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4
等……等等。
許思意身子一僵, 瞬間被這句話給嚇清醒了, 一雙大眼眨了眨,聲音都在發顫:「你要幹什麼?」
顧江眸色深得像化不開的墨,指尖慢條斯理滑過她纖細雪白的小手臂, 挑挑眉, 「半夜三更把你摁牀上,你說我要幹什麼?」
他手指修長而滾燙,觸及那一小片細膩的皮膚,點火似的,她全身頓時火燒火燎。
「不……」許思意紅著小臉兒往後躲, 小手推他, 「不行。」
他一把將那隻細白的小爪子逮住, 輕輕咬了口白嫩的指尖兒, 「怎麼不行?」
許思意羞得都快冒煙了,急得支吾:「你明明說, 你這幾天睡不好,讓我來單純陪你睡個覺而已。」
顧江像有點兒好笑,眯了眯眼,「小姑娘, 你幾歲了?這種話都信?」
「……」懷裡的姑娘呆呆石化。
顧江貼她更近,嘴唇壓在她羞成粉色的耳垂上, 低啞得只剩氣音:「那我說『我抱你睡一宿就在外頭蹭』, 你信不?」
許某隻大腦卡機思考功能暫時性喪失, 只能繼續滿臉通紅瞪著大眼睛:「……」
他親了親她的小耳朵, 大手慢條斯理移到她睡衣的扣子上,慢條斯理懶懶散散地說:「別緊張。這第一次,我也不跟你挑戰什麼高難度的,咱倆就從最傳統的方式開始。」
說完,作勢就準備去解她的睡衣。
許思意回過神,只覺全身血液都猛一下衝上了天靈蓋,腦子一熱羞窘欲絕,兩隻小手想也不想地就抓住了他那隻使壞的大手,脫口吼出來:「顧江!」
一嗓子吼完,
整個臥室瞬間靜了。
許思意整個人像隻剛煮熟的蝦米,羞惱交加,水潤迷離的大眼瞪著顧江。大少爺眉峰輕微上挑,盯著她,整個人還在她身上,保持著一隻修長手臂撐枕頭,另一隻手解她睡衣紐扣的狩獵進攻狀姿勢。
兩人你瞪我我瞧你地對看了大概五秒鐘。
突的,顧江嗤地一聲笑出來,翻個身仰面躺牀上,一隻手臂橫過雙眼,越笑越大聲,一副寬肩連帶著整張牀都跟安了彈簧似的抖個不停。
許思意睡在旁邊,一臉茫然。
緊接著邊兒上那位長臂一晃,勾過她的小細腰就把人揉進了懷裡。她小臉紅紅的,迷迷糊糊被他撈過去摁在胸膛上,臉頰緊緊貼著他緊實的皮膚,聽見他的心跳聲沉穩而有力,笑聲震得整個胸腔都在顫。
許思意接著茫然。
半晌,顧江總算笑夠,捏住她下巴狠狠一口親在她臉蛋兒上,「你現在還是小孩兒,我怎麼捨得碰你。」
「……」許思意的表情瞬間變成了「= =」,皺了皺眉小眉毛:「你是開玩笑的?」
顧江冷黑深邃的眸子裡笑意還未褪,再配上他微勾的嘴角和微挑的眼尾,一張俊臉顯出了幾分極其難得的溫柔。
許思意在那雙含笑的黑眸中看見了一絲戲謔,徹底反應過來。兩邊腮幫子小河豚似的鼓起:「你為什麼老是要逗我?」
顧江湊過去親了親她的鼻尖,回答:「我喜歡。」
「……」許思意瞬間詞窮,靜了靜,默默從他身上爬下去躺回牀上,默默翻了個身,默默蓋上棉被,默默拿背朝著他。
顧江瞧著那顆連腦袋都捂進被子裡的小粽子,低聲:「生氣了?」
輕細軟糯的嗓音從被子裡飄出來,嗡嗡悶悶的:「沒有。」
他拍了下牀,輕輕一挑眉,「過來。」
邊兒上的小粽子不動如山。
顧江重複一次:「過來。」
小粽子這回堅持了大約十秒,最終還是掀開棉被從粽子殼裡爬了出來,乖乖窩回他懷裡,兩隻小手抱住他脖子,毛茸茸的小腦袋埋進他頸窩。不說話。
顧江抱著她調整了下睡姿,手指穿過黑髮找到藏在底下的柔軟小耳垂,有一搭沒一搭地捏著玩兒,「真生氣了?」
「沒有。」許思意紅著小臉兒搖搖頭,「其實,我也知道你不會真對我……」似乎羞澀難以啟齒地頓了下,小小聲繼續:「怎麼樣的。」
聞言,顧江動作微頓,抬起她的下巴,食指若有似無勾了下她的臉蛋兒,「為什麼?」
