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求情,别爲難喬寶兒
“你來這裏做什麽!”
當喬寶兒推開病房的門,裏面的男人開口便是冰冷的一句質問。
喬寶兒下意識地目光落在病牀那女人臉上,頓了一秒,才開口,“我,我只是……”
“喬小姐,我的身體不舒服,之牧一直在陪着我,我們兩并沒有做什麽别的事情!你,你别生氣!”
然而,病牀上的柳依依表情膽怯,像是被突然出現的喬寶兒驚吓到了,她連忙開口,聲音虛弱緊張地解釋着。
“喬寶兒,立即回去!”君之牧的聲音更加冷了三分。
君之牧轉眸看向牀上憔悴受驚吓的柳依依臉上,彷彿是喬寶兒過來要欺負病牀的嬌弱的美人。
喬寶兒被他吼着心底有些委屈,又很氣憤。
“是爺爺讓我過來的!大年初一,君之牧你不回家,愛滾哪就滾哪去,我才懶得理你呢!!”
君之牧臉都黑了。
喬寶兒闆着臉,轉身,立即邁着大步離開,一眼都不想看見他。
他幾乎是下意識地去追她,可右手卻被病牀上的女人握住了。
“之牧,你别爲難她了。”柳依依聲音柔弱勸了一句。
“昊然之前跟我說了,你是因爲她懷孕所以聽從了你爺爺的話跟她領證,她好歹懷着你的孩子,别對人家這麽兇……”
而VIP樓層真的很靜,很安靜,所以就連已經走出門外的喬寶兒,她也能聽清最後柳依依說的那話。
【别爲難她。】
【你是因爲她懷孕才聽爺爺的話跟她領證……】
裏面那個女人用那溫溫柔柔的聲音,居然向君之牧爲她求情,可是這些話語,喬寶兒聽入心裏真是苦澀。
喬寶兒沒有猶豫,邁着腳,快步朝電梯那邊走去,腳步顯得有些倉促,像是怕在這裏逗留。
突然她覺得自己像是他們兩人之間的第三者。
喬寶兒揚唇淺笑,笑得有些勉強,又很卑微。
她知道,自己沒權幹涉君之牧的私事,只是……
剛才他爲什麽一開口就這麽冷漠呢,就好像她若是真的傷了柳依依,他就不會放過她了。
喬寶兒心情不太好,回到了君家。
“人呢?君之牧沒跟你一塊回來嗎!”君老爺子端坐在主宅大廳,見她回來,便沉聲問着。
“不知道。”
“他還跟姓柳那個戲子在一起?!”君老爺子臉色黑沉咒罵一聲。
随即很嫌棄地看向喬寶兒,“你怎麽這麽沒用!我不是讓你把人帶回來嗎,大年初一,自己家男人也不看緊點!”
喬寶兒剛剛在醫院被君之牧訓了一頓,一回來又要被這老頭教訓,這兩爺孫真是不可理喻……
她忍無可忍,氣吼反駁,“想讓君之牧回來,就自己打電話去催,我不會去找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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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喬寶兒也顧不上平時對老人所謂的敬畏了,她氣結了,轉身就直接回卧室去。
“站住!我還有事要問你,上次你跟那孽賬去喬家談得怎麽樣……”君老爺子對着她背影喊了一聲。
喬寶兒聽到‘喬家’兩字,腳步走得更快了。
君老爺子不敢置信看着她怒氣沖沖地離開,居然敢不理我!!
“老爺子,我看少夫人她是因爲……”管家緩聲想要勸一句。
“行了,行了,現在全世界都不怕我了是嗎!一個個都當我死了,居然敢不理我!!”君老爺子臉色黑成了鍋底。
管家一臉苦笑,“老爺子,剛剛C市喬家那邊打電話過來,他們說少爺親自給他們下了通知,婚禮取消……”
君老爺子正氣着喬寶兒不聽話,突然怔了一下,揚起頭,這下是真的怒了,老眸飙火,“你剛才說什麽——”
“君之牧那孽賬因爲姓柳的女人說要取消婚禮!他敢!!”老人氣得咬牙切齒。
管家低歎一聲,喃喃着,“确實是少爺下通知取消婚禮……”
他猜可能是因爲婚禮取消了,所以喬寶兒才不高興。
君老爺子氣得胸膛起伏,喝斥着,“柳依依那女人失蹤這麽多年,偏偏在這個時候冒出來,她什麽居心!君之牧那孽賬腦子進水了,分不清好壞,那個次品貨有什麽好稀罕——”
“其實喬寶兒……”管家想到一些事。
君老爺子怒氣上沖,氣哼一聲,“别跟我提這個喬寶兒,她怎麽這麽蠢!我都同意讓她嫁入君家了,她居然不會趁機讨好死賴着這孽賬,現在那姓柳的回來了,卻一臉無所謂的樣子,真是沒志氣!!”
管家聽到這裏,忍不住失笑,“老爺子,喬寶兒當初懷孕也只是意外烏龍事,她跟我們少爺沒有感情……”所以前任回來,不在意也正常。
“什麽意思!”君老爺子眉頭一瞪,“你是想說,喬寶兒她看不上君之牧!!”
