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丞相府,白庭永下了朝剛回到府內,朝服還沒來得及換下,就聽聞門房來報說御前的卓海公公來了。
白庭永也顧不得更換衣袍,重新整了整身上的朝服就大步迎將了出去。
“海公公。”
“白大人。”
兩人相互見禮打了個招呼過後,白庭永繼而開口問道:“海公公今日來可是皇上有什麼旨意?”
卓海臉上揚着他那招牌的笑臉說道:“咱家今日來是傳皇上口諭,宣白老大人和白炳文父子入宮覲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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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庭永起先聽見皇上要宣見他父親時還沒什麼反應,但聽見皇上要見白炳文和白叒青,白庭永心裏有了些許不安。
“這…不知皇上爲何要召見家弟和家侄?是不是他們做了什麼?還望海公公不吝賜教。”
白庭永說着朝長安使了個眼色,長安立時會意,從袖口掏出一個錢袋子較隱諱的遞到了卓海面前。
卓海臉上笑容不變,但手上卻沒有要接的意思。
“白大人,咱家只負責傳話,至於皇上是何用意…咱家不過是個奴才,又豈會知曉。”
白庭永見卓海不肯接他的好處,也沒再多說什麼,只又看了長安一眼說道:“長安,你去請炳文和叒青出來。”
長安領命離開的同時,白庭永又遣了另一名小廝去請他父親白敬博。
……
白庭永讓長安去請白炳文和白叒青自是有用意的,他那吩咐時的一眼,作爲心腹的長安又豈會不懂。
長安進了瑞文苑時,倒也巧,白叒青正在院裏石桌前同白炳文一道坐着說着話,倒也省了長安再去跑一趟青苑的功夫。
“白二爺,叒青少爺。”
長安拱手行了一禮。
“宮中御前總管卓海公公來傳話,皇上宣二位和家主一道進宮。”
白炳文和白叒青聽完長安所說詫異了一瞬。
皇上宣他們入宮?爲什麼?
白炳文當下想到是不是白若棠在宮中出了什麼事,於是心下有些擔憂和焦急的他立馬邁着大步朝外院而去。
同樣也這樣以爲的白叒青當即跟上了父親的腳步。
可二人還未能走到院門口,就被長安伸出手臂給攔住了。
“白二爺,叒青少爺莫急,老爺還有句話要屬下提醒下二位,宮中人多口雜,入宮之後還需謹言慎行。”
“知道了,讓大哥放心就是,我們父子不會亂說話的。”
長安聞言這才側過身,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
卓海接到人自然不會再在右丞相府多留,四人分別上了馬車一路朝着皇宮進發。
進了皇宮,卓海帶着他們直接去了承乾宮的御書房。
“三位還請稍候,容咱家先行進去稟報。”
“勞煩海公公了。”
白敬博揖了一禮,白炳文和白叒青也跟着白敬博的動作恭敬的行了禮。
“白老大人客氣。”
卓海進了御書房自然先是恭敬的行禮問安,之後纔開口說道:“皇上,人請回來了。”
“嗯,先讓白炳文父子去偏殿待會兒,讓白老先進來吧。”
……
“老臣白敬博叩見吾皇萬歲。”
“白老平身吧,卓海,賜座。”
“老臣謝皇上恩典。”
白敬博雖然已經致仕,但當初封承允登基前,白敬博一直是他這一派的,且幫了他不少,所以封承允喚他一聲白老,白敬博以‘老臣’自稱也算合乎規矩。
待白敬博坐下,封承允修長的手指輕點了點桌案上的一本小冊子開口道:“卓海,將這冊子拿給白老看看。”
白敬博恭敬接過,翻看冊子細細看了起來。
封承允也不催促,端過桌上的蓋碗品着茶等他看完。
“此子有大才啊,皇上!~”
“白老果然慧眼如炬。”
“皇上謬讚了。”
“朕私以爲這樣的人才不該埋沒其才華,白老以爲呢?”
“皇上聖明。”
“白老,有些事本是你的家事,朕不欲插手,可朕見不得有人冒用別人的才幹來朕這裏邀功。”
白敬博聞言心中一個‘咯噔’,自他將右丞相府交到大兒子手中後,府中的事和朝堂上的事他都沒再過問過。
他心裏雖不明白皇上的意思,但皇上的話他多少還是能猜出來一些的,想必是他那大兒子做了什麼。
於是白敬博坐不住了,立馬起身跪下道:“白家身爲皇上的臣子,自然都是全憑皇上做主的。”
“白老這是作甚,卓海,扶白老起來。”
卓海依言上前將白敬博扶了起來。
白敬博再坐下時,額頭上已經有了細密的汗珠。
之後封承允與白敬博說了什麼無人知曉,因爲卓海也被封承允遣出了殿外。
卓海只看見白敬博走出御書房時,整個人都仿若虛脫了一般,走路時雙腿還在微微發顫。
……
“草民白炳文叩見吾皇萬歲。”
“草民白叒青叩見吾皇萬歲。”
“平身吧。”
“謝皇上。”
白炳文和白叒青站起身,兩人都微微垂着眸子,不敢直視天顏。
封承允先是打量了一番白炳文,容貌還算可以,但也算不得多俊逸。
接着封承允又將視線移向了一旁的白叒青。
只一眼,封承允就肯定小姑娘應該是長的像她母親。
只因爲白叒青的長相與白炳文類似,容貌最多能算是中上。
“白叒青,這篇治水論是你寫的?”
白叒青接過卓海遞來的冊子只瞄了一眼便回道:“是,這文章的確是草民所寫。”
“既有這般才學爲何不參加科舉?不想做官?”
白叒青搖搖頭:“不是,是草民自覺還年輕,性子不夠沉穩,想再多求學兩年。”
封承允知道除了‘不是’那兩個字,後面那些不過都是些託詞,具體因爲什麼他心知肚明。
於是封承允也不再繞彎子,直言道:“棠棠從朕這兒給你們父子求了個恩典,讓你們與白家大房分家,你們可願意?
不過分家以後,右丞相府的一切榮辱自然也就跟你們無關了。”
對於白炳文和白叒青來說,封承允的話無疑是給了他們一個巨大的驚喜。
但兩人首先意識到的還是封承允對白若棠的稱呼,意識到白若棠在宮中過的應該還算不錯,兩人也稍稍放了些心。
但隨之而來的是一股巨大的愧疚,他們爲父爲兄的護不住她,還要累的她替他們操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