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流年這才反應過來,從燕瑾的身後探出了腦袋,死死地盯着花容寧瀾。
“你剛說什麼,什麼我把墨笙害慘了?你給我說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花容寧瀾本是一肚子火氣,此時被燕瑾一鬨,只覺得委屈,又見蘇流年的質問。
他輕哼了一聲,打算死也不說,對方越是好奇,他便越要守口如瓶。
不過目光卻是盯在她那張被鞭子抽花的臉上,沒想到德妃竟然下了這樣的毒手,女人最爲重視的便是那一張臉了。
而此時的蘇流年可以說是完全破相,不曉得燕瑾看到她這樣的模樣是如何擺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樣子。
見花容寧瀾這一副死德行,蘇流年朝他走去,單手揪住花容寧瀾的領口,不畏懼他比她足足高了一個腦袋。
“你剛纔說什麼?我怎麼把墨笙給害慘了?他現在到底在哪兒?”
花容寧瀾起先還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女子,竟然有這膽子揪着他的領口不放。
他本想發怒,但最後還是顧及到了燕瑾也在這裏,便只是輕哼了一聲,什麼也沒說。
見他不肯說,蘇流年也急了起來,“你說啊!到底是怎麼回事,花容寧瀾,你給我說清楚!”
“直呼本王名諱,你活得不耐煩啊?”花容寧瀾終於憋出了一句。
燕瑾見此,將蘇流年拉到身邊,知道一遇上花容墨笙的事情,她便會剋制不住。
“我來問,你別想太多了,花容墨笙怎會讓自己有什麼事情呢!”
安撫了蘇流年的情緒,他冷冷的朝着花容寧瀾望去。
“到底是怎麼回事?不想說那就立即滾出朕的皇宮!”
花容寧瀾被燕瑾這樣的態度給嚇了一跳,別人問他他都可以不說,惟獨燕瑾的…….
他只有從了!
尋了處位置坐下,蘇流年立即在他的身邊坐下,目光帶着幾分期盼,神色卻是發冷。
燕瑾也入座,見花容寧瀾遲遲不肯說,他自是沒多少耐心,擡腳朝着對方狠狠地踹了一腳。
“呦——你這死.變.態還使起xin子了,到底說還是不說?爲何說流年把他給害慘了?”
“嘖——”
花容寧瀾抱着發疼的腿,“阿瑾,你…….”
不知道他最近身子很虛弱嗎?
還這麼欺負他!
“說還是不說?”燕瑾問道。
“說就說!”
花容寧瀾又哼了聲,這才憤憤不平地道,“你可曉得七皇兄登基那一日,登基儀式進行一半他就在那麼多人的眼皮底下二話不說跑回了七王府,而你那時候在哪兒?你可知道一個帝王的登基差點就成爲了笑話!你這個女人竟然爬上了阿瑾的花轎!”
蘇流年臉色一下子就更爲慘白,花容墨笙登基當日爲了她丟下登基大典!
他爲什麼要這麼做呢?
花容寧瀾又道:“七皇兄爲了尋找你,把整個皇城幾乎都翻了一遍,你可知他當時有多麼焦急?他甚至還後悔去登基,你可曉得我花容寧瀾活了這麼大歲數,從沒有見着七皇兄那副樣子?”
“七皇兄本可當個好皇帝,可是他爲了你把帝王之位拱手讓給八皇兄,從此不知所蹤,就連跟在他身邊多年的白衣衛也因此解散!蘇流年,你還好意思在這裏吃好喝好住好!你壓根就配不上我七皇兄!”
“你不止玩.弄我七皇兄的感情,你還玩.弄十一的感情,此時是不是想要玩.弄阿瑾的感情?告訴你,有我花容寧瀾在,你丫休想!”
原來是拱手讓位,而非發生什麼事情,燕瑾鬆了口氣。
若是兄弟相殘,花容玄羿得了帝王之位,必定就不會放過花容墨笙,畢竟如此以來,花容墨笙對於花容玄羿的威脅就大了。
花容墨笙的生死與他無關,但是他看不得蘇流年生無可戀!
