憊,雖然他不會放棄復仇的!
剩餘的路不遠了。
“我這不是好得差不多了?再說你一日沒有把皇上找出來,你就不會安心!還有太子…….你會拿花容錦顏怎麼樣呢?”
她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墨笙,你若登基了,你會拿你的兄弟怎麼樣?八王爺,九王爺,十一王爺,還有太子,你會拿他們怎麼樣?”
她知道結果可能會是殘忍的,但是說真的她捨不得那些人死!
老八花容玄羿她並不是很熟悉,但是看得出來花容玄羿與花容墨笙的交情還算可以。
老九花容寧瀾那是皇宮內的小霸王,可對花容墨笙還算畢恭畢敬的。
花容丹傾雖然與世無爭,但是他的母妃是德妃,德妃又與花容墨笙有着血海深仇。
好幾次花容墨笙在她的面前揚言必定會殺了花容丹傾,對此,她也是極爲擔憂的。
太子花容錦顏,她瞧着總覺得這個人人說他資質最爲平庸的太子其實並非如此,有些人喜歡隱藏自己,一如花容墨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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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爲太子,此時朝政如此,花容墨笙又肯會放過他嗎?
想到那個一口一句喊她流年姐姐的少年,甚至私自出宮傻傻地在念奴嬌外等她。
花容墨笙一陣靜默,沒有作答,該拿他們如何?
若是以往他會做得很絕,一個不留!
可是現在…….
他知道蘇流年不喜歡他殺人!
“順其自然吧!我得到我想要的,其餘的便不在我考慮範圍之內了!”
他輕笑了一聲,突然覺得如何處置他的兄弟並非他該去考慮的事情。
他想要做的事情已經很明確了,其餘的,與他無關!
見他說得輕鬆,蘇流年輕蹙眉頭。
“我希望你能放他們一條生路,我不喜歡你殺人!你要記得也許你造的孽,報應會發生在我的身上!”
“年年…….”
花容墨笙因她的話心尖一陡,急急出聲,“不許你這麼說,蘇流年我告訴你,不許拿你的xin命威脅我!你不喜歡我殺人,你說一聲就是,我聽你的話,但是我要告訴你不許你再說這樣的話!以往我造成的孽,不論什麼報應都會直接應在我的身上,與你無關!”
他會想掐死她的,沒看到他這些時日多麼地害怕會失去嗎?還要拿這樣的話來刺激他!
真是一點都不可愛,還如此可恨!
可他偏偏就喜歡上她,還深陷如此。
蘇流年因他的話一震,沒想到他會如此激動,震撼之餘輕笑了起來,側過身,雙手輕靠在他的雙肩上。
“花容墨笙,不許你這麼詛咒自己的,將來你要敢出什麼事情,我馬上跑得遠遠的,反正喜歡我的男人也不止你一個!”
“你…….”
花容墨笙看着又恢復了能頂他嘴的女人,心裏雖然氣,卻也萬分開心,更多的還是無奈吧!
這個女人就是吃定了他!
他上前將她摟進了懷裏,動作很輕,深怕碰着了她一身的傷。
“年年,別老想着氣我,真是一恢復記憶就這麼頂嘴,可知道你失去記憶的時候多乖巧!”
“那你是喜歡失去記憶的我,還是恢復記憶的我?我可沒忘記我失去記憶的時候你是怎麼天天想着我趕緊恢復記憶的,又是怎麼欺負我!哼!像我一早醒來的時候你就那麼狠心地想拿針扎我,你這個男人真太差勁了,想扎死我好續絃啊?老實交代是不是看上哪個年輕漂亮的女人了?”
“…….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他無奈地出了聲,“你要我跟你保證多少次?我只喜歡你只愛你,其餘的那些比你年輕比你漂亮的女人都見鬼去吧!”
蘇流年笑着靠在他的懷裏,臉上的笑容逐漸地變了味道,帶着幾分苦澀。
他登基以後,就會有很多比她年輕比她漂亮的女人了。
就算他不要,但是面對朝野的現狀,必定也得收下,平衡朝裏的勢力,畢竟他是剛登基的帝王。
而她,是該離開了。
真的愛得很辛苦,又怨又恨,可是好幾次她也捨不得就此離開。
離開之後,她會去哪兒?
而花容墨笙發現她不見了,又會如何呢?
真到該離開的時候,她會捨得一走了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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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流年本就閒不住,更何況是讓她成天窩在那一處房間內,此時已經能下.*,只要動作別太大,便不會撕扯到已經結痂的傷口。
恢復記憶後的第二日,她早早就起了*,穿得厚厚的,一臉傷疤地走出了竹笙閣,花容墨笙無奈,只得就這麼片步不離。
記憶中,這些時日她只見過一次燕瑾,一次花容丹傾,還有一次修緣。
後來她才知道原來是花容墨笙不讓他們見她,之前修緣過去找她,便是強行闖了進去的。
這個男人還真是不論什麼時候,都把其他的男人防得跟什麼似的!
