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斯年,你不會有事的!你一定不會有事的!”沈諾緊緊地抱住景斯年,她寧願景斯年沒有來這裏找她,她也不希望景斯年出事,如果景斯年有什麼三長兩短,她永遠都不會原諒她自己。
雪暴一直沒有消停的勢頭,沈諾知道,要想景斯年活下去,她只能趕快帶他離開這個地方。
可是現在,她自己穩穩當當地走路,都是困難,她怎麼才能,帶着景斯年一起走!
“景斯年,你撐住,你一定要撐住!”沈諾用力攥住景斯年的手,希望可以給他些力量,但是景斯年身上的溫度,卻是越來越涼,他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他一直,用力睜着眼睛,似乎是想要將沈諾烙印在他的骨髓深處,生生死死,永不相忘。
“小諾,不要管我了。”景斯年的聲音,如同蒼茫的天空上漂浮的雲朵,怎麼都抓不住。
沈諾將景斯年抱得更緊了一些,“景斯年,你不能有事,如果你撐不下去,我們一起死!”
沈諾,她這是在威脅景斯年,她知道景斯年不希望她死,所以,她想要用這樣的威脅,讓景斯年多一些撐下去的力氣。
果真,沈諾這話剛剛說完,景斯年就撒了急,“小諾,你不能做傻事,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景斯年,如果你死了,我不會好好活下去,我現在就死在你面前!”
“好,小諾,我答應你,我會努力活下去,我會努力活下去。”生怕沈諾會做出什麼傻事,景斯年連忙這麼說道,雖然他知道,他活下去的機會,微乎其微。
聽了景斯年這話,沈諾的心裏,總算是稍微安定了一點兒,她用力從連衣裙上撕下一塊布料,纏住景斯年的傷口,想要把他從地上扶起來。
只是,她還沒有將景斯年扶起來,景斯年的眼皮,就再也撐不住,重重闔上。
“景斯年!”沈諾心中大慟,她顫抖着手,將指尖放在景斯年的鼻尖,幸好,還有呼吸。
“景斯年,我不會讓你死,我一定不會讓你死!”沈諾想了想,她將自己身上的羽絨服脫下來,墊在景斯年身下,拖着景斯年往下走。
她是背不動景斯年,但是拖着他,她還能堅持一段時間。
下山的路,真的很不好走,走了沒幾步,沈諾就已經摔倒了好幾次。倒了,再起來,她知道,她不能就這樣認輸,她的認輸,葬送的,是她和景斯年的命!
“諾諾!”熟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沈諾驀然轉身,看着如同勁松一般立在風雪之中的男人,幾乎淚流滿面。
她就知道,七叔一定會找到她。
“七叔……”
癡癡地喚着傅擎,這一瞬,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她以爲,她這輩子,都無法再見到他,沒想到,還能看到那張朝思暮想的俊顏,這已經是上天對她的特別厚待。
“諾諾,我帶你離開這裏!”傅擎快步上前,他將自己身上的外套脫下,小心翼翼地套在沈諾那凍得瑟瑟發抖的身體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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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到景斯年昏迷不醒地躺在地上,傅擎沒
有多說,他半蹲下身子,就將景斯年背了起來。
他知道,景斯年也是爲了沈諾而來,若是景斯年有什麼三長兩短,沈諾一輩子都不會釋懷,他不會,讓沈諾有機會,畢生懷念着另一個男人。
“七叔,你小心點兒!”沈諾跟在傅擎身旁,生怕傅擎會摔到,這裏環境本就險惡,背上再揹着一個人,簡直就是玩命!
幸好,就算是依舊有風雪來襲,傅擎揹着景斯年一直走得很穩當。傅擎放出信號之後,救援隊很快就趕了過來,那時候,沈諾幾乎已經凍成了冰人,但是看到景斯年被穩穩當當地擡上擔架,她的心,瞬間落到了實處。
“七叔,我們離開那裏了!我們活着離開那裏了!”沈諾緊緊地抱住傅擎,胳膊麻木得跟冰棍似的,都無法好好抱抱他。
傅擎也感覺到了沈諾身上的涼意,他將沈諾的小手放在他的衣服裏面,刺骨的涼意,瞬間在他的身上蔓延開來,但是擁着她,他的心中,只有溫暖與滿足。
抱着她,真好。
景斯年的傷,看着兇險,但是被年羽曦的一雙巧手處理過之後,基本上沒有了什麼大礙。
年羽曦是被景煜天請來景家給景念曦處理傷口的,沒想到剛處理完景念曦的傷,又碰上了景斯年。
年羽曦的確是不想再跟景煜天有任何交集,但人命關天的事情,她也做不到袖手旁觀。
景煜天找到她後,她就趕到了景家別墅,看着景念曦身上的傷口,年羽曦心中憤怒到了極致,那該是怎樣的一羣禽獸,纔會做出這般天理不容的事情!
年羽曦從景念曦的口中得知,害慘她的主謀,是一個叫做沈諾的女人,雖然年羽曦從來沒有跟沈諾有過任何的交集,但是聽了這些事之後,年羽曦對沈諾的印象,差到了極點。
年羽曦從來不敢想,一個女人,可以心狠手辣到這種地步。
沈諾,她惡毒得簡直不是人!
年羽曦爲景斯年處理完傷口之後,並沒有在景家別墅停留,拿着藥箱,就匆匆離開了景家。
如果不是景煜天有急事需要處理,他好不容易纔見到了年羽曦,他絕對不會再放她離開。
喬安安在電視上看到了關於A市冰山雪暴的報道,當看到沈諾也在遇險的行列之中,她心急如焚,真想插上翅膀,飛到沈諾身邊。
聽說最近沈諾都住在景家別墅,就算是知道那裏危險重重,喬安安還是開車往景家別墅趕去。
沒想到剛剛到景家別墅門口,就碰到了從裏面走出來的年羽曦。看着年羽曦脖子上的那串項鍊,喬安安連忙下車,就向年羽曦跑去。
“年醫生,等一下!”年羽曦擡頭,看到是一個陌生的女孩,微微有些詫異,“你找我?”
“對!”喬安安使勁喘了幾口氣,她指着年羽曦脖子上的項鍊問道,“年醫生,請問你能把項鍊賣給我嗎?這是我朋友母親的遺物,我想幫她買回來!”
“你說什麼?!”聽到喬安安這麼說,情緒向來很少起伏的年羽曦頓時變得激動了起來,“你,你那個朋友,她,她現在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