當時花容墨笙跳崖,蘇流年毫不猶豫地縱身躍下,若再有一次,她肯定還會那麼做!
但見她臉色比之前蒼白,燕瑾有些擔心,見花容寧瀾張嘴又要說出什麼話來,立即伸腳過去又踹了他一腿,疼得花容寧瀾臉色繼續蒼白着。
“阿瑾…….我不說你踹我,我說了,你還是踹我…….”
很疼的…….
而且兩次踹的都是同一個位置。
“活該!”
燕瑾罵了一句,轉而在花容寧瀾抗議的目光中握住蘇流年的手。
“你別聽他胡說,登基大典行了一半那又如何,後來不也好好地當着皇帝,將皇位讓給花容玄羿,起碼證明了他此時無事!流年,你別多想,若想知道他的行蹤,我讓人去找就是!”
蘇流年搖頭,離開的那一日,她只知道那一日,花容墨笙是何其風光,何其尊貴,卻萬萬沒有想到他會扔下登基大典趕回七王府只爲了看她。
爲何會突然有這樣的舉動,可是因爲那時候他已經有所察覺?
只是趕回來的時候,卻還是晚了那麼一步。
若那一日她沒有那麼早就上了燕瑾的花轎,而是留在王府中,得知花容扔下登基大典趕回王府爲的就是她,是否便不會再有離開的想法?
她是怨他,很深很深的埋怨,因爲自己的絕望,因爲身上的痛楚,可終歸她還是離開了。
兩行清淚*,花容寧瀾見着她的淚水,反而有些尷尬了,剛纔會不會太過分了?
雖然他所說的都是實情!
蘇流年將泛着淚水的目光朝着花容寧瀾望去,淡色的脣微微扯動了下。
“你所說的他失蹤了,是怎麼回事?”
花容墨笙爲何會將皇位讓給花容玄羿?
這個位置不是他一直以來想要的嗎?
他不是想要報仇,想要權勢嗎?
爲何已經到手了,卻又不要了?
白衣衛是他多年來訓練出來的,一個個忠心無比,他怎會說解散就解散?
那麼此時的他身處何處?
“就是不見了,七皇兄因你而不見了,你倒好,躲這裏來了,還上阿瑾的花轎!告訴你,別把阿瑾給糟.蹋了,不然…….”
“大爺甘願受此糟.蹋、蹂.躪!”燕瑾打斷了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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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容寧瀾聽後一副憋屈的樣子,又狠狠地把蘇流年瞪了好幾眼,剛纔的尷尬此時全化做怨恨。
可顯然蘇流年沒有把他們的對話放在心上,她只是突然就笑了開來,眼裏的淚光依舊那麼晶瑩。
“我去找他!”她一字一字地說。
蘇流年起身,朝着前方望去,既然花容墨笙肯爲了她從登基大典離開,此時又是不當皇帝了,她還有什麼是放不下的?
又該有什麼可去埋怨的?
以往的一切都已經過去了,她怎能老去鑽那牛角尖?
再說,不論怎樣,她的心一直停留在他的身上,所愛,所念,所想的依舊是他!
“你…….”
燕瑾見她出了這樣的想法,立即想要反對,“流年,你現在這身子骨能出去找他嗎?若是要找,那也該是他找上來,你仔細想想花容墨笙並不笨,我可就不相信他沒想到這一點,與其你去找他,還不如他找上來,若他真的那麼在乎你,就一定會找來的!”
此時只能趕緊打消她這樣的念頭!
“倘若……”
蘇流年爲難着,花容墨笙必定能猜測到燕瑾當日迎親有很大的嫌疑,只不過是因爲相信了她的話,就算是相信了她的話,那也不會打消了他心裏頭的猜疑。
“沒有倘若,流年,你知道我不會讓你去找他的!要的話他找上來,否則,他休想你再爲他奔波!”
這回燕瑾鐵了心。
蘇流年有些茫然,她知道如果那一日花容墨笙登基,若是他早點回來,她就不會離開。
可是…….
