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鳳絳衣的女兒
要知道被一個自己不喜歡的女人給惦記着那感覺，若不是趙怡寧的身份擺在那裏，他真想直接下重手。
如今朝廷里更換了不少新的官員，常相思並不是很了解，因為那時候她就與鳳絳衣去了一趟南雍國，一直等到半年後來歸來。
這個時候她對朝廷也沒多大興趣，更何況鳳絳衣都給貶為庶人，將來他們是會離開這裏的。
常相思頷首，「這樣也好！等過一段時日或許趙怡寧應該會明白，嫁給一個愛自己的男人是多麼幸運的事情，興許對你的心思也就淡了！不過趙怡寧能上花轎也說明她對你是死心了，否則依她的xin子怕是不會同意這一門親事，也不會坐上花轎！」
鳳絳衣摟過她的身子，笑道，「錯了，我覺得二人相愛還能夠在一起，那才是最為幸運的事情！李易已經拿了我們二人的八字找人去算日子了，很快就會有結果。」
常相思覺得也是，單方面的喜歡，若是對方一直沒有回應，到最後只怕也會走向勞燕分飛的地步。
而她現在這樣就很好，與自己所愛的男人在一起，還懷了屬於他們的孩子。
外頭的鞭炮聲依舊，敲鑼打鼓的聲音顯得極為熱鬧，似乎很久沒有聽到這樣熱鬧的聲音了。
常相思打了個呵欠，靠在了鳳絳衣的懷裏，近日來她嗜睡嚴重，才剛剛醒來沒多長時間，現在就又有些困了。
「對了，我不會女紅，至於還是的衣物，還是你來想辦法吧！」
鳳絳衣笑了起來，「這事情你就放心吧，大姐知道你懷了我的孩子，就已經開始做女紅了，我說我們懷的是女兒，大姐偏說萬一是兒子呢，以防萬一，大姐會將兒子和女兒的衣服都做好，這一胎若是穿不上，說不定下一胎就可以用得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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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的女紅做得很好，如果當初她與長駙馬有留下一兒半女，如今孩子也很大了，這事情一直讓大姐覺得很遺憾！如今我雖然被貶為庶民，但畢竟身上流着的是皇室的血脈，在我這一輩當中的幾個兄弟，我還是最先當爹的！」
長公主對他是真的好，長姐如母，雖然同父異母，但長公主對他們兄弟幾人倒是都挺好的，也因此連同鳳墨嬈也一直很尊敬她。
就是鳳墨嬈斷袖這一方面讓長公主很不高興，但如今也讓鳳墨嬈住入長公主府里接受她的教導。
他的手輕輕地放在她的小腹上，可惜日子還太少，感覺不到孩子，等過幾個月應當就可以感受到孩子了。
長公主給她的孩子準備衣服，常相思倒是放心，她與長公主的關係不錯，加上鳳絳衣與長公主的姐弟關係也很好。
舞刀弄槍她還可以，可如果讓她來針線活就有些問題了，縫個扣子她還算拿手，但做衣服的事情她從未學過。
「如果長公主當初有個孩子，估計這些年就不會過得這樣寂寞無趣了。」
她將手覆蓋在他的手背上，外頭雖然敲敲打打的很是熱鬧，一直沒有消停的意思，足夠想像出婚禮的盛大，怕是十里紅妝也不為過，畢竟趙怡寧是安平王最為疼寵的女兒。
她閉上了雙眼，「我睡一會兒，用晚膳的時候再喊我起來。」
鳳絳衣頷首，換了個姿勢讓她靠得舒服一些，天氣雖然炎熱，但屋子裏的窗子都打開了。
外頭的風吹進來幾分涼爽，鳳絳衣還是將薄被拉高了給她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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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鳳黎蘇秘密回宮。
這幾個月里鳳青瀾為了方便大都居住在宮中的未央宮裏，再由長歡公公伺候他，自從鳳黎蘇遣散了後宮，宮中安靜了許多。
