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你想守住皇上的江山,我只想守着你(一萬字)

發佈時間: 2023-05-19 15:2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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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0章、你想守住皇上的江山,我只想守著你(一萬字)

 鳳絳衣又道,「我今日問你的話不能夠告訴常珞,向你索要畫像的事情也只有你我二人知曉,還有常珞若是有問起你這事情便說許是還真有相似的人,以往與常珞的關係如何,還依舊如此,明白嗎?」

 「我可以答應你,但我能夠詢問你為何如此嗎?常珞是相思的大哥,你似乎不相信他?」

 那一股不信任的意味,百里傾風感覺到了。

 鳳絳衣笑了聲,「你記得我話就好了,還有與常珞不要什麼話都說,留個心眼,你雖然只是榜眼,但我相信你在朝廷的仕途會比常珞走得更久遠,也會更穩當!」

 不管常珞如何,在他與青沐公子有緣故的時候就已經讓鳳黎蘇對他產生戒備之心。

 而百里傾風則不同,他身世簡單,隻身來皇城,雖然入住相府,但也不過是因為常相思的關係。

 常相思雖然是相府嫡女,可是常相一事卻是她扒出來的,當初青沐公子謀奪篡位,常相思救駕有功。

 百里傾風雖然想為常珞說上幾句話,但看到鳳絳衣眼裡的認真,又想到他與常相思的感情,心中雖然覺得莫名其妙,但還是頷首。

 「我答應你就是!」

 聽到百里傾風答應,鳳絳衣便朝著裡面走去,尚未踏入門檻又聽得百里傾風出聲喚他。

 「等等!」

 鳳絳衣回頭,「還有事嗎?」

 百里傾風知道有些事情不是自己該去打聽的,可是如今他已是朝廷的人,於是壓低了聲音。

 「對於相府的事情以往我也聽聞一些,後來在翰林院也聽過一些關於青沐公子的事情,你讓我防備著常珞,可是因為擔心他與青沐公子還有聯繫?」

 鳳絳衣轉身也放輕了聲音,「有些事情是需要自己用心去看的,有些話也應該放在心裡,這樣你的仕途才能夠更為平順,但常珞這人……你百里傾風不是他的對手,可你又不能夠突然之間與他產生了距離,該做的便是依舊保持如今這樣的關係,只是有些話該要藏起來了!」

 論心機,百里傾風與常珞相差甚遠。

 如果常珞沒有走上這一條不歸路,任憑他的才華與膽識,說不定將來可以走上丞相這一條路,可惜了他的仕途已經被自己給扼殺了。

 百里傾風頷首,「多謝提醒!我的府邸如今已經建得差不多了,等到相思出嫁之後我就會搬離相府,我還有些事情就先回去了,幫我跟長公主、相思還有玄舞說上一聲,告辭!」

 鳳絳衣也不挽留他,他已經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了。

 夜深人靜的時候,百里傾風出現在了常相思的院子里。

 這個時候長公主已經回房,玄舞也已經回房,常相思與鳳絳衣也都沐浴好正要就寢。

 百里傾風倒是沒有進去,看到,臘月便將手中的兩張畫像遞給了她。

 才吩咐道,「我明日大清早就要去翰林院,回來的時候天也該黑了,所以這兩張圖你直接交給鳳公子即可,天色已晚,我就不去打擾他了!」

 臘月頷首接過了百里傾風遞來的兩張畫像,「百里大人放心,奴婢一定將這兩張畫像交給鳳公子!」

 百里傾風沒有多停留,轉身就離開了。

 臘月拿著畫像輕敲了常相思的房門,「主子可睡下了?」

 鳳絳衣去開的門,看到外頭的臘月,問道,「這麼晚了還有什麼事情?」

 臘月將手裡的兩張畫像遞給了他,「百里大人說他明天大清早就要去翰林院,回來的時候天都黑了,所以這麼晚了就讓奴婢將這兩張畫像拿給公子!」

 鳳絳衣接過畫像,關上了房門,回頭看到常相思正坐在牀榻上,正朝他看來,鳳絳衣將兩張畫像都看了一遍,神色一片凝重。

 他將畫像遞給常相思看,「這就是百里傾風所看到的那與常珞背影相似的人!」

 常相思接過畫像,背影與正面都看了個清楚,最後朝著鳳絳衣望去。

 「這是……錦瑟!」

 當初她就覺得錦瑟的背影與常相極為相似,後來青沐公子的身份暴露出來,青沐公子便恢復了他身為琴師的容貌!

