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長樂你先閉上眼睛。”
小長樂乖乖的閉上了眼睛，但又好奇爹爹是怎麼變戲法的，便偷摸着悄悄一只眼眯了條縫。
可她的小動作如何瞞的過封承允的眼，他故意輕咳兩聲道：“要是有人不乖偷看，戲法變不成，那糖葫蘆可就沒有了哦~”
小長樂這下老實了，緊緊閉上了眼睛。
封承允假模假樣的口中唸叨着稀奇古怪又聽不懂的咒語，然後一步一步慢慢朝榻上的小長樂走去。
……
小長樂所處的方向看不到，但封慕白還封慕若則是很清楚的看見封承允背在身後的左手上還攥着一串糖葫蘆。
兩小只喫着糖葫蘆，相視着偷摸一笑。
這時封承允也已經走到了榻邊，他四下打量了下，然後將手中的糖葫蘆插在了窗臺上的一處縫隙上。
“行了，可以睜眼了。”
小長樂依言睜開眼睛，但看見封承允空空如也的兩手時，布靈布靈的大眼睛好似在控訴，爹爹你騙人！糖葫蘆呢？
……
封承允徒手抓了把空氣，再次胡亂唸了句咒語，而後朝長樂身後的窗戶方向大手一揮。
“長樂，看你身後。”
小長樂聞言轉過小腦袋，這纔看見窗臺上果真插着一串糖葫蘆。
她興奮的一躍而起，拍着小手歡快道：“爹爹好厲害呀~長樂最愛爹爹！”
說着小長樂拔起窗臺上插着的糖葫蘆，很是滿足的咬了一口。
酸酸甜甜的味道在口中化開，小長樂邊喫邊笑的眉眼彎彎。
封承允看着女兒快樂的樣子心中亦是無比滿足。
……
滄州城待了幾日，解決了安逸文這樣的蠹蟲，封承允也沒打算再多留。
反正後續那些官員替補之事自有吏部操心。
翌日
一輛外觀低調且樸素的馬車就出了滄州城，直奔下一個目的地而去。
一路上，封慕白和封慕若通過車窗外看到的場景時不時的說着話。
小長樂倒是一改往日的嘰嘰喳喳，有些沉默的靠在馬車壁上，只呆呆的看着外面的景色沒有說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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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覺到女兒的異樣，白若棠開口詢問道：“長樂，你怎麼啦？是不是有哪裏不舒服？”
說着，白若棠伸手將長樂抱進懷裏，摸了摸她的額頭，另一手裝作握着她的手腕，實際在給女兒探着脈。
待確定長樂身體並無異常後，白若棠再次詢問出聲：“長樂怎麼啦？還生孃親的氣嗎？孃親答應你，以後不跟你爹爹單獨出去了，去哪裏都帶着你們好不好？”
小長樂搖搖頭，“沒有不舒服，也沒有生孃親的氣，長樂只是有些想小哥哥了。”
……
聽見長樂的話，白若棠倒是沒什麼，封承允心裏莫名的有些不是滋味兒。
那小乞丐哪裏好了？
讓自己的寶貝閨女出行在外還牽腸掛肚的，哼~！
白若棠可不知道封承允因爲小長樂的一句話心裏已經醋翻了天。
原本出行應長樂的要求，是打算帶着墨瞳一起的。
可墨瞳自己卻到她跟前請命說想去暗衛營學本事。
小巷中，墨瞳見識了暗衛們的本領，他說他也想變的跟他們一樣強大，以後能保護長樂。
白若棠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封承允便讓十七將他送去了暗衛營。
暗衛營本就是從四五歲開始調教，墨瞳的年紀倒也還算合適。
只是與他人不同，他會接受與旁人一樣嚴酷的訓練，卻少了項最終的‘適者生存’。
畢竟他若是不小心沒能在最終考覈裏活下來，他不好跟女兒交代。
……
想着那個懂事又知曉感恩的小男孩兒，白若棠臉上帶着柔意的輕聲寬慰道：“小哥哥想要留在宮裏學本事，也是爲了以後能更好的保護長樂。”
“可長樂也能保護小哥哥啊~”
“長樂就想着保護小哥哥，怎麼不想着保護保護爹爹？”
白若棠正欲回答小長樂的話，卻被封承允插進來這酸溜溜的話語給打斷了。
她有些無語的嗔了封承允一眼，好似在說，皇上您怎麼連個幾歲小男孩兒的醋都要喫。
小慕若這時插話道：“長樂是女孩子，爹爹不一直說女孩子是應該被保護的嗎？”
……
“噗~”
白若棠這下沒忍住，一下子笑出了聲。
小慕若眨巴着懵懂的大眼睛，好似在說母后你笑什麼？兒臣說錯了嗎？
不過他的疑問很快得到了白若棠的肯定。
“若兒說的沒錯，男孩子就該保護女孩子。”
封承允握拳放在脣邊輕咳兩聲，像是爲了掩飾自己的尷尬，也像是爲了在兒子面前找回面子，狡辯道：“爹爹的意思是，等爹爹以後老的走不動路了，那個時候就需要長樂保護爹爹了。”
“嗯，爹爹放心，長樂會保護爹爹的。”
“長樂乖~”
這時候封慕白和小慕若也都各說了句，“兒子也會保護爹爹的。”
得了兒女們的承諾，封承允誇獎了長樂，自然也不吝嗇的誇獎了兩個兒子。
一家人就那麼閒聊着，在馬車晃晃悠悠的行進中來到了福州城外。
……
福州臨海，所以這裏的百姓大多以捕魚爲生。
所以福州城裏館子裏的菜餚也多數與海錯（海鮮的古稱）有關。
尋到了落腳的客棧，三小只此時正和封承允、白若棠坐在客棧的雅間裏享用着美食。
他們故意選了個臨街的雅間，這樣一邊喫還能一邊欣賞下福州的風土人情。
小長樂是第一個喫飽的，因此她站在凳子上，扒拉着窗戶看着外頭街上的景緻。
青黛則站在她身邊伸出手護着，以免小長樂一個不小心從窗戶上翻落出去。
“青黛姑姑，你看那兒，是不是有人在接新娘子呀？接新娘子不應該是很高興的事嗎？爲什麼他們都在哭呀？”
青黛聞言，隨着小長樂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果不其然，臨街的街道上，一對接親的人馬正擡着花轎慢悠悠的走着。
不但沒有放燃放爆竹，就連敲鑼打鼓的都沒有，而且那些接親人的臉上連一絲笑意都無，有的更甚至在用衣袖抹着眼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