一走出竹笙閣樓,一眼便瞧見了守在外邊的花容丹傾。
依舊一身緋色,風華嫵妹,人間尤物。
站在風中,衣袂翻飛,髮絲飛揚,神色安靜,卻在看到蘇流年出現的時候,那一雙沉靜的眸子裏微微一動,如水波泛開,美不勝收。
於是花容墨笙有些後悔了,從九王府成立之後,其餘幾名皇子總是有事沒事便喜歡過來小住幾日。
今日老八,明日老九,後天十一,大後天還能湊上個太子,或者一下子全都滾了個過來一住便是十天半個月的,整得外頭以爲他們幾個兄弟手足情深。
一開始就不應該形成這種風氣,此時一個個住進來窺視他的女人,甚至連別國的帝王也如此!
三人站在那裏,蘇流年沒有再上前,花容墨笙停留在她的身畔,目光幾分泛冷,笑意卻是依舊。
還喊他小叔嗎?
可是喊了小叔,每次看到花容丹傾那一副慘白的臉色…….
失去記憶後的她不能去心疼這個男人,恢復記憶後,她還該繼續傷害這個男人嗎?
瞥了一眼身邊的花容墨笙,她突然壞壞一笑。
“你不會是被我這麼醜的模樣給嚇到了吧!”
她明明清楚地看到了他眼裏在看到她這一臉傷的時候,泛起的疼意與憐惜,如此明顯。
不會怯怯地喊他一聲小叔,會笑這麼明妹,甚至有些痞意,這與之前的她有些不一樣。
聽修緣說她喝下了最後一碗藥之後,昏迷不醒,那一晚,他失眠,擔憂了一晚上,恨不得自己能替她受過所有的苦。
後來聽聞她醒來,心裏才鬆了口氣。
此時見她這一副明妹的目光,就連目光也恢復了以往的色彩。
花容丹傾忍不住地就笑了起來,這樣的蘇流年真的很好,很讓他心動,讓他心甘情願地深陷下去!
“流年,你是否已經完全恢復了記憶?”
她沒見着他的時候就開口喊一聲小叔的感覺真好,雖然也沒喊他一聲丹傾或是十一。
蘇流年輕點了下頭,“是啊,把你們忘記了這麼長的時間,真是抱歉,期間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也多虧了你!”
她燦爛一笑,眸子裏一片光亮,這幾個月以來,花容丹傾不求回報地對她好,不論她的心思是否在他的身上。
這一點,她真的很感激他!
果然是記起來了,怪不得今天精神狀態等都變得不一樣了,花容丹傾見她如此,也算是安心了!
“你能恢復記憶就好!那些記憶丟了多可惜!”
他輕笑着,回想起當初的記憶,他半夜潛入她的臥房偷.香,若能早早下定決心不理會一切帶着她離得遠遠的,那時候的蘇流年並沒有將花容墨笙放在心裏,或許她會很願意跟他離開。
可是當初的他顧及了太多,心中放不下太多,此時想要將她帶走,蘇流年也不會願意了。
她的心思已經完全叫花容墨笙佔得滿滿的,再沒有其它人的位置了。
蘇流年點頭表示贊同,“此時一想,倒真是珍貴得很,幸好想起來了,對了,十一你曉得燕瑾哪兒去了嗎?”
“九王爺傷得不輕,每日吵鬧着不肯喝藥,這些時日傷口裂開,有些惡化,燕瑾無奈只得前去命他吃藥,並且監督他好好配合大夫包紮傷口,他知曉你昨日醒來,很是開心。”
這麼多日了還傷口惡化,這一點他倒懷疑花容寧瀾使了苦肉計!
蘇流年有些沉默,想到那一日被黑衣人追殺,花容寧瀾雖然是站在燕瑾那邊,主要只想保護燕瑾。
但因燕瑾的話,那一日花容寧瀾也是很盡力地保護她,他被刺傷,因她而起。
等她的傷再好些,這張臉別那麼恐怖的時候,找個時間去看看花容寧瀾吧,雖然這個小叔總不給她好臉色看!
見他們一人一句地談着,壓根就把他當成了透明。
花容墨笙心中一股怨氣升騰着,卻還是保持着慣有的笑意。
“十一,改日有空再說吧,今日本王帶年年四處走走,趁着這陽光明妹!”
花容丹傾帶着幾分不捨,甚至微愣了下,但很快就反應過來,輕點了下頭。
“流年,去走走吧,改日我再來找你!”
不是喊他小叔,而是喊他十一,雖然並非喊他的名,可總比那一聲小叔聽着順兒了許多。
蘇流年點頭,見花容丹傾這些時日或許是因爲擔憂她,清瘦了不少。
突然覺得面對花容丹傾不會覺得愧疚的時候唯有她失去記憶,那時候雖然一口一個小叔的喊着,可她喊得理所當然。
恢復記憶後,這一聲小叔她是怎麼也喊不出來了。
實在沒有辦法看着他的臉色因她的稱呼一次又一次地難看。
花容墨笙摟着她的腰朝着前方的鵝卵石小道走去,擔心她冷,又停下步子替她拉了拉那一件雪白的披風。
“之前不都一直喊着十一小叔嗎?年年,論輩分,他是你的小叔,理應喊上一聲的。”
“我高興喊什麼就喊什麼,又不是稱呼你!”
