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相宜聽出長柏話中的不同。
“請皇后娘娘更衣,跟屬下一塊出去。”
“嗯。”
韓相宜聽出了事情的不對勁,回去裏殿快速更換一身男裝衣裳。
出來。
長柏眼底閃過一絲詫異,很快露出一絲讚賞的目光看向皇后。
現在宮裏亂成一鍋粥,穿一身不起眼的男裝反而能夠保護好她自己。
這樣也好。
便叩頭恭敬回話:“皇后,事態從急,請皇后跟屬下離開含光殿。”
韓相宜眸光變得微冷,問:“就我跟你?”
“是的,皇后娘娘。”
“皇上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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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皇后娘娘,皇上他自有打算。”長柏知道皇后娘娘在皇上心中佔據一個很重要的位置。
更知道自己現在的任務是保護好皇后。
耳邊傳來號角鳴笛的聲音。
“請皇后娘娘跟卑職離開含光殿。”
“嗯。”韓相宜現在能做的只有配合長柏,她幫不上謝長卿。
也不能成爲拖累謝長卿的人。
跟着長柏離開含光殿。
看見金鑾殿那處轟鳴聲傳來。
忽聽喊殺聲四起,刀劍相擊刺耳的聲音,傳至整座宮殿每一處。
震天的聲浪夾雜着狼嚎聲。
空氣中瀰漫着一股濃重血腥味傳來。
長柏將韓相宜剛帶出含光殿,便遇見一隊穿着正規軍盔甲的人攔住。
爲首的人,舉起一把刀,高高舉起。
“太子說了,活捉皇后。”
“你們幾個去將那個長得最漂亮的女人抓過來,太子重重有賞。”
長柏一雙眸子瞬間被激起無盡的殺意,雙手握緊大刀的刀柄。
齜牙往地上吐了一口水。
“他娘娘的,你特麼算個什麼東西?”
“也敢在老子面前作威作福。”長柏握着刀便與那人廝殺起來。
看見後面烏泱泱的軍隊。
心下暗道不好。
便回過頭小聲對皇后說道:“皇后娘娘,屬下現在給你殺出一條血路。待會,你從那條小路一直往前走,向前走就能看見一口枯井。”
“枯井裏頭有一道暗門,你下去後就能發現。”
“嗯,那你呢?”
“屬下會跟這些小兔崽子血拼撕殺到最後,會讓這些孬種的人頭,人血祭我這把刀。”
“皇后娘娘你不用擔心我,我沒事。”
隨後,長柏舉起自己的大刀一手刀一個,殺出了一條讓韓相宜走了出去。
長柏在斷後。
韓相宜帶着寶福一路奔跑着,按着長柏所說的位置,一直往前跑着。
跑到冷宮前。
被一個穿黑色盔甲,身量高挑的人擋在自己面前。
那人手裏握着一把劍,笑得陰柔:“很久不見,九弟妹。”
謝仁和自從被廢了太子之位,一直疼他的母后永遠離開自己。
被父皇侮辱,被父皇當着他的面拿着硯臺狠狠將孃親砸死。
當着他的面將孃親的腦漿都砸出來。
他的母后曾經是那樣體面的人。
那個男人,卻當着文武百官的面狠狠將孃親砸死。
直到母后到死,也是受屈辱離開。
一國之母。
死不安息,被老三那個畜生拿着草蓆裹着屍體被扔進亂葬崗。
一連發生那麼多事。
謝仁和心境早就起了變化。
他恨自己以前單純天真,以爲自己是太子,這偌大的楚國以後便是他的。
他更恨自己沒有好好聽母后的話。
沒有對謝長卿下死手,被他表現的紈絝,廢材的模樣給迷惑了。
可笑的是。
他以前在聽到謝長卿對自己的恭維,提出那些弱智的政點。
心裏還在嘲笑謝長卿。
還因此沾沾自喜。
卻從來沒有想過,這些的種種都是謝長卿故意給自己看的一面。
謝仁和想起自己以前可笑的一面,笑得癲狂:“哈哈哈哈……。”
“謝長卿你以爲你派長柏將你的皇后護送走,我就找不到了嗎?”
謝仁和一步一步走向韓相宜。
寶福擋在小姐面前,她有點害怕,卻還是鼓起勇氣:“主子,你先走,奴婢在這裏擋住他。”
秋菊看見謝仁和起了殺心。
拿起劍擋下謝仁和的劍。
秋菊跟謝仁和交手幾招。
謝仁和沒想到她身邊的丫鬟婢女,還有這等身手有些詫異。
他的目標是那個向前跑的人。
示意身邊的侍衛攔截秋菊。
他飛身到韓相宜面前。
用劍指着她。
“韓相宜,想走?若是,你再不聽話的話。那就別怪我的刀沒眼。”
“我可沒什麼耐心,要不先將你身邊的婢女殺個乾淨如何?”
韓相宜從謝仁和身上感覺到濃厚的戾氣,眼前的人就像是個瘋子。
知道這種人殺紅眼,沒人性。
拉住春桃跟寶福。
示意她們兩人退下。
以謝仁和的功夫,即使自己逃,他很快就追上來。
與其玩這種一直被貓追着跑的遊戲。
不如停下來。
看看謝仁和葫蘆裏到底賣的是什麼把戲。
“寶福,春桃你們兩個退下。”
“主子,奴婢擔心你。”
“你們衝上前,也是白白喪命,退下。”韓相宜兩人還站在自己面前,說到最後語氣不由加重。
“是,主子。”寶福,春桃聽出小姐語氣加重,知道小姐生氣,便退下來。
謝仁和藉着月色打量着眼前着一身男裝的女子,認真打量着韓相宜。
明眸善睞,容色姣好,皮膚白淨如玉。
即使盤着男子的髮式,她一雙眼睛波光瀲灩,雙脣更是不點而朱。
若是她眸子少點攻擊性,那會是更美。
現在的她像極了一頭未被訓誡的野馬。
這般絕色的女子竟是出自商賈之家。
她的聲音輕盈悅耳,宛若清泉,這樣的聲音勾起他的回憶。
腦海中。
想起半年前在香江。
他與謝長卿一同坐廊坊二樓,她與一船伕在盤算生意經。
他記憶深刻。
一直記得她。
當時她穿一身男裝,還曾問過謝長卿那忙船伕與公子誰的算盤打的更好。
誰的生意算得更好。
他曾記得謝長卿說過,定是那船伕。
謝仁和還曾心底嘲笑過謝長卿只知道其一,不知道其二。
嘲笑謝長卿看問題淺顯。
想到這裏。
謝仁和似乎想清楚了什麼。
朝天發出癲狂的笑聲:“哈哈哈哈…………。”
以謝長卿藏拙又深諳城府的本事。
他都能看得懂的問題。
沒道理謝長卿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