 鳳絳衣在她的身邊入座,輕嘆了聲,「錦瑟已經很長一段時日不曾出現了,如今再出現而且還是這個時候……你有沒有懷疑過錦瑟的身份?」

 常相思看著畫像里的身影,百里傾風的畫功極好,寥寥幾筆就將錦瑟的身姿勾勒出來。

 那一張背影確實與常珞的背影如出一轍,而正面的感覺除了那張面具其餘的都是一致的,她甚至可以想象出來這一張面具摘下之後,便是常珞的臉。

 常相思懷疑過常珞,但沒想到他可能會是錦瑟!

 也確實自從常珞出現之後,錦瑟就沒有出現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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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是在鳳臨國還是在南雍國,錦瑟似乎銷聲匿跡,跟在青沐公子身邊經常出面的兩個男子便是錦瑟與南宮涑。

 之前南宮涑還曾出現幾次,可是錦瑟完全是沒有見著,一直到了如今這兩張畫中。

 常相思看向鳳絳衣,「你讓人去翰林院查查看,昨日里常珞的行蹤,他是否從頭到尾都阻礙翰林院里忙得天昏地暗!」

 「嗯。明早我讓李易去一趟翰林院。」

 說罷,鳳絳衣將手中的紙張撕成碎片而後扔在一旁。

 「常珞如果真是錦瑟的話……不如我們明日就搬出去吧,我總覺得有些不安,青沐公子將他放在這裡,又讓他入朝為官,怕也是一顆極為重要的棋子。」

 常相思道,「如果常珞是錦瑟的話,他不會這麼快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這幾日還會依舊將我當成妹妹一樣看待,這一點倒是不擔心。」

 「不過,既然我們知道常珞可能就是錦瑟,那麼就先派人監視常珞的一舉一動的,常珞這人精明得很,不能夠靠得太近了,否則必定要讓他發現了,此事暫時不宜打草驚蛇!」

 沒想到當初大家一直認為出去遊學的常珞,這麼多年來一直潛伏在他們的身邊,還成為青沐公子不可或缺的臂膀。

 鳳絳衣頷首,「聽你的,我明日也讓人遠遠地監視常珞的舉動!」

 而後鳳絳衣眼裡浮起幾分擔憂,「相思,常珞是你大哥,我們這般對付他你會難受嗎?」

 常相思搖頭,「如果他真是錦瑟我就不會難受,而且我之前就知道常珞對我的好不過是在掩飾他的身份罷了,青沐公子安排這一步棋局並不是因為我,而是為了卷土歸來!」

 「皇上雖然已經忘記了我,但我早前答應過他不會眼睜睜看著別人動了他的江山,所以就不會讓青沐公子得逞!」

 不論將來與鳳黎蘇二人會如何,但他的江山,她願意幫他守著。

 鳳絳衣聞言笑了起來,將她整個人擁在了懷裡。

 「我聽你話,你想守著皇上的江山,我就守著你,絕對不會讓青沐公子與常珞得逞的!我答應你,對付常珞若到最後動起手來,我盡量留他一命!」

 「在留他一命的前提是你得好好的!」

 常相思立即接過了他的話,而後將今日所遇到的事情都給說了一遍,包括二姨娘與三姨娘的事情。

 鳳絳衣一開始臉色陰鬱,後來聽聞她已經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之後,神色才好看了一些。

 常相思又取出了今日在木棉樹榦上的飛鏢與紙條遞給他,「這是我今日在棉樹榦上發現的飛鏢與紙條,白天你去了新府,我給玄舞看過了,玄舞懷疑不是青沐公子的筆跡,他說你對書法略有研究,你看看這是青沐公子的字跡嗎?」

 在聽到關於青沐公子的時候,鳳絳衣的神色就凝重了幾分,接過常相思遞來的飛鏢還有紙條。

 飛鏢很普通,隨處可見,他將紙條打開,看到裡面那幾個字的時候神色立即陰鬱了。

 又是那一句話:夫人,別來無恙!