不過朝里的大臣因為鳳黎蘇太長時間不曾露面，有些懷疑皇上是否還在宮中，也有懷疑皇上是否病重，看到鳳青瀾把持朝政這麼長時日，也有些擔心朝政是否不穩。
甚至也有不少朝里大臣跪在未央宮門口求見皇上，但都被暗衛一一拒絕了。
朝里大臣對於皇上到底是不是病重的話題討論紛紛，最終都因進不了未央宮而作罷。
鳳青瀾主持大局的這一段時日倒也沒出什麼亂子，不過畢竟不是他所喜歡的事情，若不是為了皇上一直堅持着，他更喜歡帶兵打仗，而非每日裏處理這麼多的政事。
忙得什麼空閑的時間都沒有了！
鳳黎蘇是秘密回宮的，回到未央宮的時候從暗衛那邊得知鳳青瀾還在御書房裏批閱奏摺，便在梳洗沐浴之後，換了一身衣袍才去了御書房。
奏摺不少，鳳青瀾正一本一本批閱著，他雖然大都時候住在未央宮，也佔用鳳黎蘇的御書房，不過卻不是直接用鳳黎蘇的那一處龍椅，而是讓太監又在裏面放了桌椅。
將大部分的奏摺都放在了上面，清晨的時候早朝，下朝時處理奏摺等等，日子過得滿滿當當的。
就是常相思與鳳絳衣回來這麼長時日，他都尚未抽空去看他們，包括鳳絳衣被貶為庶人一事，當初接到皇上的信件之後，因為太忙所以只是在朝廷上公佈了下這件事情。
而常相思有孕他也聽到了，雖然覺得惋惜，但畢竟這是她的選擇，他也不好再說什麼。
相府里常相的事情尚未處理完，不過經過大半年的時間追查，倒是已經有了眉目。
長歡公公守在外頭，在看到那熟悉的身形時，立即迎了上去跪了下來。
「皇上您可回來了！奴才恭迎皇上回宮！」
正在屋子裏批閱奏摺的鳳青瀾聽到外頭長歡公公的聲音時，手中的筆微微一頓，隨即將剩餘的幾個字寫好。
放下了手中的狼毫，蓋上了印章，這才將奏摺放在一旁。
他起身朝着外頭走去，看到了長歡公公跪在前面，而前方鳳黎蘇正一步步走了過來。
看到鳳黎蘇在離開了將近半年的時候終於回來了，忍不住還是鬆了口氣，他走了上前朝着鳳黎蘇行禮。
「臣弟拜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鳳黎蘇朝着他們二人走來，瞥了一眼跪在前方的長歡，倒是沒有將這長歡給忘記，再一看鳳青瀾，心底也鬆了口氣。
對於鳳青瀾的記憶雖然還記得，但是與他幼時的很多記憶如今記得模模糊糊，不過心中還是清楚只有鳳青瀾從頭到尾將他當成皇兄看待。
他上前將鳳青瀾扶起，「老九不必多禮！」
鳳青瀾起身，「皇上終於是回來了，臣弟在宮中忙得焦頭爛額的，成日裏就期盼著皇上趕緊回來，沒想到皇上這一去，竟然去了這麼長的時日。」
鳳黎蘇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長歡，才道，「擺駕長錦樓！」
長錦樓，長歡公公立即讓人備好了茶水瓜果與點心，便候在了一旁。
鳳黎蘇與鳳青瀾入座，鳳青瀾抿了口茶水，才看向鳳黎蘇。
「皇上這一趟回來倒是比剛離開的時候要消瘦了許多，這一路上車勞馬頓的，辛苦皇上了！不過……」
「不過臣弟一直覺得好奇，為何相思都已經回來好幾日了，皇上這才回來，後來得知發生的事情，還真處於臣弟的意料。如今相思還懷了身孕，絳衣也讓李易拿了他們二人的八字找日子成婚了。」
鳳黎蘇手中拿着茶杯，正要將茶末揭開，聽到鳳青瀾的話手中微微一抖，茶水溢出了幾滴，心中其實已經波濤洶湧。
他的神色卻是極為淡然，似乎不將鳳青瀾的話放在眼裏。
「你說常相思他懷了身孕，而且他們二人也已經開始尋找日子成親？」
他問話的時候神色極淡，倒是眉頭輕微地蹙了下，隨即鬆開。
看來常相思倒是過得很滋潤！
鳳青瀾不知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如今看到鳳黎蘇這樣淡漠的反應，倒是有些詫異，才聊了這麼幾句話，他似乎感到到了鳳黎蘇的變化。
變化不是很大，但他還是感覺出來了！