好歹君之牧是他親自教養出來的,居然被女人給嫌棄了,說到底,老人還是向着自己家孫兒。
管家無奈地笑了笑。
心底卻感歎着,果然君家的主子都是怪脾氣,喬寶兒要應付這兩樽大佛也真不容易。
“今天年初一呢,真的不回君家吃晚飯嗎?”
陸祈南接到君之牧的電話,開着車過來接他,正無聊地等着紅綠燈,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多問了一句,“之牧,我聽說,你下了通知取消了婚禮?”
君之牧身子倚着車背,有些倦意半閉着眼睛假寐,他不想被他爺爺煩着,所以才讓陸祈南開車過來。
現在聽到陸祈南提起婚禮取消的事,又想起了喬寶兒,眼底沉沉地隐過一些思緒。
陸祈南打着方向盤,見他不太搭理自己,餘光朝他瞥了一眼。
“之牧,你該不會真的因爲柳依依回來了,怕柳依依傷心,就取消了原本預訂的婚禮吧?無論怎麽樣,喬寶兒已經跟你是法律上夫妻,這突然取消婚禮對喬寶兒來說很……”不公平吧。
陸祈南後面的話沒說出來,因爲君之牧突然冷斥一聲,“停車!”
陸祈南不解,不過手上的動作很利索,車子穩穩地停在一邊。
“怎麽了?”
他注意到了君之牧臉色陰沉瞪着車窗的左側,順着他的目光看去,陸祈南表情怔了怔。
那女人,是喬寶兒?
她怎麽會半夜一個人在這市區附近遊蕩。
“喬寶兒——”一聲熟悉激動叫喊傳來。
喬寶兒今天特郁悶,因爲今晚君之牧沒回來,君老爺臭着一張老臉,莫名其妙又教訓了她一頓,她氣不過,只好跑出來逛一逛喘息一下。
突然間,她聽到有人在叫自己,擡頭看去,頓時臉色更黑了。
“你身體怎麽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那天你被人綁架了,我很擔心你,我也随着君之牧他們一起去村子裏找你……”
易司宸正好開車經過遇見她,便一臉激動下了車,跑了過來,開口便快速說了一通。
“謝謝關心。”
喬寶兒的聲音清冷,自覺地後退一步,與他保持距離。
易司宸見她這明顯疏離自己,心底總有些不舒服。
曾經他們好歹是夫妻,雖然他過去冷落她,但喬寶兒這三年來一直包容着他遷就着他。
“上次,”易司宸看着她的目光愈發灼熱,話頓了頓,有些緊張問着,“我想問你,喬寶兒,上次你跳江裏救我,是因爲愛我,還是……還是因爲你以爲我是高中畢業旅行救你的人?”
喬寶兒聽他提起舊事,眼底蘊着複雜。
她一直都特别忌違提起高中畢業旅行那次惡夢,右手微微收緊,深吸了一口氣。
“都不重要了。”她淡淡回了一句。
說着,她轉身就想要離開。
“這對我來說很重要!”易司宸突然大跨一步,激動地拽住她的手臂,催促追問,“喬寶兒,你告訴我,你到底還愛不愛我!”
她腳步頓住,看向這男人臉上執着,只覺得可笑。
而事實上,跳江不顧一切地救他,到底是不是因爲誤認了他是那次畢業旅行救自己的人……喬寶兒也不清楚。
她只是莫名地很想要找到那天那位救她的男人,很想,彷彿是虧欠了對方非常重要的承諾。
喬寶兒正煩着呢,不想理他,“易司宸,今天年初一呢,你不回去陪你的好情人和女兒嗎……”
他聽她這麽說,眼底有些心虛。
急切地解釋着,“喬寶兒如果你還愛我,爲什麽不面對自己的真心呢,我保證我會彌補,我跟葉茜一起完全是因爲我女兒,你給我一些時間處理。而且我也聽說了,君之牧的前女友回來了,他還下了通知取消了你和他的婚禮……”
喬寶兒聽到他說取消婚禮的事,原本她自己對婚禮也從不在意,可是被他們這些人說出來,自己卻成了被抛棄的可憐人,想想就很惱火。
“不用你管!”
喬寶兒被易司宸纏着心情更糟糕,立即抓起手機叫了君家的司機過來接自己。
易司宸看着她上了君家的車,也沒有辦法去糾纏她,只能一臉不甘瞪着那車子遠去……
而就在喬寶兒離開的那一刻,君之牧也聲音沉沉地開口,“開車!回君家——”
“呃,之牧,你之前不是說要去酒吧?”陸祈南給他當司機,心顫了一下,感覺君之牧此時渾身陰戾。
“回君家!”他聲音不耐煩地重複一句。
陸祈南心下一驚,該不會趕回去找喬寶兒麻煩吧。
“喬寶兒上次跳江裏救易司宸,可能純粹是救人,沒有别的……”陸祈南好心給喬寶兒幫腔,“而且……”
“之牧,而且現在柳依依也回來了,婚禮也取消了,喬寶兒說過生下孩子她會主動退讓,你别太爲難她……”
一路上陸祈南有些戰戰兢兢,挑眉朝後視看了一眼,驚得發現,君之牧臉色更難看了。
【别爲難她】
這是他今天第二次聽到這樣的話。
君之牧冷着臉,眼底壓抑着一份複雜情緒,右手收緊成拳,爲難她?!
我什麽時候爲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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