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開始上學開始,安了了的鬧鐘就今天修好明天壞的,實在不讓人省心。
這個藉口的蹩腳程度,僅次於“老師我作業忘家了。”
沒想到樑真卻一點沒有介意,臉上笑出了一朵花來:“了了同學,來了就好,快去自己座位坐好。”
納尼?安了了本來已經自責的低下頭做悔恨不已狀,這會兒驚訝的擡起頭來,這就完啦?
今天大家都集體嗑藥吃哈哈屁了嗎?
她滿心疑惑的走到自己座位旁邊,看見何盈正低着頭坐在她旁邊的位子上,擡起頭對着她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
平時安了了都是一個人坐,她這樣無組織無紀律的不良少女,單人單桌,再正常不過。
至於現在何盈怎麼主動坐到她旁邊了,難道是在報答自己的解救之恩?
可是妹紙啊你又沒有那話兒,以身相許有什麼意思呢?
安了了回了她一個皮笑肉不笑的微笑,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來,就聽見樑真飽含感情和詩朗誦一樣的聲音在教室裡響了起來。
“最近校園裡居然出現了欺凌事件,作爲老師我很心痛……”
“這貴族學校的欺凌事件又不是一天兩天了,要真痛,早就痛死了。”安了了忍不住小聲吐槽。
一旁的何盈抿了抿嘴,想笑又不敢笑。
“作爲懲罰,圍毆安了了同學的幾名男同學和女同學,我已經查清了分別是誰,呈報學校,全部開除以示懲戒……”
開除了?安了了往四周一望,這才發現空出了很多座位來。
這……這……慕容秋白這傢伙說話,還真挺好使的啊!
安了了心頭震驚,擡起頭來,看到樑真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周圍的同學們都向自己投來豔羨無比的目光,樑真見安了了沒反應,又不厭其煩的問了一遍:“安了了同學,你對這個結果,滿意嗎?‘
“滿……滿意……”人都開除了,還有什麼不滿意?
“安了了同學孤身和校園的惡勢力作鬥爭,令我們都非常感動,大家爲她鼓掌。”樑真一臉真誠的帶頭鼓起掌來。
“……謝謝……呵……謝謝。”安了了尷尬的道了謝,臥槽昨天還是打羣架的不良少女,今天就成鬥爭英雄啦?
老班這前後的轉變未免也太快了點,從前待自己如同敵人般冰冷,現在突然像椿風般溫暖啊。
這是多麼的不科學。
下課鈴一響,一堆八卦的女生就聚攏在安了了的課桌旁邊。
“了了,你和慕容先生是什麼關係?上次他來接你哎,你們好像很親密?”
“我還看見他今早來送你上學呢,哎呀,好帥好帥啊,那側臉……”
“還有顧先生……他和你什麼關係……我可是聽說……”
“聽說什麼?快說快說……”
“哼,你們不知道吧,我爹地聽說,昨天晚上,顧言城和慕容先生爲了了了,大打出手呢!”
“哇……”
“在這圍一堆幹什麼?閒的你們,一個個舌頭那麼長,跟那些八婆有什麼區別!”正當安了了不知怎麼回答的時候,楚雨蒙陰沉着臉走了過來。
楚雨蒙家世顯赫,人又長得漂亮,在同學中一直說一不二,這會兒她臉色難看的走了過來,出口呵斥,那幫女生各個噤若寒蟬,吐了吐舌頭不死心的走了。
不知道哪個不怕死的小聲嘀咕了一句:“兇什麼兇,自己的人還不是被了了收拾了,都開除了……”
這句話聲音不大,但還是隱約可以聽見。楚雨蒙的眼中立刻有些發紅,狠狠的瞪着衆人散去的方向,好一會纔回過頭來。
看着安了了冷笑一聲,拍了怕自己的裙子,像是在這站着就能夠染上卑踐的氣息一樣,傲然道:“你別得意的太早,以爲攆走幾個我都記不住名字的廢物就了不起了麼?呵,有靠山又怎麼樣,我不信真出了什麼事人家還會幫你。”
“對呀,你那是親爹,我這只是乾爹。”安了了就像一點沒聽出楚雨蒙話中的挑釁意味一樣,咯咯的笑了起來:“你是不是這麼想的?放心吧,我對禍害你沒興趣,跟你撕比完全不在我的人生規劃之內。”
“好啊,好。”楚雨蒙氣的臉色一會紅一會白,沒有什麼比你拿人家當對手,而人家拿你完全不當回事兒更讓人鬱悶的了。
惡狠狠的瞪了安了了一眼,她轉頭就走,走了兩步又回過頭來,瞟了一旁瘦弱的何盈一眼:“你不要以爲跟着她就有好日子過了,踐貨就是踐貨,頭腦真簡單。你以爲也有人護着你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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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盈長得有些瘦小,一頭長髮因爲營養不良有些發黃,唯有一雙大眼睛還算是惹人注目,這會兒被楚雨蒙警告之後,臉色越發慘白,但很快眼珠轉了轉,眸中閃過一抹堅定的目光。
她伸手猶豫了一下,輕輕的碰了碰安了了的胳膊,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了了,顧先生受的傷,是輕傷,沒什麼大礙的。”
“你怎麼知道?”安了了正對着楚雨蒙大小姐的背影撇嘴,這會兒聽到何盈的話,愣了一下。
看何盈的樣子,家境不像是很優渥,那麼她是怎麼知道言城哥哥沒什麼事兒的?
這種事難道不該只在富豪圈裡流傳嗎?
像是看出了安了了心中所想,何盈低下頭去,聲音細小:“我叔叔……家裡很有錢,我爹地死了以後,何家就是他管着,他的大兒子在特種部隊,跟了顧先生好幾年,額,也算是我哥。”
“哦。”聽着這隻言片語,安了了已經能腦補出一場豪門恩怨大戲了,看來這何盈的身世也是可憐。
八成是個落魄的,家產被吞的千金小姐什麼的。
“我看那天,你被請家長的時候,你看顧先生的眼神,我猜你一定是關心他的,對嗎?”何盈見安了了不說話,滿眼期待的看着她。
安了了倒是對何盈察言觀色的本事有些佩服,她沒有回答何盈的話,而是反問她:“你知不知道和我坐在一起,就等於是在和楚雨蒙作對,你想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