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我的孩子!把我的孩子還給我!”
腳步還未進去時,便就聽見了化作怨婦般淒厲的吶喊,是姜婉煙的聲音。
門開,裏面的護士醫生已經被折磨的頭疼不已,只想找個及早脫身的理由。
見有人來了,紛紛圍堵上來。
“病人現在情況很複雜,現在,我們必須給她打幾針鎮定劑。”
“不用,你們出去吧。”
聞言,這個決定讓護士和醫生同時一愣,但這是病人家屬的醫院,醫院通常不會干涉。
自然是答應,“好,那如果有什麼異樣,吩咐我們一聲就行。”
醫生客氣理xin道。
“好。”
翟天麟點頭答應了。
須臾,房間裏,就只剩下他和姜婉煙。
女人瘋狂的砸着桌子上所有的東西,能扔則扔,能拋則拋,統統,都被用作她發泄的理由。
“夠了嗎?這些東西,都是要錢的,你知道住一天這VIP病房,需要多少錢?”
翟天麟定格在她面前,雙手抄兜,冷傲的眼神睥睨着她。
“錢?你只在乎錢嗎?我失去的可是你的孩子,你難道一點都不在乎?”
“孩子?你還敢好意思說孩子?是不是我的種,現在已經無定論,你和多少人睡過,你心裏有數,跟哪個男人鬼混時,人家有沒有戴套直接射你裏邊,你自己清楚!”
這裏若是有人,翟天麟不會說的這麼絕,但是沒人,怕什麼。羞辱也就只有她自己聽得見,他這應該夠仁至義盡了!
瞞着他做出那麼多見不得人的事情,還好意思給他生孩子!
那麼多定LV帽,他那天要是沒見到那些東西,這輩子,還不知道在背後被人恥笑幾輩子!
男人最忌諱的就是女人給自己戴綠帽,不管愛不愛,都是不行!
“天麟,你現在還在懷疑我?孩子就是你的,我說了是你的就是,我又不會騙你!”
“是不是已經不重要了。”
翟天麟一聲冷笑,“反正這輩子,那孩子也是命苦,投胎到你身上,最後纔會落得這種下場。姜婉煙,你知不知道這是爲什麼?”
姜婉煙愕然,蒼白的臉上,盡是失子之痛,百般苦楚,未施粉黛的臉,一絲絲年齡的年輪,逐漸照射出來。
還未等她憎恨的語氣開腔,翟天麟便開口了,“這是你的報應,知不知道?你的報應就是如此!要是那孩子的爹不是我,我真想跟你說一句活該!活該你現在遭遇的這一切!”
說這話期間,逐漸能感受到姜婉煙臉上濃濃的幽怨,以及深深的不甘於人。
眸底幽冷的光,在逐漸的燃燒,搖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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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了什麼非要說這是我的報應?我失去的是我的孩子,我現在難受的要死,你非但不安慰我,還出言諷刺我,翟天麟,你還是不是人!”
“跟你我要談什麼人?你能有今天,全部都你作的,非要自己作死,你能怪的了誰?”
翟天麟說着明顯衝動了起來,語氣尖銳,動作間,眉角凸起的青筋,一根一根,不言而喻的怒火。
“好啊,原來我不過如此,我一流產,你們家就對我避而遠之,憑什麼!憑什麼!在我懷孕的時候,鞍前馬後,那些都是裝的嗎?”
大吵大鬧的大叫,整個房間不能稱之爲病房了,簡直就是一場尖叫室,尖叫聲連連不斷。
“你夠了!閉嘴!”
翟天麟走過去協住她瘋狂亂甩東西的身體,一手,捂住她的嘴巴,不想她大叫。
外頭路過的人,聽見那尖叫聲,嚇的紛紛調離位置,不敢靠近。
“翟天麟,是不是你派人把我兒子做掉的?你覺得他擋着你追尋那踐人,擔心我生下來,牽制住你後半生的人生,所以你祕密都吩咐人,特意在我出去的時候,開車撞我!”
“胡說八道些什麼。誰會做那麼心狠手辣的事情?我怎麼不知道,這會兒是你的陰謀詭計,利用孩子沒了,來博取同情,這種事情,你狠的下心,也不會少做。”
滿目瘡痍,姜婉煙時至今日,就是狼來了都典型模本。
一次次的利用別人的善良來投機取巧自己,別人在她眼中,命如草菅,如何肆意踐踏,就如何肆意破壞,從來沒想過哪天,自己會不會受到這樣的對待。
等到有這麼一天真的來了,追悔莫及。
“你居然這樣懷疑我?”
姜婉煙不敢相信的看着翟天麟,未曾料到,原來自己在他心中,會是這麼一個虎毒食子的存在。
“不是懷疑,只是好奇,好奇你這樣的人,會不會真的做出這樣禽獸不如的事情。”
翟天麟的語氣冷到了一個度,宛如一把把冰利的刀,刺進了姜婉煙的支幹中去。
這樣直接而又敏銳的話,懷疑,超過一萬句直面的辱罵,要來的更加洪水猛獸。
姜婉煙自然是不順心了,面對翟天麟的話,咬脣發狠,眉色狠厲起來,“我也有血,我也是人,怎麼我就不能爲我的孩子討伐了?你這樣惡意揣測我,不覺得很過分?我姜婉煙從來沒利用過孩子做我任何投機取巧的介質,有過歹毒的想法,不得好死!”
“這話說出去真是來的叫人噁心,你用什麼威脅的我?孩子被你吃了還是被你吐了?當日,你是怎麼對我說你懷有身孕,要不惜一切站在我身邊的?利用孩子時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現在他沒了,是想洗白自己,免得午夜夢迴,一個血淋淋的孩子從你枕頭邊走來對你喊娘是不是?”
姜婉煙矇住自己的耳朵,不聽不聽不聽!
嘴裏也一直不知道在念着什麼。
看着她幼稚又令人感到可笑的舉措,翟天麟真是覺得自己當初瞎了眼了,會愛上這樣一個女人,到底曾經,眼睛是瞎到哪種程度,會將她一直極爲清純乾淨的女神。
如今的她立在他面前,蓬頭垢面,身上的病號服,都是亂的,沒有一點優雅端莊的樣子,可以用四個字來形容,
原形畢露。
和那個曾站在微風中衝他清涼一笑的女人相比,過去的,全部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