就差了那麼點時間。
這些時日,花容墨笙又是如何度過的?
她淡淡地笑開,覺得之前花容墨笙與她所說的似乎也不是什麼祕密了。
便道,“九王爺,你知道墨笙爲何那麼恨德妃嗎?”
花容寧瀾搖頭,但難掩眼中的好奇。
想起花容墨笙的仇恨,蘇流年緩緩地道:“當年趙昭儀,也就是墨笙的母妃,正受皇帝*愛,與她同一批入宮選秀的還有德妃,當年的德妃同趙昭儀一樣,也只是個昭儀,可德妃視趙昭儀爲絆腳石,便將她做成人彘,對外宣稱趙昭儀與人私奔,其實趙昭儀早在那個時候就已經死了!只是那時候沒有人知道。墨笙會謀反,是因爲他想要報仇,不止是德妃欠他的,還有皇帝欠他的!”
花容寧瀾突然就安靜了,他自然清楚何爲人彘!
如此殘忍而極端的酷刑,宮中已經廢除了數十年,此時聽來更是覺得殘酷。
“沒想到這個老女人這麼殘忍!”
又想到自己受了這麼大的折磨,也是拜德妃所賜,更是恨得牙癢癢的。
倒是燕瑾聽出了話中的意思,雖然對於人彘這樣殘忍的酷刑很不苟同。
花容王朝所存在的一些陋習他親眼目睹,但人彘一刑即爲殘酷,起碼他這宮內並沒有這樣殘忍的刑罰。
“你說皇帝欠他,欠了他什麼?”
花容寧瀾見蘇流年不語,想了想他道,“我父皇因爲趙昭儀一事,從小就不待見七皇兄,七皇兄埋怨我父皇也是應該的!”
蘇流年搖頭,“並非這一事,我答應過他不講此事,將來他若真的來了,你再問他吧,我用一個月的時日來等,若他不來,我去找他!”
這一個月她正好休養好自己的身子,長途跋涉,若再病倒,只怕她的身子真會吃不消的。
一個月的時間,夠他來找她了吧!
只是不知再見會待到何時。
她只知今日花容寧瀾的一番話已經攪亂了她的心,再也做不到表面的平靜。
但想着興許還能相見,她就滿懷感恩。
只望將來,他們還能夠在一起。
再沒有任何的隔閡。
想到這裏,她暖暖笑開,知道他平安無事就好。
燕瑾見着她難得一見的溫暖明妹笑容,雖然眼裏還有淚花,可她卻是笑得極爲真心,可他心裏又酸又疼,又拿自己沒有辦法。
他知道自己是深深地陷在了她的感情漩渦中,再也起不來了。
一個月……
是她最後的退步,也好,起碼這一個月裏她能好好地養病,這些時日發生的事情太多,把她磨成這樣。
他想到彼此初相識,她是蘇流年,沒心沒肝沒肺,笑容明妹,xin子開朗,他在她的身邊,很容易感染到她的開心。
與司徒珏壓根就變換了一個人似的,他其實一直都心存疑惑,只以爲一個人失去記憶,xin情就會大變。
卻原來,這個司徒珏的身子裏住了另一縷魂魄。
成就了一個蘇流年,卻深深地吸引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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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瑾上早朝,花容寧瀾知道燕瑾一下朝便是往流年閣樓裏衝。
爲此,他放下了身段,一副大發慈悲的模樣,到了流年閣樓。
他來到這個國家,來到這個皇宮,只爲一人。
他去的時候被侍衛給攔了下來,氣得花容寧瀾都白了臉,這些該死的竟然連個流年閣也不讓他入!
不讓他入,他就偏偏要進去!
“九王爺稍安勿躁,我們主子需要靜養,皇上已經吩咐了下來,任何人進入流年閣都需稟報!”
“跟誰稟報?”
