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柔摸了下自己的脖子，細聲嫩氣地笑了，親暱地湊近他的耳邊。
“你也知道你家這個臭小子，把我折騰的夠嗆。
我沒辦法，只能假裝掐自己的脖子以死相逼，這才讓他安穩了，真是的。”
她垂在下面的手輕輕抓住傅懷則的輕輕安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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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軟的小手讓他剛纔受的氣，瞬間就消失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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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反手攬着於柔在肩膀拉進懷裏：“家裏亂七八糟，事事都讓你操心，你辛苦了，老婆。”
老爺子半閉着眼睛在桌上打節拍。
“裝模作樣的說幾句好聽話打圓場，就能把有些人哄得團團轉。
我看有些人的面相就是大間大惡之人，偏偏有些人愛往火坑裏跳。”
傅懷則無奈的擡頭看向自己的老父親。
“爸，你偏袒靖深，我可以理解，畢竟他小小年紀沒有了母親，你想對他好點也正常。
但現在我已經有新家庭了，小柔和凌天都是我的家人。
你對她說這樣的話，這不是在打我的臉嗎？”
“什麼叫偏袒？”
老爺子倏然睜開眼睛，“不管他母親在不在，都比那個私生子優秀和聰明。
我就是得把好東西給他，至少他拿着不會出問題！”
傅凌天此時儼然是調教乖順的樣子。
他開口道：“爺爺，是我爸說的不對。
我確實還跟我哥差得遠，還有許多需要學習，您別動氣。”
“這樣的格局，怎麼比不過靖深了？”
傅懷則冷着臉反問，“手心手背都是肉，爸，你爲什麼非得逼着我抉擇？有意義嗎？”
傅靖深修長的指尖看似漫不經心的把玩着茶杯，在聽到傅懷則的話的時，手卻不自覺的收緊了。
薄薄的肌膚下面是凸起的青筋，顯然他在努力隱忍壓抑着情緒。
蓁雅一時間心潮涌動，輕輕擡起了手。
還沒來得及觸碰到他緊繃的指尖，被另一只手截胡了。
顧菲掌心合攏，把傅靖深輕顫的手裹進掌心裏。
她柔聲安撫：“阿深，你不用在意，這都是話趕話，你爸爸肯定也是愛你的。”
傅靖深不動聲色地抽出手，臉色已經恢復了淡然。
“不需要，挺矯情的。”
蓁雅無聲地收回了手，在心中勸自己，心疼男人倒黴一輩子，算了。
“我管你抉擇什麼？你擁有的都是我給你的，看你不爽我就全拿走。”
老爺子沒好氣的開口，“想帶着他們母子把這個家折騰的天翻地覆，門都沒有！”
年長的父子勉強維持的和平，在此時徹底宣告結束。
傅懷則氣的渾身發抖，憤然地站起身。
“你真是不可理喻！”
他扭頭就走。
於柔急的直掉淚，給老爺子道歉之後，就急匆匆追了上去。
老爺子按着自己的胸口，勉強緩了好幾口氣，這才平靜下來。
傅凌天臉上帶着溫和的笑坐近，試圖安撫。
“爺爺，我爸歸根結底還是放不下過去的心結，覺得愧對我和我媽。
等彭天事業好起來了，他就不會這樣了，你別生氣……”
老爺子擋住他企圖按自己肩膀的手，聲音低沉：
“那年，靖深的母親做慈善，去了一處廉租房小區。
有個小男孩兒，撲到了車前，差點撞傷。
後來她心善，帶那個孩子去了醫院。
結束那次慈善活動之後，她就一病不起了。
那個小孩兒，就是你吧，傅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