 自從青沐公子詐死之後,他們就沒再見過面,但之前在南雍國的時候也曾收到一張這樣的紙條,那時候確實是出自於青沐公子之手。

 如今這一張紙條上面的字跡看起來確實很像,但撇的力度不夠,在這樣的細節上,還是可以分辨出來。

 「確實與你之前所拿到的那張紙條上的字不一樣,這不是青沐公子的字……」

 將前後所有的線索串了起來,那凝重的眸子突然一亮。

 「是常珞,一定是常珞留下的!」

 常相思從鳳絳衣的手裡將紙條取回,認真地看著上面的字跡。

 「那麼他為何要這樣做?」

 鳳絳衣幽幽出聲,「許是在提醒我們婚禮的時候,青沐公子會出現吧!」

 常相思看著鳳絳衣那張在燭光中顯得更是完美而立體的容顏,眉頭微微蹙起。

 「難道常珞對我還真有點兒兄妹之情?以常珞的才華,能夠模仿他人字跡也說得過去,不過他這樣做就不怕到時候青沐公子懷疑他?錦瑟的存在對青沐公子是極為忠誠的!」

 鳳絳衣將常相思手中的紙條取回撕成了碎片,連同飛鏢扔在了地上,伺候好常相思躺下,這才彈指熄滅了燭火,一下子滿室陷入了黑暗。

 鳳絳衣將身邊的女人摟抱在懷裡,才道,「誰也不清楚常珞心中所想,他所表現出來的也不過是個假象,在相府里不與你爭權,給你準備豐厚的嫁妝,將你當成他的四妹妹,可他心中如何還真猜測不出來,這是常珞。」

 「可錦瑟的話,他的武功招數極為凌厲,儼然在南宮涑之上,當初十一王府的那一批下人就是被錦瑟帶人絞殺的,我與李易被追殺得走投無路,最後入了滿是瘴氣的林子才躲過他們的追殺。」

 「錦瑟與常珞還是有區別的,如果常珞是錦瑟的話,只能說常珞在扮演別的角色時極為出色。你當初不也說錦瑟還扮演過常相嗎?」

 一人分飾幾個角色,而且沒有讓人看出破綻,常珞委實是個人才!

 他想起青沐公子也是如此,易容為常相的身份便是十年,其中還有琴師青沐公子的身份,也不知這十年裡他是不是還扮演過別的角色。

 長先是也是認可常珞的能力,正因為他的能力太大,所以更覺得此人危險。

 本來對於自己的婚禮還是很期待的,如今雖然期待,但還有一絲憂心。

 這婚禮能夠順利地舉行嗎?

 常相思輕嘆了聲,「錦瑟、常珞、常相,這三人當初覺得身形背影一致,但是三人的聲音不同,三人的字跡也不同,那時候委實很難將他們三人聯想到一起,如今也算是有了突破。夜已深了,我們睡吧,常珞的事情先放一旁,必要的時候就告訴皇上一聲,讓他有個準備!」

 「好!」

 鳳絳衣輕輕應了一聲,抬手在她依舊平坦的小腹上輕輕地覆上,這才低低笑出了聲,「不想那麼多了,我們的孩子也需要休息了!」

 只要他的妻兒都在他的身邊,就是天塌下來了,他也不怕。

 常相思無聲一笑,偎依在他的懷中。

 **

 隔日一早,鳳絳衣立即給李易安排了任務。

 李易的辦事效率極高,一個時辰之後就回來了,卻已經派了人手遠遠地監視著常珞的一舉一動,另外還去了一趟翰林院。

 他查出前日常珞確實有去翰林院,而且不少人都有看到,但還是讓他查出了點兒破綻。

 午膳之後,常珞就不見了,消失大概有將近兩個時辰的時間,回來之後確實忙得天昏地暗,一直到了天黑之後才回到相府,但是他消失的這將近兩個時辰里,卻不知他去了哪兒。

 李易將這一切都稟報給鳳絳衣,鳳絳衣心中也有數了。

 或許他們的猜測沒錯,常珞就是錦瑟!