他道，「回皇上的話，確實如此！他們回來皇城沒幾日之後就傳出了相思受孕的消息，但似乎身子骨不是很好的緣故，相思一直都在相府里養胎吧！臣弟這些時日忙於朝政之事，所以尚未去過相府，相府里的部分事情都是靠眼線傳來的消息！」
鳳黎蘇頷首將茶末揭開，碧綠的水色極為好看，裊裊騰騰的煙霧帶着一股清雅的茶香，鳳黎蘇品嘗了一口。
而後將茶杯放下，才緩緩地出聲，「這一次去南雍國發生了不少的事情，如今鳳絳衣已經被貶為庶民，常相思也不是朕的皇后，至於皇室玉牒上朕親自記錄她的名字，朕也會親自將其去掉！」
「往後常相思是懷了別的孩子，還是嫁給了誰，通通與朕無關，老九，往後在朕的面前不得提起她的名字，關於她的任何事情都別提了！」
他知道這個時候的自己對常相思沒有感情，可是人人都說他對常相思付出許多，將她深深地愛着。
他一邊覺得自己荒唐至極，一邊又覺得自己這樣處理事情似乎又錯了。
所以，一直以來他都在糾結著！
他是帝王，怎麼可能在感情上投注這麼許多！
他與常相思已經背道而馳了，就算將來恢復那一段記憶，也無濟於事。
在將鳳絳衣貶為庶人的時候，他就已經決定放棄常相思了！
鳳青瀾沒有想到的是鳳黎蘇突然的決絕，若是以往他是不論如何都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可如今他說出來，也做到了！
去南雍國之前，他為常相思做了許多，甚至將後宮所有的女人都趕了出去，一個不留！
可是回來的時候，鳳黎蘇卻是做下了這樣的決定！
在南雍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讓鳳黎蘇做到這個地步？
可是常相思傷透了他的心？
輕嘆了聲，鳳青瀾只好點頭。
「臣弟答應皇上就是，如今皇上已經歸來，臣弟也可卸下重任好好休息幾日了，這段時日宮中一切都尚可，具體事宜等明日臣弟再一一告訴皇上，如今皇上剛回來，車勞馬頓的不如先去休息吧！臣弟還有些事情處理完可就該全都交由皇上了！」
他終於可以安心地回九王府好好睡一覺了。
這些時日雖然不是特別地趕路，夜裏盡量都住在客棧，白日裏趕路，否則他的身子怕是要吃不消，此時確實感覺到了疲憊，於是頷首。
「既然如此，那麼朕就先回寢宮休息了，這幾日你就暫時住在宮中吧，還住在你目前住的地方，等一切都交接給朕之後你再回府！」
鳳青瀾想了想，反正也不過是這兩日的事情，於是頷首。
「臣弟清楚了！」
於是起身朝外走去，卻是不同的方向，一個朝着寢宮，一個朝着御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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寢宮還是原來的樣子，鳳黎蘇看着屋子裏的一切，都與他記憶中的幾乎重疊。
只是當他將柜子打開的時候，看到柜子裏不少鮫綃裁成的新衣，儼然就是女子的衣裳。
他的神色微微一頓，這些衣裳一下子就想到了常相思的身上。
他將其中一條湖綠色的衣裳取了出來，看着衣裳的大小，是常相思的尺寸。
為什麼自己的房間里會有常相思的衣裳？難道他也讓常相思入住了他的寢宮？
想到暗衛曾對他說過以往的那些事情，他甚至想着讓常相思入住未央宮，與他同吃同睡，猶如民間普通的夫妻，如此一來讓常相思入住他的寢宮也不是不可能。
如果常相思入住他的寢宮，他們二人豈能是清白的？
每年得到的鮫綃不多，看到這麼多鮫綃裁成的衣裳，看來他當初真是都拿出來裁成衣裳給常相思了！
能夠為一個自己所不愛的女人做到這樣的份上，他當初是犯傻犯得多厲害？
而常相思為何又看不到他的好？
還投入了別的男人的懷抱！
鳳黎蘇本想將所有的衣裳都扔出寢宮，然而再拿了兩件之後，最終還是停下了動作，他將衣裳全部放回柜子裏，而後將柜子關上，這才疲憊地靠在柜子上。
心裏空空落落的，已經好長時日了，不論怎麼樣都好不了。
他很想恢復記憶，又怕恢復記憶的自己，無法承受太多。
