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對簿公1

發佈時間: 2023-05-17 19:0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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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於宋明之是和本案無關的閑雜人等,只能算是雲芍藥的親屬,因此,他被衙門的捕快攔了下來,只能憂心忡忡地和公堂外的圍觀百姓站在一起。

 雲芍藥走進了大堂里,朝縣令大人行了一個禮:「民女雲芍藥,見過縣令大人。」

 「小雲氏,堂下跪著的是趙大勇和他的妻子張氏,張氏今天早上一紙狀紙將你告上了公堂,說你開錯了葯,害死了她的公公,你承不承認?」

 「此乃子虛烏有之事。」雲芍藥鎮定自若地說道。

 「怎麼就是子虛烏有之事兒了?你說話簡直跟放屁一樣!」張氏大聲叫嚷了起來,「縣令大人啊,你可一定要為我申冤啊,你要是不為我申冤的話,我們家老爺子可就要冤死了呀!他們家是有錢人,我們這種小老百姓怎麼可能會是她的對手,我們只能指望著你這青天大老爺來為我做主,你要是也偏幫著她顛倒黑白的話,那我和我家男人就只能撞死在公堂上了呀!」

 「大膽!」縣令大人有些不悅地敲了一下手裡的驚堂木,「你這是在威脅本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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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婦人不敢。」張氏總算是害怕低下了頭,不再大放厥詞了。

 「不敢就好,本官如何判案,自有一套合理合法的章程,用不著你在這裡口出狂言,威脅本官!」縣令大人冷哼了一聲,「好了,言歸正傳,先說回這件案子本身吧。張氏,你把今天在公堂上跟我說的話,再跟小雲氏說一遍。」

 「是,縣令大人,」張氏老實地點了點頭,對雲芍藥說道,「今天早上,我特意起了個早頭,拿了一張狀紙到縣衙來告你,就是為了替我公公申冤,你雲芍藥自己的醫術學得不怎麼樣也就罷了,也敢學人出來看病,昧著良心賺錢,簡直是黑了心肝,你這種人以後是要下十八層地獄的!」

 「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你公公的死跟我開的葯有關?」雲芍藥冷靜地問道。

 「這還需要證據嗎?我公公吃了你開的葯,馬上就死了!不跟你有關係,難道還跟我有關係啊?」

 「第一,我開的方子絕對沒有問題,第二,一個人死亡的原因多種多樣,就算不是意外,也有可能是自殺謀殺呢。那照你這種說法,你可以懷疑我開的方子有問題,我也可以懷疑你有殺人之心啊,大家可以互相懷疑一下。」

 「天哪,這還有沒有天理了,開錯方子害死我公公也就罷了,現在還要倒打一耙,這不是要污了我的名生,把我逼上死路嗎?小雲氏,我絕不允許你壞了我的名聲,為了證明我沒有害死我公公,我現在就一頭撞死在公堂的柱子上,證明我的清白!」

 說完這話,張氏就站了起來!

 張氏的丈夫趕緊攔腰抱住了她,大聲喊了起來:「桂花,你不能死啊,你可千萬不能死啊!你死了我可怎麼辦?你不能讓親者痛,仇者快啊!」

 公堂外面圍觀的老百姓能看到這一幕,一個個義憤填膺,大罵了起來。

 「這也太過分了吧,公堂之上公然逼人自殺,她比蛇蠍還要可怕!」

 「果然女人最大的敵意就來自於女人,對於一些女人來說,名節比xin命還要重要,她非要拿人家的名節做文章,簡直比殺人還要可惡,這叫誅心!」

 「依我看,大家也別再吹噓她的那些慈善功績了!像她這種人,才不會真心搞什麼慈善呢,我看她就是偽善之人!為了給自己博一個好名聲,好給自己的生意鋪路!縣令大人,今天要是不懲治這個心腸狠毒的蛇蠍女人,那我們就把這件事情鬧大,鬧到上面也知道這件事情,派一些大人物下來,將這件事情從重處理!」

 「對!如果縣令大人非要站在這個女人那邊的話,那我們就把這件事情鬧大!我們要罷學,我們要抗爭,我們要讓狗官落馬,我們要還這世上一片朗朗乾坤!」

 ……

 「懲治蛇蠍婦人,還世上一片朗朗乾坤!」

 「懲治蛇蠍婦人,還世上一片朗朗乾坤!」

 「懲治蛇蠍婦人,還世上一片朗朗乾坤!」

 ……

 不知是誰帶了個頭,外面喊起了統一的口號,極具壓迫力。

 宋明之有心為雲芍藥發聲,可即便他氣勢如虹,也抵不住這些被憤怒沖昏了頭腦的百姓!