被阻攔在門外的花容寧瀾自是沒一點好臉色給他們瞧。
燕瑾當真是對這個女人很是特別,竟然免去了她宮中所有禮儀,除此之外,連個閣樓也得稟報。
“稟報主子!”侍衛恭敬地回了話。
“她若膽敢不肯見本王,燒了她這一處閣樓!”
花容寧瀾也放了狠話。
侍衛很快就進去了,沒過一會就出來,見着花容寧瀾神色不好,便道,“主子請九王爺進去!”
花容寧瀾哼了一聲,他本可不理會這些,但一想到自己身在異國,也不大想給燕瑾惹上什麼麻煩,便只好自己忍氣吞聲了。
入了閣樓,這才見着蘇流年正心情大好地在那裏吃葡萄,看到他的時候盈盈一笑,但因那一臉的傷疤,還是讓花容寧瀾覺得這笑容猙獰了些。
“死女人,別動不動就笑,真是醜死了!”
也不知道燕瑾是怎麼容忍下去的,成天對着這麼張傷疤臉,他花容寧瀾雖然不屑跟一個女人比,可他這張臉也比她耐看多了。
起碼那些宮女那些老塵的女兒都把他當珍寶伺.候着,只不過他看不上眼罷了。
“莫非小叔是想讓我哭給你看?”
蘇流年出聲詢問,花容寧瀾難得大駕光臨,結果卻落個需要通報,估計這一事能把他給憋的!
想他花容寧瀾向來去哪兒都是大搖大擺的,此時來見她這個還算得上是他的七皇嫂竟然需要通報,不曉得剛纔是什麼表情。
花容寧瀾無語朝她走了過去,“本王雖一直以來對你不怎麼好,可起碼你失去記憶的時候本王待你還是不錯的,再想想,本王跟阿瑾爲了保護你,本王可是受了不輕的傷,差點就翹辮子了!瞧你此時還耍起大牌,本王屈身來此見你一面,那是給你多大的榮耀,竟然還得向你通報!”
一想到剛纔的憋屈,那聲調便是提高了不少。
…….說得倒是沒錯!
雖然她失去記憶的時候挺害怕這人的,但爲了燕瑾有些時候待她也還算可以。
甚至也算是幾次救過她,雖然也好幾次差點就把她給解決了。
但功與過互補下,也算是扯平了。
蘇流年慎重地點頭,“小叔說的也是,傷勢可如何了?若是哪兒疼便告訴燕瑾吧,他會安排太醫,疼就別忍着了。”
花容寧瀾見眼前這個女人竟然關心他,還真有些不大自然。
他輕哼了聲,幾分傲嬌的姿態,“本王福大命大,豈會如此輕易就翹辮子?”
“如此最好!”
蘇流年笑着,見花容寧瀾入了座,而此時夜香已經沏了壺茶過來。
蘇流年繼續吃着葡萄,想着花容墨笙近來的消息應該沒有人比花容寧瀾更爲清楚了,便問,“小叔,墨笙是在什麼時候離開的?”
“八皇兄登基那天,八皇兄現在可風光了!”
“那你父皇呢?可找着沒有?”
花容寧瀾搖頭,“不曉得,反正本王派去找的人此時還沒有任何消息,七皇兄做事隱祕,找不找着那便又是另一回事了!”
最是無情帝王家,他倒也想知道他七皇兄會做到哪一種程度,又到底有多怨恨他父皇。
蘇流年點頭,塞了顆葡萄入了口中,輕嘆了聲。
花容寧瀾見她這兩日問的都是關於花容墨笙的事情,對於花容丹傾卻是一句也不問,便道,“你不想知道十一的情況嗎?”
“十一?”蘇流年有些愕然。
見她這一副樣子,花容寧瀾只替花容丹傾感到一陣心酸。
“算十一倒黴吧,竟然認識了你!也不曉得你這女人有什麼好的,竟然能把那些男人給迷得團團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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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更6000字,更新結束!~穿越文歡迎閱讀:《娘子,爲夫好寂寞!(全劇終)》◆一句話簡介:地牢內,容崢冷冷地說:“味道很好,三個月後成親。”這女人拉去當替死鬼正適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