她輕笑了聲,“怎麼吃醋啦?是不是覺得酸酸的?”
她作勢嗅了嗅空氣,笑容更爲燦爛,“倒真是一股酸味兒,莫非你還打翻了醋缸子?”
…….見她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花容墨笙覺得自己這氣是白生了!
擡手輕敲了下她的腦袋,無奈地笑着。
“我就是吃醋!十一是對你好,可是…….若不想他再深陷下去,你不該如此的,喊他一聲小叔吧!他是個深情之人,你這樣子,他一輩子都不會把你忘記!”
花容丹傾的心思他能不清楚?
從一開始他就覺得花容丹傾心思不正了!
蘇流年一愣,微微垂下眸子,而後搖頭。
“不會的,我記得我失去記憶之前已經與他說明白了!不論是十一還是燕瑾,我只把他們當作是最好的朋友,可以讓我珍藏一輩子的朋友!”
雖然她喜歡過花容丹傾,但是那樣的悸動卻是遠遠地比不上此時對花容墨笙的愛,可惜,眼前這個男人註定讓她失望了。
蘇流年懶得再談論這些,她加快了步子岔開了話題,“折朵花給我戴吧,我手疼。”
一路過去,雖是冬天,卻是一片椿意,甚至有許多含着花苞等待綻放,若不是這空氣確實帶着一片肅殺之氣。
花容墨笙瞧見她的目光落在那一片花朵上,走了幾步,在一片奼紫嫣紅中,折下了一朵淡粉色的花朵,而後別在了她的髮髻間。
“人間絕色!”
他輕嘆一聲,目光落在她的臉上,是有些瑕疵,可那些無損她在他心中的模樣。
倒是蘇流年毫無淑女模樣地笑了起來,“有這麼滿臉是傷疤的人間絕色嗎?不過你不嫌棄真好!”
這麼一張臉可算是毀了,雖然花容墨笙有不少的珍貴的藥材,但是想要恢復原來的肌膚,還得不少的時日。
若是一般的人家姑娘上如她這般,又沒有上好的藥材可以醫治這些醜陋交錯的傷疤,必定會跟隨着一輩子。
也算是她幸運了。
重新摟上了她的腰,兩人分花拂柳在明妹的陽光下,朝着那清幽美麗的小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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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容寧瀾的傷勢雖然不輕,但好好配合醫治近一個月的時間必定也會恢復了大半。
可他明着暗着一會嫌棄藥苦,一會嫌棄上了那麼藥疼,不是不肯喝藥就是讓人把藥給偷偷倒了,以至於現在傷口惡化,高燒了幾日。
衆人見花容寧瀾惟有見着燕瑾才肯好好喝藥,九王府裏的下人一個個擔心自己的主子有什麼意外,他們還不得都要陪葬。
便有不少人一併找上了七王府,死活把燕瑾請回了九王府,恨不得就此把他當菩薩供奉着。
燕瑾雖然不願意,但不少人知道這事情,花容丹傾求着,修緣也勸着。
不得已他只得每日上一趟九王府,畢竟花容寧瀾的傷確實是爲了他才受的。
罷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就當是他給蘇流年積德罷了。
眼看着這一個月的時間,花容寧瀾反覆折騰,傷口發炎,食.欲全無,整個人竟然消瘦了不少。
倒那一雙清亮而帶着幾分純真且無辜的眼眸雖然依舊明亮,但可見到的更多的是憔悴的意味。
他若想把自己折騰死,那就隨了他去。
這個死.變.態!
燕瑾看着躺在*上一臉死氣沉沉的花容寧瀾,耐心已經早叫他給磨盡了。
他來回走了幾步,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最後在*前停了下去,乾脆去推他的身.子。
“死.變.態你給大爺醒來,再睡下去,大爺一把火燒了你這狼窩!”
“唔…….”
因爲他的搖晃直接扯到了他腹.上發炎的傷口,花容寧瀾痛苦地*出聲,臉色一片慘白,但也因此疼得醒了過來。
瞧見燕瑾,他虛弱的神色中帶着一抹驚喜,輕輕地開了口,“阿瑾…….疼…….”
那聲音帶着三分委屈,七分可憐。
“會疼就好,證明還沒死!”
燕瑾沒好氣,見他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
“死.變.態,本大爺告訴你,十天之後若你還不能下*什麼知己也別想做了,大爺懶得有一個死鬼知己!”
花容寧瀾聽到威脅臉色一變,帶着明顯的焦急,“阿瑾…….我我…….”
花容寧瀾也知道自己理虧,這些時日他看着唯有自己再傷重的時候燕瑾才會過來看他一眼,威脅他喝藥,什麼話都說過了,惟獨這一回把知己搬了出來。
他承認自己不想好起來,因爲這幾日傷重,燕瑾每日都會過來,雖然一臉的不耐煩。
但偶爾被逼急了,也會親手喂他,能讓燕瑾這麼親手伺候着,他覺得自己疼死了那也值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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