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來便是如此母憑子貴，天經地義。
便是已經過世，尚且還有追封一說呢。
但康熙爺不可能再讓人佔據自己嫡妻的位置，便是死後也不行。
在他心裡，嫡妻的位置已經給了碧泓，沒有任何人可以再佔據這個名分。
那就只能委屈德太妃了。
他不是沒想過德太妃會委屈，但跟碧泓比起來，他當然選擇碧泓。讓四爺對德太妃好一些，也算是聊勝於無的安慰。
四爺心下很是無奈，遲疑著道：「皇阿瑪放心，兒臣從不敢忘記孝道，對額娘從無不妥，只是……」
只是，有人貪得無厭，有人見不得他好，有人動輒生事，他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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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忍無可忍，豈會到今日這步？
康熙爺看他為難，便道：「你們母子間，究竟如何到得如今這步，你與朕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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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的太多，四爺一時半會兒反倒有種不知道從哪裡說起的茫然。
好一會，才找著了思路。
從自己登基繼位，德太妃便想要冊封十四爺為鐵帽子雙俸親王開始，到後來企圖干涉後宮、各種興風作浪……
小事兒他壓根就沒說，只挑了幾件觸碰自己底線忍無可忍的說了。
康熙爺臉色漸漸的就變得不太好看了。
「朕沒想到，她竟如此糊塗！」
他就說呢，她若是安安分分頤養天年，老四即便是做樣子給大臣們看也絕對不可能虧待她，畢竟，皇家又不是供養不起。
便是多花點兒銀子、多派幾個人伺候又如何？
她手伸的這樣長，又如此針對行事，為著那點兒私心，竟連孫子孫女都牽扯在內，怎麼怨的人寒心？
「她從前也不這樣，」康熙爺嘆道：「朕也沒想到，一個人好好的竟會變得如此……」
碧泓這麼多年，自始至終從未變過，無論過去多少年，依然是他心裡最最珍惜的那個人。
可沒想到不過幾年功夫，原本溫柔和氣的德妃，竟變得如此面目可憎。
若是這會兒自己還在位，就她這樣的，不進冷宮都是看在她兩個兒子份上。
四爺沒說話，心裡卻道，從前您還在宮裡，嬪妃們在您面前自然只展現最好的一面，誰敢在您跟前鬧騰耍心眼兒手段？誰配？
「皇阿瑪放心，」四爺又道：「兒臣不敢忘記，額娘總歸是兒臣的額娘，無論如何，兒臣該做到的還是會做到，衣食住行上，斷斷不會委屈了額娘。只是，額娘若想要稱心如意，兒臣恐怕也難以做到……」
「這不怨你，」康熙爺道：「離開京城前朕會再回去一趟，好好說道說道她。你只做到你該盡的責任便是，旁的怨不著你。」
四爺心裡鬆了口氣，真心誠意的彎腰拱手：「是，兒臣謝皇阿瑪體諒！」
康熙爺擺擺手，微笑道：「朕知道你也不容易，為著這江山，不少勞心勞力。你額娘旁的都不對，可有一點，你那後宮，就那麼幾個人，的確是太寒磣了，也容易寒了臣子的心吶！孩子也少了些，還是要再多些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