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人居高臨下的看着我,眼神冰冷中帶着輕蔑,就連沈行遠也是如此,絲毫不見在醫院時的溫潤模樣,恐怕這纔是他的真面目。
我喝了太多的酒,頭痛欲裂,但是從他們兩人身上散發出來的危險氣息卻讓我清醒,甚至明白了爲什麼剛纔傅廷深打量我時有種似曾相識的錯覺,因爲我跟沈行遠第一次見面時,他也是用這樣眼神看我的
只不過沈行遠一直帶着眼鏡,將目光中的凌冽遮去了一些。
而如今,在這個包廂裏就只剩下我和他們兩人,還有一個醉了過去的宋佳玉,他們不需要再掩藏什麼,盡情欣賞着我狼狽又垂死掙扎的模樣。
“就是這個女人”傅廷深譏笑的開口,瞟了身後的沈行遠一眼,同時把拿在手裏的冰桶放回了桌子上,看來剛纔用冰水潑我的就是他。
“斯年親自帶她來的醫院,不會錯的。”沈行遠淡淡回說,拉了一把椅子坐下來,像是一個事不關己的看客,卻也是這齣好戲的始作俑者。
聽到陸斯年的名字,我心口顫了顫,一種無邊的恐懼在身體裏瀰漫開來,連被酒氣薰紅的臉頰都變的發白。
“你們到底想幹什麼”我忍着心底的恐慌,質問出聲。
傅廷深的目光一下子變得更加的狡黠,他俯下身子,黑色的身影沉沉壓在我眼前,用陰森的聲音說道,“江一月,憑你也想嫁給陸斯年,也不掂量掂量你自己,不過是一個被人穿過不要的破鞋而已”
“你”我瞬間收緊了呼吸,感覺自己心底裏最深的傷口再一次被人撕裂,變得血肉模糊。
“難道我說的不對嗎就你那些破事,不僅我知道,我還可以讓全江城的人知道。到時候看你還有什麼臉面繼續纏着陸斯年。”傅廷深的言語間帶着一股恨意,好似要把我狠狠地踩在腳底下。
我不清楚他的恨意從何而來,卻知道自己絕對不能這麼認輸,不然不然陸斯年會再一次放棄我的。
憑着這樣的執念,我對着傅廷深反詰道,“傅少,這是我和陸斯年的事情,跟你跟你又有什麼關係”
傅廷深被我激到了,嘴角抽搐了下,憤怒的瞪了我一眼後看向坐在一旁的沈行遠,問道,“你給的什麼藥,藥效怎麼這麼慢”
沈行遠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幽幽地開口,“紅酒會影響藥效的發作時間,不過時間也差不多了。”
“你們在酒裏下了什麼藥”我緊張了起來,撐着桌子想站起來,但是渾身虛軟的厲害,起來一半又摔回了椅子上。
傅廷深揚着脣角冷笑,恥笑着我的愚昧,“又不是第一次被人下藥,你難道感覺不出來嗎”
真的是春藥。
我狠狠地倒抽了一口氣,憤憤地看着傅廷深和沈行遠,怎麼也沒想到這兩人竟然跟高明偉一樣無恥,卑劣的用了同一種手段。
氣惱中,我身體裏的寒冷在逐漸退去,取而代之的是炙熱的氣息,一夕之間,這股氣流涌動在我身體的每一個角落,燥熱的同時將沉睡的欲望勾動。
“終於明白了別擔心,我替你準備了十個猛男,無論你多麼飢渴,一定能滿足你。”傅廷深還在繼續挖苦我,“要是斯年看到這個畫面,他還會願意跟你結婚嗎”
在傅廷深話音落下的同時,我的腦海裏幾乎浮現了自己悽慘的畫面他們比高明偉更狠,是要徹底的弄死我。
我心裏是恨的,想立刻逃離出這個包廂,但是身體的反應背道而馳,虛軟的連坐都坐不住,無力的倒在了桌子上,臉上溼漉漉的一片,混雜着苦澀的淚水。
好不容易跟陸斯年結了婚,我以爲可以開始自己的復仇計劃,卻沒想到一切都還沒開始,我又輸在了起跑線上。
特別是聽到敲門聲時,我以爲是傅廷深安排的人來了,萬念俱灰的閉上了眼。
“斯年。”
沈行遠的聲音突然傳來,帶着一絲驚慌失措。
我一怔,連忙睜開了眼睛,原本迷濛混沌的視線在這一刻變得格外清晰。
陸斯年穿着一身墨藍色的西裝,高挺峻拔的身子宛若神邸一般出現在門邊,包廂裏水晶燈的光芒落在他的身上,像是在他身上鍍了一層耀眼的光芒。
他沒看傅廷深和沈行遠一眼,一步一步的朝着我走過來。
那一刻我相信了電影裏說的話,他是踏着七彩祥雲而來的英雄。
陸斯年站定在我身前,深黑的眼眸將我上上下下掃視了一圈,目光最後停在我的手上,眉心深深的緊蹙着。
“鬆開。”
他突然開口,聲音依舊冰冷,帶着命令的語氣,沒有一絲的溫柔親切。
我的心卻因爲他這樣一句話發軟,雙眼一陣漲熱,連眼淚也不再隱藏,順着臉頰緩緩地留下。
陸斯年低了低頭,眼眸微垂着,握住了我緊握成拳的右手,又說了一遍,“我來了,可以鬆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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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斯年”我顫抖着雙脣,喉嚨裏藏着嗚咽的衝動,哽咽的說道,“我我鬆不開”
陸斯年瞅了我一眼,然後又低下頭,他抓着我的手,一根一根的掰開我緊張到僵硬的手指,逐漸露出來的是一把帶着血的叉子。
我的右手之前受過傷,雖然解了繃帶,但是傷口並未完全癒合。
在知道我被傅廷深下了藥後,我一面應付着他們的冷嘲熱諷,一面偷偷的抓了一把叉子捏在手裏,因爲捏的太緊,尖銳的叉子戳破了之前的傷口,殷紅的血液流滿了手心。
我藏着這把叉子並不是想要對付傅廷深,我沒有這麼不自量力,而是想利用它,在必要的時候了結自己的生命。
我的一連串小動作,一直盯着我的傅廷深沒發現,但是陸斯年卻一眼就看穿了。
拿出叉子後,陸斯年慢慢地扶着我起來,撐着我的身體帶我往外走。
傅廷深側身擋在了門邊,隔着兩三米的距離對着陸斯年問道,“你想這樣帶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