小傢伙大眼睛眨巴了兩下,望著他,聲音軟軟地說:「因為你一直都很尊重我,對我很好呀。你是不會勉強我做任何事的。」
「……」顧江一邊眉毛挑起來。
她嘴角彎了彎,抱住他的脖子吧唧一口親在他臉上,小臉蛋貼上去,蹭蹭他左臉頰,又貼上去,蹭蹭他右臉頰,小貓似的撒嬌,「我知道,顧江哥哥對我最好了。」
顧江捏住她的小下巴,眯起眼,聲音壓得很低:「你喊我什麼?」
「顧江哥哥呀。」許思意眼神裡飄出一絲迷茫,「你比我大,我難道不能叫你哥哥麼?」
他盯著她,眸色多幾分玩兒味,「再喊幾聲來聽。」
許思意茫然地重複:「顧江哥哥。」
「只留後面倆字兒。」
「哥哥?」
姑娘的嗓門兒軟而不嗲,簡單的一個疊聲詞,從顧江耳膜裡飄進去,羽毛似的撩『撥他每一根神經。顧江覺得,他打出生以來就從沒聽過這麼舒坦順耳的一個詞兒,她輕輕喊一聲,他連骨頭縫裡都他媽是飄的。
「嗯。」顧江低頭咬了口她軟嘟嘟的唇瓣兒,「再喊。」
小傢伙乖巧又聽話:「哥哥。」
「再喊。」
「哥哥……」
喊了不知道第幾聲,許思意臉蛋緋紅,顧江頭埋在她肩膀和頸項交接的肩窩處,每次吸氣出氣,溫熱清冽的氣流都掃得她耳朵發癢。
極短暫的一刹呆滯之後,許思意眨眨眼,似懂非懂,反應過來什麼,腦子裡瞬間「轟」一下炸開,從耳朵到脖子都羞得像著了火。
「你……」她試著動唇想說什麼。
少年卻忽然吻住了她的唇。他閉著眼眉頭緊皺,惡狠狠地吻她,像要把她連皮兒帶骨頭地吃進去。
窗外是一望無垠的夜,月很靜,風也是。臥室裡隻亮著一盞檯燈,昏暗幽黃的光線抵抗著黑暗。
雙頰滾燙,許思意心臟的頻率宛如急促的鼓點,瞪大了眼睛一動不敢動。
不知過了多久,顧江額前的碎發被汗水打濕,垂下幾縷黏在光潔的額頭上。他沒有睜眼,緩慢放開她的唇,額頭埋低抵住她的前額,好半晌都平復不過來。
屋子裡靜極了。
只有少年的呼吸和少女雷鳴般的心跳。
良久,顧江等那股脊樑骨的麻勁兒緩得差不多了,懶懶地掀開眼皮,盯著咫尺的姑娘。聲音出口,低啞性感得要命,「嚇到你了?」
許思意臉紅得快滴血,咬咬唇,沒有說話。
他親了下她的嘴角,不緊不慢地撐身起來,活動活動脖子隨口說:「沒事兒,多見幾回就習慣了。」
許思意:「……@#¥%……」
她還沒從之前的羞窘和驚嚇當中回過神,眨巴眨巴眼睛,看見顧江下了牀,沒穿鞋,光著腳走到衣櫃前拉開了櫃門。他的肩膀很寬,到腰部的位置又急速地窄下來,整個上半身呈現出一個標準的三角形,背肌明顯又漂亮。
「那個,顧江同學……」她開口。
顧江拿眼角看了她一眼,揚起眉梢,「你喊的什麼?」
許思意卡了下,囧,默默改口:「哥哥。」
「乖。」顧江應了聲,從抽屜裡隨手扯出兩條換洗用的褲子,沒什麼語氣道:「叫你哥哥幹什麼。」
「……」殺馬特殺馬特,說話做事再奇怪都不為過。習慣就好習慣就好。許思意在心裡安慰了自己零點幾秒,然後頓了下,支吾著說:「你剛才這樣這樣,又那樣那樣,是不是?」
顧江:「嗯。」
「那你這樣不是很容易感冒嗎?」許思意一雙小眉毛沉重地皺起來,正色告誡:「都秋天了,人穿濕衣服都會生病,濕褲子也同理,你應該注意自己的身體健康。」
顧江聞言,目光落回她身上,挑起眉:「所以你的意思是……」
是的!我的意思就是讓你珍愛生命,遠離那啥啥啥。
許思意一雙大眼睛撲閃撲閃地望著他,努力向他傳達她的真誠建議。
兩秒的眼神交流後,顧江點點頭,非常了然地收回目光,淡淡地說:「懂你意思了,下次我們在浴室解決。」然後就邁著步子進洗手間,衝澡換褲子去了。
徒留許思意原地石化成雕像。
「…………」