 只不過常珞懂得變聲,懂得易容,還懂得模仿他人的字跡。

 而鳳絳衣也更確定那一張紙條乃是常珞留下的,不論他出於什麼目的,都提醒了他婚禮上青沐公子一定會出現!

 於是這一日開始,鳳絳衣又開始忙碌起來,一邊忙於新府的修建,一邊忙於部署白衣衛與鬼門關的成員。

 不過依舊是白天不在,晚上都會回來與常相思用膳。

 因為常珞的緣故,鳳絳衣更是讓玄舞待在常相思的院子里,讓玄舞與烈焰守護這院子里所有人的安全。

 而住在相府里的長公主也派了十數名侍衛過來,一下子常相思那一處小院子圍繞了不少的人,下人看到了這一處院子都會盡量避開,生怕自己被當成刺客給抓了。

 也是這一日,後院里的姨娘都請了大夫,二姨娘是渾身都癢,抓撓了一晚上,身上被抓得生疼,不少地方都是血痕,就連指甲縫裡都是血跡。

 大夫並沒有看出是什麼問題,以為是沾染上不幹凈的東西,於是開了止癢的藥方,還留下一瓶止癢的葯,然而並不起效果,依舊癢得她生不如死。

 那一張臉很快就抓花了,身上不少地方也都抓花了,然而越抓越癢,不抓也癢,恨不得讓人一棍子將她打暈了,說不定昏倒之後就感覺不到了。

 而三姨娘也請來了大夫,昨夜裡上吐下瀉,此時臉色泛著青白,一副虛弱不堪的樣子。

 大夫同樣沒看出什麼毛病,開了止瀉的藥物,然而喝了一碗之後,三姨娘又奔向了茅房,出來之後,又將喝下去的東西全都吐了出來。

 一吐完又覺得肚子一陣陣地抽疼,三姨娘只好又奔向了茅房。

 就這樣過了三日,二姨娘與三姨娘都沒有好轉的樣子,卻已經被折騰得沒有人樣了。

 特別是二姨娘那張臉上滿是血痕,有些已經開始結痂有些開始潰爛,讓她生不如死,連澡都沒辦法洗,身上的傷勢一碰到水就疼得猶如往傷口上倒了鹽巴,疼得她直抽氣。

 三日之後,渾身上下都有一股怪異的味道,加上又是流血又是流膿,赤果果露出來的肌膚沒一寸是完好的。

 二姨娘沒有辦法,只好讓人去璞玉樓將常珞找來。

 常珞白日里都在翰林院忙碌,每天都需要到天黑才回到相府。

 下人過來請他的時候,常珞正在用膳,聽聞二姨娘那邊出了事情,常珞將筷子放下,隨著下人來到了二姨娘的後院。

 幾日不見二姨娘,常珞差點兒沒有認出她來,看到那披頭散髮,滿臉瘡痍,隱約可嗅到一股怪異的味道,常珞還是走了過去。

 「二姨娘這是怎麼了?」

 二姨娘渾身又疼又癢,雙手相互抓撓著,卻感覺還是不夠,只恨不得多長出幾隻手來幫她抓撓別的地方。

 隨著她的抓撓,雙手上滿是血痕,長膿的地方也讓她抓破,看得觸目驚心。

 二姨娘聽到常珞的聲音,朝著常珞望去。

 「珞兒,你快救救我,我都快要癢死了,珞兒……快幫我想想法子……」

