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關只是詫異竟然還有人會帶大米出國罷了。
不過想想,他職業生涯以來,還見過有人帶土出國的呢,好像也就不那麼奇怪了。
因爲不是違禁品,過檢沒有問題後,老太太如願帶上了富王農場的米,去了國外見到了寶貝孫女。
孫女知道奶奶竟然還帶米過來了,無奈又好笑,“這兒什麼都有的,奶奶。”
“那不一樣,你喫過就知道了。”老太太一臉自信。
保姆去華人超市買了些菜,晚餐做了幾道中餐經典炒菜,拿老太太帶來的米煮了一鍋米飯。
米飯快煮好時,那蒸騰的熱氣,帶着米的清香味飄了出去。
公寓的窗戶沒有關,惹得樓上的鄰居好奇到處嗅,猜測這香味到底是什麼好喫的?
畢竟,上帝作證,有生命以來,他們從來沒有聞過這麼香的味道。
當晚,孫女終於嚐到了奶奶口中不一樣的米,還沒喫,光聞着味道便覺得的有些特別。當喫下第一口,這米口感軟彈,香的不行,味道太絕了。
“這是北方大米?”
她印象中,國內的五常大米是出了名的,不過貌似是圓粒的,不是這個偏細長的樣子。
老太太笑嘻嘻道:“好喫吧,不是北方大米,是國內一個有機農場種的米。很火的,想買都要靠搶的呢,我都是好不容易纔搶到的。”
孫女笑笑:“奶奶,您想要什麼跟我爸說一聲,我爸保準給你找來。讓我爸給那家農場投資好了,您就不用搶了。”
“你爸倒是想給人投資呢,人家老闆不缺錢,壓根不搭理你爸。”老太太實話實說道。
孫女倒是意外,“還有人敢拒絕我爸呢?”
“那農場老闆種的東西都好喫的不得了,就是人脾氣有點古怪,軟硬都不喫。”老太太嘆了口氣,“我想喫那老闆家養的鴨子想了很久,你爸都沒能給我搞來一只,你爸助理開玩笑說要去那個農場給我偷一只來呢,哈哈……”
孫女被可愛的奶奶逗笑了,問了句:“那農場叫什麼名字?”
“富王農場。”
孫女:“名字聽着挺有意思的,我記住了。”
–
許家的秋季大米全部售空後,周正帶來的小分隊還有周姨三人每日連軸轉的打包發貨出去,終於趕在立冬之前把秋季米全部發完了。
周正這段時間在村子裏到處轉,採了不少環境樣本送去京都檢驗,對這個小村子已經非常熟悉。
立冬當日,要喫餃子。
後山前段時間新種的雪裏紅已經長好了,許輕知從空間育苗好挪出去的,長勢飛快,每逢一場雨便能竄高几分,正好用來包餃子。
王燕梅調了好幾種餡兒,雪裏紅肉餡,白菜肉餡,韭菜雞蛋餡,最後應田力的想法,給他弄了點香菜豬肉餡兒的。
不能接受香菜黨的以周安爲首,拉着王燕梅的胳膊,求着一定要最後煮那香菜餃子,不然其它餃子也會染上香菜味。
王燕梅樂呵拍着她的手,應了下來,讓那香菜餃子最後再煮。
十幾個人熱熱鬧鬧的聚在一塊包餃子。
田力看起來五大三粗的,卻是擀餃子皮的一把好手,那皮擀的中間厚邊緣薄,是最好包餃子的那種。
包餃子的各顯神通,什麼奇形怪狀的餃子都能包出來。
許輕知見有個元寶餃子看起來模樣倒是可愛,問:“這是誰包的?我也想學。”
“我教你。”於洲拿張餃子皮過來,自然的站在許輕知旁邊,“這餃子包法其實還挺簡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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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封衍拿着一張餃子皮:“也教教我吧。”
於洲擡眸看了他一眼,語氣清潤如常:“嗯,你們看我包。先還是一樣的合上,然後捏好,再這樣一翻。”
他將包好的餃子放在掌心,就跟教小孩一樣:“看,這樣餃子就包好了。”
確實挺簡單的,許輕知一學就會了,包了一個圓鼓鼓的元寶型餃子出來。
“我包的怎麼樣?”
於洲笑笑:“輕知,你包的很好。”
霍封衍把手裏包好的餃子湊過去,“於老師,看看我包的呢?”
於洲臉色淡了下去,評價了句:“不錯。”
江驍從一旁過來,擠了進去,夾在許輕知和於洲的中間:“於老師,你也教教我吧?我也想學。”
於洲點頭,神情淡淡,很難讓人看透他到底在想什麼,又是怎樣的情緒,聲音溫和,應了聲:“好。”
他教了江驍怎麼包,再擡頭,就看到輕知和霍封衍在另外一邊包餃子有說有笑的,眸光不由暗淡了幾分。
他又包了會兒餃子,洗了手,去外面透透氣,發了條加密短信出去。
“組織的事情,什麼時候跟她溝通?”
周正又去外面採樣了,有周安周然兩個小崽子幫他包,也不算沒出力,只等着餃子下鍋了再回來喫。
他看到短信,回了句:“上面還沒有確定她是否具備資格,暫時還不是時候。”
於洲看完消息,把手機重新揣回兜裏,坐在柿子樹下,屋內一片歡聲笑語。
他看向遠處在冷光色調下,偏青黑色的山峯,深吸了一口冷氣。
等吧,都等了八年了,也不差再多等幾天。
要是輕知能進組織,那他就再也不用顧忌自己的身份了。
“你怎麼一個人坐在這,是覺得太吵了嗎?”許輕知端了杯溫熱的茶水出來,遞給他,坐在另外一邊專屬自己的躺椅上。
她記得,以前讀書的時候,於洲就不太喜歡吵鬧的環境。每次太吵了,他的眉頭總微微皺着,跟現在一樣。
於洲看着他,接過那茶杯,搖了搖頭,開玩笑道:“沒有,偷懶歇會兒。”
他的聲音總是溫潤,便是玩笑話,聽着都讓覺得彷彿緩而不急的流水。
“那老同學陪你在這坐會兒,不嫌我煩吧?”許輕知笑道。
“怎麼會。”於洲輕笑一聲。
許輕知坐在旁邊,說是陪坐就真的是陪坐。她不同常人愛跟老同學聊過往的興致,就這麼靜靜喝口茶,感受立冬的降溫涼風從樹梢之間吹過,連帶着拂過臉龐,像極了羽毛撓了撓臉的癢,很舒服。
“輕知,你覺得我這人如何?”於洲突然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