 縣令大人在這樣的口號聲中,覺得壓力非常大,他伸手擦了擦額頭上冒出的冷汗,強行做出了一副鎮定的表情,重重地拍了一下手裡的驚堂木。

 「肅靜!肅靜!不得喧嘩!」縣令大人大聲說道。

 外面的那些人只好不情不願地閉了嘴,然後以一種不善的目光盯著雲芍藥。

 張氏在丈夫的阻攔下,總算是漸漸地平靜了下來,她跪坐在地上嗚嗚哭泣著,看起來可憐極了。

 反觀雲芍藥,依舊是一臉鎮靜的樣子,就彷彿對方在用拙劣的演技表演著一場平庸的戲,她這樣的態度,再次讓場外的那些不明真相的圍觀群眾們再次憤怒了起來。

 有人不善的瞪著她,有人捏起了拳頭,有人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

 「縣令大人,既然張氏說我開的方子害死了她的公公,那我覺得,請一些大夫過來看看我開的那張方子到底有沒有問題,是證明我的清白的最好的方式!」雲芍藥從容不迫地說道,「不知縣令大人意下如何?」

 「嗯,可以,」縣令大人點了點頭,然後看向了站在公堂外面的李捕頭,「李捕頭,你多派些人去不同的葯堂裡面請大夫,依我看,請十個大夫過來就差不多了。」

 「是,大人。」李捕頭點了點頭。

 李捕頭安排了幾個捕頭和他一起去外面的葯堂裡面請大夫,大約過了半炷香的時辰,十位大夫都到齊了。

 這些大夫或多或少都認得雲芍藥,不認得雲芍藥的人也聽過她的名聲。聽聞此案跟雲芍藥有關,他們都覺得非常驚訝,可驚訝之餘,他們又覺得這件事情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哪位大夫能保證這輩子不會治錯一個病人呢?

 她只是倒霉罷了。

 錯在她年輕!

 錯在她在年輕的時候就有這樣的成就!

 至於雲芍藥是真的開錯了方子治死了人,還是被這個婦人給訛詐了,他們就不好判斷了,因為雲芍藥聲名在外,也算是頗有一些成就,治好過一些有名氣的大夫也治不好的頑疾,由此看來,她是一個很有天賦的女大夫,並沒有外界現在所說的不堪。

 真要說她盛名之下,其實難副,應該是有些言過其實的,因為那些非富即貴的人家也不是傻子呀,能被她這麼年輕的一個小女子玩弄於鼓掌之中?

 「小雲氏,你把趙老爺子的病症說一說吧,也好讓這些大夫們判斷一下。」縣令大人沉聲說道。

 「是,縣令大人,」雲芍藥點了點頭,一字一句的說道,「他們家的老爺子年近七十,漸起眩暈健忘,語言不利,神志呆鈍,間發突然昏倒,不省人事,四肢厥冷,肢體震顫,走路不穩三月余……」

 雲芍藥將趙老爺子的癥狀說了一遍,然後看向了一旁的張氏:「我說的對不對?」

 「你說的對!」張氏大大方方地點了點頭。

 被請過來的十位大夫議論了一陣后,得出來的結論與雲芍藥的別無二致,他們覺得趙老爺子應該是得了腦萎縮、腦梗死。

 「各位大夫贊同我的診斷嗎?」雲芍藥在他們的議論聲低下來之後,認認真真地問道。

 「贊同。」那些大夫異口同聲地說道。

 「針對趙老爺子的情況,我給他開了一張藥方,方子如下:熟地、獲苓、山茉英、麥冬、巴載天、肉從蓉、赤芍各二錢四分,杜仲、鎖陽、益智仁、鬱金、西洋參各二錢,山藥六錢、五味子一錢二分、當歸三錢……這些都是治療這種病症的常用藥,服10劑后,西洋參改為党參,另用鹿角膠二錢,龜甲膠二錢,一併烽化,沖雞蛋1個,日服1次。那天開的方子,我都能夠背下來,你拿著這張方子去找任何一個大夫,他們都不會認為這張方子有任何問題。只要按照這個方子治療一個月,病情便能好轉,精神、食欲也會漸佳,小便失禁能夠治癒,昏厥亦不會發作。各位大夫們都是在治病救人上經驗豐富之人,應該知道我開的這副方子,對治療腦萎縮有奇效,並且,這張方子也絕對不可能吃死人。」

 「你們怎麼看?」縣令大人看向那些大夫。

 那些大夫聽完這話之後又是一陣討論,大約過了一盞茶的時辰,其中一個大夫上前一步朝縣令大人行了一個禮,對縣令大人說道:「我們經過一致討論之後,都覺得這張方子沒有問題。」

 沒想到張氏聽完這話之後,卻是冷笑了一聲:「小雲氏,也不知道你昨晚上哪兒去搬了救兵,搞來了一個可以治病救人的方子,你之前開的方子,可不是這樣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