 常珞看到二姨娘慘不忍睹的模樣,眉頭輕蹙,但見她再這麼抓下去定然會傷得更是厲害。

 如今赤果果露在外的皮膚已經沒有一寸是完好的,身上還有那一股腐壞的味道,於是吩咐下去,「來人,去拿繩子過來將二姨娘的手腳給綁了!」

 「珞兒……不要綁我,我癢,珞兒,我後背好癢,渾身都好癢,你幫我抓抓可好?」

 此時她又撓上了臉,血水直流,一張臉早已不能看了。

 下人很快就拿來了繩子將二姨娘捆綁好,二姨娘癢得在地上翻滾著,恨不得可以用這樣的力度多蹭上幾下。

 特別是被繩子綁著的地方又是舒服又是難受,忍不住又多蹭了幾下。

 常珞看到二姨娘的狀態,便朝著下人望去。

 「二姨娘這是怎麼了?」

 伺候二姨娘的下人丁香立即應道,「回大少爺的話,二姨娘三日前的晚上就一直喊著癢,一開始也不是這樣子,只是掌心開始發癢,奴婢以為二姨娘是觸碰到了什麼不幹凈的東西,就取了止癢的葯給二姨娘塗上。」

 「後來二姨娘就覺得手背也癢,再後來就是渾身都癢,折騰了一晚上沒有見好,隔日清晨渾身的皮膚都被撓破了,奴婢立即去請了大夫過來,可大夫也沒看出是什麼問題,只說怕是接觸到了不幹凈的東西,又開了葯,可是二姨娘都沒有好轉!」

 常珞看著倒在地上磨蹭時而又哀嚎哭喊的二姨娘,神色有些凝重。

 「二姨娘三日前可有觸碰到什麼不該觸碰的東西?」

 丁香回道,「奴婢一直都跟在二姨娘的身邊伺候著,二姨娘這幾日倒是沒碰到什麼髒東西,她碰過的東西,奴婢大都也有碰過,不過……」

 「四日前,二姨娘倒是去了一趟三姨娘的後院,去了好些時候,奴婢倒是覺得奇怪二姨娘很少去後院的,特別是大少爺回來之後二姨娘幾乎不去三姨娘那邊,但那日三姨娘給二姨娘送去了東西。」

 「什麼東西?」常珞問道。

 二姨娘雖然被疼癢折騰得半死,但還是清楚地聽到了他們二人的談話,突然一下子什麼都明白了,她目眥欲裂地朝著常珞望去。

 「一定是常相思那個踐人……珞兒,一定是她害我的!一定是她!」

 常珞看了一眼二姨娘,聽得丁香道,「是一串成色很好的紅色碧璽!」

 「去讓三姨娘過來這邊一趟,本少爺有話問她!」

 丁香有些為難,「那三姨娘如今也不好過,奴婢聽伺候三姨娘的姐妹們說,三日前三姨娘就開始又拉又吐的,折騰了不過三日,整個人都變了個樣子,到現在還是一樣,大夫也過來看過了,說三姨娘是吃壞了東西,開了藥方,但三姨娘喝了那些葯之後狀況更是慘烈了!」

 「如今,三姨娘虛脫得躺在牀上,吐瀉都由下人伺候著,怕是沒有辦法過來這邊了!」

 常珞的臉色有些難看起來,其實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那就讓人將三姨娘抬來這裡!」