殺馬特男朋友什麼的,真的好難交流T 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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複習的時光總是匆忙而又短暫,一眨眼,金秋十月就揮舞著小手飄然遠去了。十一月的期中考試如期而至。
這天是週六,天還沒亮,許思意就被叮鈴鈴的鬧鐘聲給吵醒了,迷迷糊糊地頂著雞窩頭從被窩裡爬了出去。
「媽呀要死要死!」王馨忽然驚乍乍地叫起來,「之前高數發了幾套複習題?我記得是四套啊,怎麼班級群裡說的是五套?」
讓八卦王一嚇,許思意的瞌睡蟲大軍頓時全跑了。
「是五套呀。」她皺皺眉毛,咬著牙刷含糊回答。
「啊!」王馨一副被雷擊中的絕望表情,「那我不是漏做了一套?完了完了……快快,41把你的五套卷子全部給我,做是沒時間了,我臨時抱佛腳背背答案也行啊。」
許思意把嘴裡的牙膏泡泡吐出來,指指書桌,「所有都在那個粉黃色資料夾裡,你自己找找吧。」
張滌非在電腦上看著課件,頭都沒抬地說:「今天上午是考英語,下午才是考高數,中午不是還有時間給你複習麼。」
王馨又啊了一聲,「什麼?英語也要參加期中考試?!」
許思意:「……」
所以這位姐姐請問你在讀個什麼望天書?
數分鐘後,寢室四人組離開公寓來到了食堂吃早餐。由於期中考試是全校性質,食堂裡破天荒地大清早就人滿為患,每個窗口都排著長龍,大家一邊排隊,一邊還不忘拿著手機複習課件,一個個專心致志,連聊天的人都怕打擾到各位複習的同學,刻意壓低了嗓音。
名校就是名校,果然走到哪裡都是一片莘莘學子勤奮求學的好景象。許思意端著個小餐盤、站在玉米粥窗口的長龍末端,在心裡無比欣慰且驕傲地歎上了一歎。
誰知剛歎完,一扭頭就看見了幾個另類。
食堂後門處,一看就還沒睡醒的大少爺帶著他的左右護法進來了。為什麼說大少爺一看就還沒睡醒呢?因為他老人家那頭平日裡乾淨又俐落的黑色短髮,此時正以一種十分放蕩不羈地姿態淩亂著,看起來就是起牀之後連鏡子都沒照,拿手胡亂扒拉了兩下就出了門。黑色衛衣修身褲,兩手隨意插在褲兜裡,大寬肩,大長腿。
此時此刻,許思意不得不承認,自己再一次被顧江的顏驚豔。
畢竟不是誰都能hold住這副雞窩頭加這副擰著眉眯縫著眼、困得好像「看誰不爽馬上就要揍誰」表情的造型。而在hold住這種奇葩造型的同時,還能讓人發自內心地贊一句「好一個桀驁不馴的美男子」的,更是稀世奇珍。
顏值可以說是非常逆天了。
羅護法走在大少爺左側,永遠的嘻哈衛衣哈倫褲,再配上他那頭隨時能炸成煙花的彩色髒辮。趙護法走在大少爺右側,一貫的面無表情神情冷漠,板寸頭雖比羅文朗的煙花辮遜色許多,但手指和後頸的紋身又為他拉回不少分。
總而言之,三人的出現落在許思意眼中,就是天邊一道驚雷響,殺馬特天團齊登場。
其實不止是許思意,食堂裡的其它同學也都被這另類又拉風的組合給驚到了,雖然還是打飯的打飯,用餐的用餐,沒有明目張膽地觀望,但餘光卻總有意無意地往他們偷瞄。
「難得在學校裡面見到一次顧江。」排在許思意前面的男生甲壓低嗓子,跟身邊的人說:「他今天怎麼有心情來參加期中考試了?」
男生乙:「他以前不參加期中考試麼?」
「你不知道麼?」男生甲說,「顧江只在個別的必修課上露面。聽說他已經自學完了建築學本科和研究生部分的內容,還自己成立了工作室,在外面接專案,很忙。像期中測驗之類的考試,他一般都是延到和期末一起考。」
男生乙瞠目結舌:「那他平時都忙其他的,考試不會掛科麼?」
男生甲涼涼歎聲氣:「何止不掛,人家的績點每學期都是全專業前三。」
嘰嘰喳喳,嘰嘰喳喳。
許思意端著餐盤鼓了鼓腮幫,心中糾結起來。
要不要主動過去打招呼呢?