鳳黎蘇絕望地閉上雙眼，唇邊浮起一抹蒼涼的笑意，所有痛苦都是常相思賜予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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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玄舞回來，鳳絳衣喜滋滋地親自去迎接他，遠遠就在院子外頭看到了那一身不染纖塵的白衣男子，眉目之間的硃砂痣依舊鮮艷。
他倚靠在身後的木棉樹粗大的枝幹上，看着玄舞一步步走來。
待他近了之後，才出聲，「你可回來了，我可盼着你快些回來看看我女兒呢！」
正朝着木棉樹走去的玄舞微微一愣，他們早先一個多月離開南雍國，那時候常相思還沒有孩子，如今怎麼就有了女兒了？
走近了之後，玄舞問道，「你哪兒來的女兒？莫不是背着相思有了孩子？」
鳳絳衣瞪他一眼，「胡說什麼，我可是那樣的人，相思還能容得下我？」
鳳絳衣笑道，朝着屋子裏走去。
「相思懷了我的孩子，不過大夫說相思身子骨不好，若是不當怕容易流產，這些時日一直都在院子裏休養著，我也沒敢讓大夫開藥方，就等着你回來給她看看如何了。」
玄舞鬆了口氣，還以為鳳絳衣哪兒來的女兒。
「相思這才懷上孩子，你怎麼知道是個女兒？莫不是那大夫給你說的？」
「自然不是，我喜歡女兒，就覺得這一胎是個女兒！」
鳳絳衣笑了起來，回頭看向玄舞，「我可是有后的人了，你羨慕嗎？」
玄舞笑了笑，無奈地搖頭，「恭喜尊主，這鬼門關即將有小少主了！不過既然相思有孕了，你打算何時迎娶她過門？她畢竟是相府嫡女不比江湖上的女子，怕外頭的人又該說她閑話了！」
說到這事情上，更是說到了鳳絳衣的心坎里。
「你放心，相思已經答應嫁給我了！已經讓李易去找日子了。」
玄舞祝賀道，「如此就恭喜了，終於抱得美人歸！鬼門關也總算有尊主夫人了！」
二人來到常相思的房間，看到常相思坐在牀上一旁散落了幾本書籍，看到他進來的時候，常相思立即將手中的書放了回去，「玄舞可回來了！」
「恭喜你了，聽絳衣說你懷了女兒。」
「聽他胡說，還不一定是女兒呢！我倒是覺得應當是個兒子！」
玄舞走了過去，鳳絳衣立即親自搬了張凳子放在牀邊讓他坐下，而後握住常相思的手遞給他。
「你給她看看身子骨如何，孩子現在怎麼樣了，再給她開點兒安胎健身的葯！」
玄舞將手指搭在常相思的手腕處，好一會兒之後，才鬆開了手。
「這幾日可有什麼反應？」
鳳絳衣道，「這幾日孕吐有些厲害了，每日裏嗜睡，看到葷菜就吃不下，不過還是會盡量吃上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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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舞頷首，「之前相思中了紅顏枯骨的毒雖然毒已經去了，身子後來也調養得不錯，但畢竟是紅顏枯骨這一味毒，想要恢復以往還是有些難度，如今有孕需要好好休養，這兩個月里就好好在相府里養胎，等之後胎位穩定了，可多走動，但注意一定不可有劇烈運動！」
想到他們二人有時候甚至不分青天白日地恩愛，玄舞又吩咐道，「行房方面……還是等孩子生下來之後吧，否則怕要動了胎氣！」
此時鳳絳衣倒老實地答應，常相思有孕這幾日，他每晚上也就是淺嘗輒止，怕傷了她。
「那孩子如今沒事吧！」常相思問道。
如今就算鳳絳衣想要她，她也會拒絕的，畢竟第一次懷孩子，她還不知道該如何當一個合格的母親。
這幾日雖然看了不少孕婦這方面的知識，不過事關孩子的事情她還是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