 丁香立即頷首,出去辦事。

 二姨娘還在地上翻滾著,整個地上被她蹭地都是血跡,身上的衣服也都是血水與膿汁,看起來極為噁心。

 整個屋子的味道越來越是濃郁,常珞只好將所有的窗子打開,讓屋子裡的氣味消散一些。

 「珞兒救救我……珞兒……常相思那院子里不是有神醫嗎?你去讓那神醫過來給我看看吧,珞兒……」

 「二姨娘,我早前就告誡過你了,沒事的話別去找四妹妹的麻煩,如今你這樣子就算是四妹妹所為,錯的一方還是你,你若是不去找她麻煩,她也不會對你下手!」

 常珞冷冷地看著在地方翻滾磨蹭狼狽不堪的婦人,二姨娘確實老了。

 比起幾年前已經老得太多,就連身形也都變化了,如今的她甚至比真實年紀要老上十來歲。

 三姨娘很快就讓下人用擔架抬了過來,隨著三姨娘的到來,屋子裡充滿了一股極臭的味道。

 這一路上三姨娘躺在擔架上就又拉了兩次,吐了一次,如今她已經沒有力氣再跑茅房,東西也吃不下去,一吃就全都吐出來,只能躺在牀上,一切全由下人伺候。

 下人將三姨娘抬來直接放在了地上,因為氣味太過刺鼻,下人都退到了一旁,有大膽的還直接捂住了鼻子。

 常珞一嗅到那噁心的氣味,又見三姨娘如今的模樣,嘴邊還有一灘剛吐出來的東西,黏糊糊的粘在嘴上還有臉上,就是枕頭與衣服上也有不少,看得他一陣陣的範圍。

 二姨娘看到三姨娘那一副樣子也被震撼到了,儘管她又疼又癢,可是三姨娘這一副樣子雖然不疼不癢,但看起來離死也差不多了。

 三姨娘的眼珠子一轉,看到了二姨娘,若不是那穿著還有這是二姨娘的院子,她還真認不出來這是二姨娘。

 那一張滿是瘡痍的臉,找不到絲毫的好皮膚,血水帶著膿包,還有抓痕,完全毀了她原本的模樣。

 三姨娘雖然一開始覺得莫名其妙自己是吃了什麼東西才會如此,現在看到二姨娘比自己還慘的境界,一下子什麼都明白了。

 她又吐了些東西,還放了一個響屁,頓時屋子裡的氣味更濃,三姨娘卻似乎已經習慣了。

 常珞還沒有問,她就朝著在地上翻滾磨蹭的二姨娘虛弱出聲,「二姐姐說只要我將紅色碧璽給常相思那小踐人送去,等除了常相思,將來你掌家了一定不會忘記了我的好,一定會讓我榮華富貴。」

 「讓歡歡回來之後再給她找一門好親事,要是我不答應,等二姐姐掌家之後,這後院的女人想要除去一個沒有任何依靠的女人輕而易舉!如果我沒有答應你……我又怎麼會落得這樣的下場?」

 她突然就笑了起來,嘴角黏糊的東西有些吃了進去,而後又吐出更多,腹中的疼痛,讓她疼得一張臉更是煞白了幾分。

 「當初我們那麼多人都鬥不過常相思那踐丫頭,如今任憑你我二人聯手,又怎麼會斗得過她?我後悔了,我好好地在……在我的院子里生活著,為什麼你要去威脅我……」

 她朝著常珞望去,「大少爺……我後悔了,是我不該如此才落得如此下場!我招了,我什麼都招了……我不該念想著那些嫁妝!」

 三姨娘苦笑著虛弱地將這幾日發生的事情全都招了出來,包括自己縫製了給孩子的衣物。

 「我擔心二姨娘的計劃不成,又趁著夜裡的時候縫製了兩套孩子的衣物,拿去用藥粉加水浸泡,只要孕婦觸碰的時間長點兒,孩子一定不會保住的……」

 常珞冷眼看著地上的兩人,「也就是說,二姨娘那一串紅色碧璽還放了別的東西,而你的衣物也如此?」

 三姨娘頷首,「是這樣子……一定是被常相思識破了,我與二姨娘才會如此……大少爺,救救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一定是那個小踐人害我的!」

 二姨娘恨恨地出聲,沒有一絲悔意。

 真相已經大白!

 其實常珞也知道這事情一定跟常相思脫不了干係,但一定是二姨娘與三姨娘先招惹上她的。

 否則之前幾位姨娘都好端端的,怎麼會突然如此?

 為了嫁妝,不惜想要殺害常相思的孩子,如果這個時候常相思流產,初八的婚禮就沒辦法舉行。

 她們甚至想著鳳絳衣是為了常相思的孩子才會迎娶她,興許沒了孩子,鳳絳衣也不會要常相思了!

 那麼嫁妝就暫時保住了!

