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老六鬧了這麼一出,也絲毫不影響衆人的興致。
只是顧卿卿都不願意同老六牽手。弄得老六哭唧唧。
曲挽寧都看在眼裏,雖然卿卿滿眼嫌棄,卻也是把極其在意老六的。不然按她的性格,剛纔那會兒老六估計已經捱打了。
罷了,小孩子的事情,她這個做孃的也不能干涉太多。
便左右手牽一個奶糰子,往院子裏去了。
既是週歲宴,也沒有鋪張大辦,只是喊了幾個關係極爲親近的姐妹。再就是曲挽寧又見到了許久未見到的曲家人。
嫣然和浩然規規矩矩坐在曲父和曲夫人月氏身邊,一年過去,兩個孩子都長高了不少,尤其是嫣然,如今已隱約能看出少女的模樣。
君恆正往嫣然身邊湊,可嫣然卻不像去年那樣願意和他胡鬧了。
因爲娘說過了,如今她是大姑娘了,更要注意自己的形象,不能胡來。否則名聲不好,將來就不能嫁入大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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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二皇子儼然還是小孩子的模樣。本就小上幾歲,如今更是足足比嫣然矮了一個頭。
正在發呆之際,顧景行走上前來,從她手裏牽過老六,另一只手握緊她的手,笑道:“看什麼呢?”
“沒什麼,”曲挽寧微笑着搖頭,“去年還覺得他倆有戲,今年卻更像姐弟倆了。”
“孩子都小呢,你倒是操心的遠。”顧景行寵溺道,“你放心,將來嫣然的婚事,爲夫總是會安排個好人家的。”
皇帝和貴妃帶着兩個孩子入場,小宴也算正式開始了。
挽寧先帶着孩子來太后的身邊,乖順道:“太后娘娘萬福,臣妾帶六皇子和三公主向您請安了。”
太后心情大好:“今兒是孩子的週歲,孩子纔是主角,不必拘禮!來,叫聲皇奶奶。”
這聲“皇奶奶”,曲挽寧可是教了兩個孩子許久的!
等的就是這一刻!
當兩個孩子大聲喊出“皇奶奶”的一瞬間,太后臉上本就不多的皺紋亦是舒展開來。
連呼“好好好”。隨即就從袖袋裏掏出兩個厚厚的大紅包。
一看裏面就塞了滿滿的銀票,曲挽寧看得兩眼放光。
“皇奶奶祝乖孫兒乖孫女一生平安順遂,聰慧過人。”說着就把大紅包往孩子手裏塞。
挽寧準備了許久,連忙接過紅包:“孃親替你們存着。”
老六哪懂什麼意思,就會拍着手嘎嘎樂。
以太后娘娘的手筆,這每個紅包起碼有一萬兩銀子!
太后娘娘嫌棄地瞥了她一眼,嗔道:“出息。”
見完宮裏人,便牽着孩子往曲家人那一桌去了。
繼母仍顯侷促,畢竟曾經肖想過顧景行,更是攛掇過女兒將來入宮爲嬪妃。
本以爲,挽寧知道了會爲難嫣然和自己,卻沒想到挽寧心胸寬廣,不僅沒跟她計較,更是給嫣然和浩然安排了好老師學本事。
此時面對貴氣逼人的曲挽寧,向來認爲自己貌美的月娥,更覺自己黯淡無光。
挽寧與她,便是雲泥之別。
“老六,卿卿,這是孃親的家人。”
六皇子和三公主是皇家子孫,但曲挽寧如今並不是正妻,因此便也不能喊外祖父,外祖母的。
曲父牽過兩個孩子的手,許是年歲大了,竟是老淚縱橫。
曲挽寧知道,他是在愧疚。
愧疚當初爲了自己的前程,爲了家裏的前程把曲挽寧送進了宮。萬幸的是挽寧過得不錯。
“爹,大好的日子,你可別哭了。”曲晉寧無奈地遞了帕子過去,又對曲挽寧道,“皇上,娘娘莫怪。”
“無妨,都是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顧景行倒是不在意這些事的,他並非迂腐之人,既是確定遲早要讓挽寧做自己的妻,那曲家人亦是他的家人。
月娥也小聲責怪道:“多大歲數了,還哭。”
曲父羞紅了臉,擦了眼淚道:“我只是太開心了。準備了些薄禮,送給六皇子和三公主。”
曲挽寧命芍藥收了去,便打算坐下同哥哥說會兒話。
“許久未見哥哥了,哥哥最近可好?”
“公務繁雜了些,但卻也充實。”
“嗯?怎麼不見陳寅?本宮記得給陳寅遞了請帖。”
提到陳寅,曲晉寧竟是不經意間露出了笑容:“他啊,這段日子一直跟隨我辦公,可年歲也上來了,聽聞侯爵家催得緊,剛纔就不少娘娘過來給自家弟弟說親。他藉故內急。”
曲挽寧明顯感覺到了瓜的味道。
眼珠子滴溜溜轉了一圈,忽然開口道:“陳寅好像還比哥哥小了一歲,哥哥如今也算立業,前陣子聽皇上說,年後哥哥便要升大理寺卿了,也該成家了。”
曲晉寧臉色微變,有些尷尬:“爲兄心在百姓,不在個人私事上,不急。”
聽到這邊聊起曲晉寧的終身大事,一旁的曲父也坐不住了:“禧妃娘娘,勸勸這臭小子,我頭髮都快熬白了,曲府的門檻都被媒婆踏破了,他竟是一個也看不上。”
“是啊,哥哥也不小了。”曲挽寧掐掐手指,“這明年都二十二了。哪有男子二十二還不成婚的?若是哥哥暫且沒有特別中意的正妻,倒是可以先納幾房側妃……”
話到底還是沒說完。
曲晉寧臉漲得通紅,半晌才結結巴巴開口道:“曲家就沒有納妾的傳統!我不納妾。將來就算娶妻,也要一心一意對她的。”
“行了,挽寧,你也別逗你兄長了,這婚事還是讓曲愛卿自己掌握吧。”
曲挽寧本也沒打算真的給兄長介紹對象,尤其是看到提及陳寅,兄長也不自覺地露出不同尋常的神態後,更是確定了心中的猜想。
也許最開始只是陳寅單方面的想法,竟是在日日相伴中,兩人的關係早不似從前了。
談話間,忽見到角落裏躲躲閃閃的陳寅。
顧景行沉聲道:“陳愛卿若是再這般鬼祟,朕倒是要叫侯爺來問問了。”
“別別!”陳寅從角落竄出,面帶紅暈,連忙給顧景行行禮,“臣就是躲一躲。”說着又鬼鬼祟祟地四下張望,剛纔那些想給自己說親的娘娘沒看過來,纔算舒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