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我們倆平時私下裏一起相處時，即使他犯錯了，我也不太敢責備他，久而久之，我們倆之間的關係就漸漸疏遠了，之前戀愛時的親密感也完全沒有了。”
顧一寧呆呆地，“所以你們後來就分手了？”
江柔點頭。
“我們倆殊途陌路，最後漸行漸遠，感情在我們倆之間，慢慢就淡了。”
“所有的甜言蜜語，最後全都敗在了傷害上。”
“有些傷害，是一輩子也都沒辦法治癒的。”
顧一寧聽完她的話，慢慢地就聯想到自個兒身上。
逐漸就紅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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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姜河如今也面臨着同樣的境遇，這件事如果稍稍有些處理不太好的話，她跟姜河之間的關係，也會重蹈覆轍。
“江阿姨……”顧一寧開口。
“你是不是在勸我，不能輕易放棄這段感情，也不能流產？”
顧一寧小聲詢問。
“傻孩子，”江柔緩聲開口，用力握緊顧一寧的手腕，“你選擇留下或者拋棄這個孩子，都是你自己的決定，阿姨又怎麼會強迫你呢？”
顧一寧漸漸捏緊手心。
“你要是真的喜歡姜河，非姜河不可的話，當然最好還是留下這個孩子。阿姨也只是在爲你提個醒，你一旦選擇了打掉這個孩子，那也意味着，這件事將會在你跟姜河心裏都種下一顆疑慮的種子，以後你們夫妻倆之間的隔閡，也只會越來越深。”
江柔的聲音沉靜而有力，只是在靜靜地陳述一件事實。
顧一寧聽明白了，江柔今天跟她談話的目的，也不是真的要勸她什麼，而是要將每一種選擇的成本代價都擺出來，好讓她從中做出一個最切合實際的選擇。
可顧一寧心裏同時也更加明白，她是沒辦法對姜河撒手的。
她對姜河是真愛，即使現在因爲這個孩子，對他們的以後有一些猶豫跟迷茫，但無論如何，她也都不會放棄姜河，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想通這一點後，顧一寧頓覺神清氣爽，靈臺清明。
從牀上站起來，起身下牀，走到穿衣鏡前，開始換衣服，並開始上妝。
“一寧，你能想通就最好了，我家裏還有些事情，我先走了，等下次有機會咱們再接着聊。”
顧一寧深深點頭，衝江柔莞爾一笑。
“江阿姨，再見！”
沈清清在客廳裏等着，前腳跟江柔打了個招呼，送她離開。
後腳就瞥到顧一寧從臥室裏探頭走出來，臉上笑得跟朵花一樣，“清清！”
沈清清扭過頭，又無奈又好笑地看着她。
真是個豔陽天娃娃臉，剛剛還哭得跟個淚人一樣，這會兒又咧嘴笑得這麼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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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一寧口被她打趣地看着，心裏還有幾分些微的尷尬跟不自然。
“清清，你先回家去吧，我一個人佔了你這麼久時間，路總他那邊肯定已經不耐了，說不定背地裏還在罵我呢。”
顧一寧推了推沈清清的身子。
“你快回家陪着路總吧，我現在心情已經好多了，可以不用價你陪着了。”
沈清清有些猶豫，挑眉看她，“確定真不用我陪着？”
顧一寧肯定地點點頭，“真不用了，清清你先回去吧。”
“這兩天也是我有些任性了，明明知道你跟路總新婚燕爾，可我還是自私地霸着你，都是我的錯。”
顧一寧推了推沈清清。
“好了，清清，你也別老擔心着我了，快早點回去陪着路總吧，路總他比我更加需要你。你要是再不回去，我估摸着路總他就該生我的氣了！”
沈清清看着顧一寧，心裏覺得有幾分好笑。
顧一寧用力推搡沈清清，“我這裏真的不需要你陪了，清清，你先走吧。”
沈清清一想到路琰笙剛剛過來時，那幾乎能黏在她身上的視線，原本想要留下來陪着顧一寧的心思有幾分動搖。
顧一寧當然也看出來她遊離的神思，“好了，清清我送你出去。”
沈清清跟着顧一寧一起出了別墅。
別墅外，顧一寧安排了家裏的私人車送她回去。
路上用了大概二十分鐘的車程，沈清清返回別墅。
別墅裏，路琰笙還未從公司下班回來，沈清清看了眼時間，下午三點鐘，乾脆放棄去公司，就在家裏等着路琰笙。
等候的時間裏，沈清清去廚房，在傭人的幫忙下，簡單做了頓晚飯。
四菜一湯。
兩葷兩素，一道鯽魚豆腐湯。
都是路琰笙最喜歡的口味。
沈清清將做好的飯菜全都端上桌，算算時間，應該也到路琰笙快到家的時候了。
“少夫人，您親手做的飯菜，路總他回來之後看到了，一定會喜歡的。”傭人笑着說道。
沈清清心裏也有幾分歡喜。
她跟路琰笙在一起這麼久，幾乎很少真正爲路琰笙做過什麼，這次爲路琰笙做的這桌飯，也是頭一次。
希望路琰笙會喜歡吧，沈清清在心底想着。
下午五點鐘，路琰笙返回到別墅。
推開門，客廳裏靜悄悄的。
“劉媽？管家？”
路琰笙將車鑰匙放到玄關門口的櫃檯上，視線在客廳四周環視。
“回來了？”沈清清從廚房裏端着米飯鍋出來。
路琰笙身形微微一僵，擡頭看向沈清清。
眼底迅速染上一抹欣喜，“清清，你回來了？”
他以爲今天清清還會在顧一寧那裏，所以也沒抱什麼希望，從公司回來的路上，也有幾分意興闌珊。
沈清清微笑點頭，“一寧那邊的事情已經解決好了，有江阿姨幫忙安撫她，一寧很快情緒就安定下來了。”
她又掃了眼桌上的飯菜，“先坐下用餐吧。”
路琰笙視線隨着她的手臂而動，落到桌上的飯菜。
心裏狠狠跳了下，“這是？”
“先用餐吧，用完之後再做評論。”沈清清簡單迴應。
路琰笙掀起眼簾看了眼桌上的飯菜。
飯菜還是那個樣子，但是卻好像哪裏又不太一樣。
餐桌上擺放的四菜一湯，跟他以往用過的看着像是一樣的，但仔細再看，確確實實有些不一樣的地方。
湯色不太鮮亮，菜色看着顏色搭配也有問題。
不太像是劉媽做的。
倒更像是一個剛入門的新手做的。
路琰笙瞥向沈清清，發覺她眼底隱藏的激憤期待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