 常珞看著狼狽的兩人,眼裡浮起一抹嘲諷的笑意。

 「你們錯了,嫁妝是我給四妹妹的,你們不應該對她動手,而該對我動手,明白嗎?」

 常相思這一招也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三姨娘虛弱地求他,「大少爺,救救奴婢吧,奴婢錯了,奴婢不該有此念頭……」

 常珞卻是在這裡一刻也待不下去了,「來人,將三姨娘抬回她的院子,不用請大夫了,讓二位姨娘自生自滅!」

 三姨娘想求常珞救她,但是現在的她已經沒多少力氣了,張了張嘴想要出聲求救,卻嘔出了一口酸水,將她嗆得半死。

 三姨娘被抬了出去,二姨娘不可置信地看著常珞,她本就又疼又癢,此時聽到常珞這樣冷血的話,心裡更是疼痛。

 「珞兒……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我是你娘啊,我才是你娘啊!」

 常珞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二姨娘你要記住,我的母親只有一人,那就是常夫人南宮情,你也是認得她的,我的母親善良美麗,賢淑溫柔,從不做這些下三濫的手段!而你,不過是府里的二姨娘罷了,往後你自己的事情我不會再插手,但如果再有害人之心……」

 常珞看著二姨娘狼狽的樣子,唇角的笑容越來越是冰冷無情。

 「看來二姨娘是不會有這樣的機會了!」

 常珞嗅著屋子裡濃郁的氣味,冰冷地轉身離去。

 二姨娘看著自己最為疼愛的兒子對著她說出這樣無情的話來,整個人愣在那裡,似乎忘記了渾身的疼癢。

 腦子裡嗡嗡地響著,只有常珞所說的那一句,「我的母親只有一人,那就是常夫人南宮情,你也是認得她的,我的母親善良美麗,賢淑溫柔,從不做這些下三濫的手段,而你,不過是府里的二姨娘罷了……」

 她的兒子這是不認她這個娘了?

 縱然她有錯,可是一切不是全都為了他嗎?

 為什麼兒子不要她了?

 二姨娘的眼神一陣陣空洞,此時又感覺到了渾身的疼癢,她想要狠狠地抓撓著,就是將這一層皮給撓了下來也好,可是她的手腳被綁著,只能不停地磨蹭著。

 丁香沒有再上前,她本就是新來的丫鬟,只忠誠於相府里掌家的常相思,被派來這裡伺候二姨娘,但並沒有與她同流合污。

 如今知道二姨娘的心思,加上還有大少爺的吩咐,也就是盡自己當一個下人的責任。

 **

 後院里的事情,自然是傳到了常相思這邊,長公主這才知道原來後院那些姨娘的歹毒心思。

 她還以為自己入住這裡,那些姨娘最起碼得看在她是長公主的面子上消停,沒想到竟然還做出這樣的手腳來。

 「長公主也別為這事情生氣,那兩位姨娘這不是得到了報應嗎?」

 常相思並不打算掩藏,「我還有絳衣在之前學了點兒制毒的法子,又與玄舞討教一番,這才研製出來一些東西,之前還愁著找不到人試驗,這一回正好讓二姨娘與三姨娘試試看,聽聞效果不錯。」

 經過這一回,二姨娘與三姨娘也差不多都去了半條命,看她們往後還敢不敢作惡多端!

 長公主喝了一杯茶水之後,強制壓住了心頭的怒火。

 「也就你這般善良,若是本公主早就讓人將她們直接杖斃了,手段如此惡毒,孩子也不過兩個月的時候,她們就容不下了!為了那些嫁妝竟然生出如此歹毒的心思,她們如此下場也是自己作死!」

 而後長公主又想到二姨娘的身份,「二姨娘乃是常珞的生母,只怕常珞會過來給你求情,到時候不是要放過二姨娘?」

 常相思搖頭,「我大哥是個明事理的人,或許不會為二姨娘求情!」

 這個時候臘月笑著走了進來,看到長公主也在立即規矩地行禮。

 「奴婢見過長公主見過主子!」

 她笑嘻嘻地朝著常相思望去,又道,「主子,剛奴婢得來一消息,真是振奮人心!」

 「你個丫頭有什麼消息趕緊說!」長公主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