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大事上,趙黎雅也不敢、也不忍心與母親唱反調,母親也是爲自己好。
沒奈何,只得硬着頭皮逼迫自己上了。
只有周韓盛來了,能躲一躲懶。
可惜,時間卻那麼的有限.
她被叫走的時候,周韓盛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並沒有本事敢得罪丈母孃.
畢竟這種時候他也挺心虛的,按規矩他和趙黎雅定親之後兩人無事便不好再見面,他二人一直以來可都沒什麼顧忌,三天兩頭的,周韓盛都往這兒跑。
完全不怕人笑話。
甚至還有人以此彈劾過趙鑲,說他治家不嚴。
趙鑲當然不會承認,他女婿上門拜訪的是他,是向他請教學問,有什麼問題嗎?
周韓盛有沒有在府中見他女兒,請問外人又是從何得知、從何篤定?
流放了一趟,趙鑲在這種事情上根本就不會很在乎。況且他自己的閨女如何、周韓盛如何,他心裡門兒清。
他們坦坦蕩蕩、清清白白,比那些對着衆人的時候說的冠冕堂皇、背地裡卻男盜女娼的道貌岸然者們要強多了。
皇上勃然大怒!
皇上與二皇子在幹清宮大殿中爆發了激烈的爭吵。
口口聲聲說是爲自己好,結果卻是越來越不好。
二皇子忽然想起來,父皇以前就是這麼對太子的,口口聲聲說是爲太子好,太子在他面前卻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連話都不敢多說一句,但凡稍稍做錯了一丁點兒,就要被父皇厲聲訓斥。
別說不抄了,他連老師傅們來講課都懶得聽,偶爾聽一點兒,大多數時間連面都不露。
憑什麼啊?
皇上不是沒有疑心過周韓盛與趙鑲等“太子黨”有沒有暗中籌謀什麼,見他們對這門親事兒如此着急上心,滿心撲在上邊,反而放了心。
周韓盛哪怕一天三趟的往趙家跑,也沒人好說什麼了。
雖然罵了“逆子”,其實皇上心裡還是十分心疼二皇子的,不然的話他的手邊不僅僅有筆筒、還有紫銅鎮紙和細瓷茶盞,他可沒砸這些。
這可真正是逆子不可教導啊!這是完全把他的話當做耳旁風了!
幕僚提議讓他謄抄謄抄,他勉強抄了兩天便不耐煩了。
如今這般對他,不也一樣?
可二皇子不是太子爺,太子爺能受得了的氣二皇子那是絕對忍受不了的。
真要是被他揍一頓,老胳膊老腿的誰受得了啊?
他寧可拼個魚死網破也絕對不會受這個氣!
功課他壓根兒就沒做,一點兒都懶得自己做,橫豎府上有幕僚,隨便抓兩個人做了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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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對此還嘲笑打趣了幾句。
誰敢有意見,二皇子能饒了嗎?這可是發起脾氣來會動手打人的主兒啊。
第一次收功課上來的時候,皇上還能努力說服自己壓下怒氣不發作,心裡想着這孩子到底是自己嬌寵着長大的,他變成這樣自己也有責任,哪兒能一下子便改的過來呢?
然而成親時間已定,也沒幾個月了,鄧氏自然不許他們再見。
爲了樹立他的信心,甚至還特意賞賜了一對白玉鎮紙、幾件名家字畫和玉器古董給他,算是鼓勵。
於是,二皇子便與皇上爭論了起來,父子倆都憋着一肚子火,說的話自然不好聽,語氣更是不好,一來二去話趕話,越說越僵硬、越說越過分、越說越傷人,氣得皇上抓起御案上的筆筒便朝他砸了過去,大罵“逆子!”
這事兒鬧到最後,叫皇上輕描淡寫一錘定音,便沒人敢再提了。
周韓盛也只好聽從。
讓皇上更爲惱火的,是他的寶貝兒子。
父皇這是在挑他的刺兒,他抄不抄有什麼用?
真正是翻臉比翻書還要快。
二皇子又是被軟禁、又是被人強迫着上課做功課、父皇明明態度已經軟和了不是嗎,結果莫名其妙的又衝自己發火,這是什麼?是對自己喜怒無常啊!
趙鑲疼愛女兒,周韓盛看重未婚妻,這都不是一天兩天能假裝出來的,所以,他們的心思,是真的就在這上邊。
他就知道,父皇到底還是心疼他、父皇根本捨不得真正的教訓他、喝斥他,瞧瞧,這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
二皇子越發肆無忌憚!
於是,二皇子府中各種消息傳到皇上耳中的時候,皇上險些沒給氣死!
卻不料,見到自家父皇這般態度,二皇子並沒有什麼改變的意思,反而滿心得意起來。
若是他們真的心裡在籌謀什麼大事兒,哪兒還有心思在這種兒女親事上?
畢竟相對於太子的大事,區區兒女親事算的了什麼呢?
即便皇上給賞賜賠償,那也難受啊!
不但難受,還丟臉
二皇子府中這些事,自然瞞不過皇上的耳目。
二皇子的xin子,哪兒是肯老老實實禁足在府上讀書學道理規矩、然後認真完成師傅們佈置的功課、好好反省的?
翰林院的老師傅們也只能受着,根本不敢有意見。
不想,他居然半點兒也不能理解他的良苦用心,反而越發的肆無忌憚!
對他要有信心,更要有耐心,得好好的教導教導他、多說說他,慢慢的他自然就改好了
皇上和顏悅色的教導,甚至算得上是安撫,讓二皇子好好的繼續跟老師傅們學,不可耍脾氣。
都是藉口!
他可以翻臉一次,以後自然會有第二次、第三次,誰知他什麼時候便會將自己訓斥一頓?
父皇他是真的變了!
皇上原本也是個霸道強勢的xin子,畢竟他是高高在上的君主,什麼時候對着人需要剋制隱忍自個兒的脾氣、需要讓着對方?誰的膽子這樣大?脖子上的腦袋不想要了?
對這個兒子,他可真是從來沒有過的耐心了。
當然了,他就算砸了,二皇子也不會讓他砸中。
他要砸別人,別人是不敢避開的,頂多敢微微偏一點兒避一丁點,二皇子卻是絕對不可能站在原地等砸。
即便是筆筒,二皇子也沒有站在原地等砸,身手敏捷的跳開避過了。
“父皇您!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