但是現在人這麼多,她如果一走,後面的同學肯定就會把她的位置占了。好不容易才排到這裡呢。
後門位置。
「人也太雞兒多了吧。」羅文朗皺著眉抱怨了句,「你確定那小姑娘一定會過來吃早飯?萬一見人多直接去教室了呢?」
顧江撩著眼皮在人群裡搜索著,沒說話,數秒鐘後,在某視窗前的長長隊伍裡看見了許思意。她剛買完早餐出來,穿著一身淺色連衣裙和一件小外套,手裡端著個盤兒,身形嬌小的緣故,幾乎被完全淹沒在人群中。
突的,她的視線也對上了他,先是有些詫異地眨了眨眼睛,然後小臉兒上就綻開個笑,一隻小手舉起來,衝他揮啊揮。
顧江眯了眯眼睛,大踏步徑直走了過去。
「……」這邊許思意揮手的動作忽然頓了下。
嗯?
怎麼感覺他好像不太高興?
顧江人高腿長,沒幾秒鐘人就已經走到了小姑娘跟前。周圍的同學原本都還只是悄悄偷瞄,見這位大爺忽然直剌剌地走了過來,都愣住了,視線不約而同齊刷刷落在了顧江身前的嬌小身影上。
這枚腦門頂隻到顧校草胸口的漂亮小矮子,是?
噢難道?眾人恍然大悟。應該就是活在各個版本謠言中的那位「狂野女友」了。
圍觀群眾們悄悄打量許思意,皺起眉——這形象,看起來不太狂野啊?就在這時,大家看見顧校草抿了抿唇,牽著……不,準確地說是拎著他漂亮的小女友走到食堂外的洗手池旁,站定。
「為什麼不接我電話不回我消息,知不知道我多擔心。」顧江面無表情地道。
「……」許思意聞言一怔,下意識單手端著餐盤去摸手機。然而手伸進衣服口袋裡,左掏掏,沒有,右掏掏,沒有,這才猛然反應過來:「啊,我昨天晚上因為要複習,怕自己玩兒手機,所以從九點開始就把手機調成靜音放在抽屜裡了。一直沒看。」
後面跟過來的羅文朗一聽這話,愣了,緊接著噗嗤一聲笑出來,哈哈哈道:「小跟班兒你牛逼啊!你知不知道因為你不接電話不回消息,江哥以為他惹你不高興你不理他了,昨兒輾轉反側一通宿快天亮才睡著,踩著點兒就來找你了哈哈哈……」
顧江冷冷掃他一眼,「你他媽再給老子哈一聲?」
「……」羅文朗的哈哈哈戛然而止,安靜如雞,一溜煙兒消失在畫面中。
許思意囧,端著餐盤滿含歉疚地說:「複習衝刺階段不看手機是我的習慣,沒接到你的電話沒回復你的消息,對不起啊。」
顧江垂眸瞧著這小姑娘,薄唇微抿,沒說話。
老實說,顧江最近其實有點兒懷疑自己是不是得了什麼失心瘋。就比如昨晚,就因為許思意沒接電話沒回消息沒理他,他就開始琢磨,是不是自己哪兒做得不好惹了她不高興,越琢磨,越煩躁,越煩躁,越琢磨,甚至一度想連夜衝她寢室去把她給逮出來。
多大個屁事兒,他他媽居然煩躁得連設計圖都畫不下去了。
簡直是匪夷所思。
顧江甚至覺得自己不是找了個女朋友,甚至不是找了個閨女,他他媽純粹是給自個兒請了一小祖宗回來供著。冬天怕她冷,夏天怕她涼,平時不冷不熱就生怕她一個不高興把他給踹了。
他一直是一個非常冷靜且理智的人,從小到大,再偏離的事物都在他的操控範圍內,他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不想要什麼,想得到什麼,想毀掉什麼,從來沒有產生過哪怕一丁點的混亂。
但是,他向來滴水不漏的冷靜、理智、自控力,碰上了許思意,就都會崩。
這個總是傻裡傻氣、此時手裡還他媽端著份玉米稀飯的小姑娘,對他的影響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期,也遠遠超出了他給自己設下的度。一切似乎都在朝著他絲毫不可控的方向發展。
顧江不喜歡這種感覺。
這種控制不了也約束不住自己七情六欲的感覺,真他媽糟透了。
許思意見他沉著臉抿著唇半天不說話,以為他還在生氣,心裡頓時更加愧疚了,小聲道:「對不起,我保證下不為例。」
顧江越想越覺得煩躁,眯眼睛,「每回就一句『對不起』完事兒,除了這句還有別的麼?」
許思意有點茫然地看著他,「還應該怎麼樣嗎?」
顧江側過臉,面無表情地看向別處,說了四個字:「哄哄老子。」
「……」許思意一下子愣住了,乾淨清澈的大眼睛瞪圓,原地驚呆。
大少爺還是看著別處,沒有語氣:「快點兒。」
「……」
噗。
許思意咬咬唇,努力忍住笑,但兩邊嘴角就是不自覺地往上翹。要哄他呀……她低下腦袋,努力回憶著平時顧江都是怎麼哄她的,打算依葫蘆畫瓢地模仿一番。
顧江拿餘光瞧許思意。
清晨的陽光照在那張小臉蛋兒上,雪白柔軟,兩腮透出清透而嬌豔的薄紅。她微微低著眸,濃密烏黑的睫毛軟軟地垂著,光一照,在她兩頰上投下兩圈淺淺的陰影,唇角彎彎一道弧,乖巧可愛,楚楚動人。
突的,她把手裡擺著玉米粥的餐盤遞給他:「幫我拿著。」
顧江看她一眼,挑挑眉,單手把餐盤給接過來。
緊接著,小姑娘忽然踮起腳尖,兩隻軟軟的小手抱住了他的脖子,輕輕往下勾。甜香撲鼻,顧江被那股小小的力道帶得彎下了腰,再然後,她柔軟粉嫩的唇印在了他高挺的鼻尖上。
顧江:「……」
一直暗中觀察兩人的圍觀群眾:「……」居然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強吻顧校草,看來謠言不假,這位小女友果然非常狂野。
「別生氣了,哥哥。」小丫頭輕聲道,語氣軟得跟撒嬌沒兩樣。
這個造型持續沒到三秒鐘,許思意便放開了他。她兩頰紅紅的,動了動唇正要說什麼,不遠處卻傳來了王馨的聲音,喊道:「41,還有30分鐘進考場,別膩歪了快點兒啊。」
「等等我!」小姑娘忙顛顛地應了聲,然後跑走了,跑出幾步之後想起什麼,回頭衝顧江揮手,小臉上笑盈盈的:「考試加油!」
輕輕盈盈的腳步聲跑遠了。
顧江站在原地,一隻手上還端著份玉米粥套餐。
須臾,羅文朗和趙尹浩一道走了出來。趙尹浩在喝豆漿,羅文朗則是拎了好幾袋蟹黃包,瞧見顧江,把手裡的另一袋蟹黃包遞給他,說:「吃不?林未大清早去老字型大小排隊給我買的,嘗嘗?」
顧江面無表情地看著遠處,沒吭聲。
羅文朗見狀,狐疑地上前,目光順著他看的方向看過去,皺眉:「看什麼呢?那兒不就一棵樹麼,成精啦?」
顧江眯了下眼,低聲沒什麼語氣地說:「我有一種感覺。」
羅文朗耳朵尖聽見了,追問:「什麼感覺?」
顧江壓根沒搭理羅文朗,逕自轉身離開。
他有一種感覺。他好像,被那小丫頭吃死了。
********由於做了修文,字數不夠,補一個小劇場**********
期末考試在即,許思意每天都泡在圖書館奮筆疾書複習複習,某殺馬特少爺備受冷落,見自家小寶貝居然為了學習對自己愛答不理,氣成了河豚,在生悶氣三天沒有得到絲毫回應之後,怒了,跑到圖書館把他家小寶貝給拎起來。
顧江沉著臉:你沒有發現最近有什麼不對勁麼?
許思意茫然,認真思考了下,說:啊,是最近食堂大師傅的手藝變差了嗎?我也覺得,他最近放鹽太多了。
顧江:……
顧江:除了這個?
許思意又認真想了想:手抓餅漲價了?
顧江:……
最終,一臉茫然的某隻被殺馬特少爺摁在圖書館小角落,親得差點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