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相宜一想到那個夢,覺得臉好熱。
心想,怎麼會那麼的真實。
站在一旁的寶福疑惑問道:“主子,奇怪,你的臉爲什麼那麼紅?”
“咳……。”韓相宜手端着茶杯,輕咳一聲。
掩飾自己的尷尬。
“興許是,這花茶太熱了,把我臉給薰紅了……。”韓相宜手端着茶杯,又低頭抿了一口花茶。
擔心她們幾個看出了自己的異樣。
便將她們的注意力轉移到這花茶裏:“這茉莉花茶少了糖,確實是差點了滋味。”
壓下心底那種奇怪的情緒。
有些事不能想,越想就覺得越真實不像是一場夢。
越想,也只是自己的妄想。
想了想,她與謝長卿的約定只剩下六個月。
心想,六個月很快就過了。
到時候,塵歸塵,路歸路。
起心動念也只是一瞬間的事。
只要剋制,壓下去便好。
寶福湊在一旁笑了笑:“主子,你啊!還是那麼喜歡喫甜。”
“再忍忍啊。”
“額……。”
韓相宜喝完了茉莉花泡的花茶。
“主子,今天天氣是真的好。藍天白雲,豔陽高照,要不出去曬曬太陽如何?”春桃見皇后心情這幾日總是悶悶的,眉間總是有一種愁眉不展的樣子。
便想辦法讓皇后出去逛逛,吸收外面的空氣。
韓相宜從殿裏走出來,路過殿門,漆紅柱子,還有琉璃紅瓦。
走廊兩邊,還有宮人掃落葉。
高闊的長廊。
兩側每隔幾步,就有宮人在修剪着旁邊兩側的奇珍異草。
窗剪處,鏤空雕刻,精美又華麗。
走到前院,看見草坯上還有被翻新的新土。
新土刨的坑上種着梔子花樹,這一看就是新種的梔子花。
土還是新翻出來的。
還有一旁種了一棵石榴樹。
石榴樹下的土,一眼看過去倒像是陳土。
像是翻出了有些時日。
眼前這棵石榴樹看着與九王府那棵一般大小。
比宮殿要矮小。
寶福站在一旁,見自家主子看着眼前的石榴樹發呆,便上前說道:“主子,奴婢聽說這棵石榴樹是陛下派人從洛陽帶回來。”
“你想啊,這洛陽得多遠啊?”
“奴婢聽說洛陽離北冥只是一牆之隔,洛陽是個好地方。”
“奴婢聽說,洛陽的花也比京城的花開得要美,要嬌豔些。而且,那邊的果子都比京城的果子要好喫。”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同樣是石榴的果子,洛陽那邊盛產出來的石榴果子就要好喫一些,要甜口一些。”
韓相宜聽見洛陽,她小時候跟隨祖父去遊歷山川時。
有一次在去洛陽時,因爲自己身體不適。
便錯過洛陽看花了。
便是她也曾在濟舟寫的遊記看到有關洛陽的風景,還有花草描述。
讀着濟舟的遊記。
她也想親眼看看這洛陽到底是不是正如濟舟所寫的那般美。
曾在遊記看到有關果子變得甜口的記錄。
輕聲迴應着:“石榴變得甜口,是因爲嫁接其他果樹,這樣的話。結出來的石榴果子,就會比之前的果子要甜一些。”
“原來如此,主子你真厲害,你懂得真多。”寶福在一旁驚歎着。
原來還有這樣。
韓相宜笑了笑說道:“平時讓你多看些書,你看了嗎?”
“沒,沒。”寶福忍不住伸了伸舌頭,笑了笑說道。
韓相宜看着眼前長得高的石榴樹,品種跟京城那些石榴樹不一樣。
枝幹,還有樹葉都比京城所種的石榴樹要粗一些。
葉子也更翠綠一些。
看着眼前這棵樹。
有些眼熟。
帶着幾分疑惑問道:“對了,寶福,你有沒有發現這棵石榴樹是不是有點眼熟啊。”
寶福認真的看了看眼前的石榴樹:“是有點眼熟。”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腦海中閃過在韓府隔壁的石榴樹,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說道:“皇后娘娘,奴婢想起來了。”
“這樹在哪裏見過。”
“跟隔壁家雲公子的石榴樹很像,你發現了沒有。”
“嗯,我覺得也是,還挺像的。”
韓相宜沉思片刻,又帶着幾分肯定迴應道:“不是很像,而是同一個品種。”難道說,她家隔壁那棵石榴樹也是從洛陽運過來的?
如此說來,那這事。
就說得通。
似是想到了什麼。
卻又不想往自己所想的方向去猜想。
有些東西,一旦往那方面去想了,就會栽進無盡的深淵中。
加上,有些事情。
她也想弄清楚。
正當她想得出神時。
花奴着一身嬌豔紅色紗衣,裏頭着一件低胸抹胸,胸前繡着紅色牡丹花。
高聳聳的胸脯,腰細,臀大。
一雙帶着勾人的丹鳳人,髮式兩邊彆着兩支紅色牡丹步搖。
小美言情 www.mei8888.com/
行走時,步搖發出脆的碰撞聲音。
細腰輕扭着。
行走時,輕輕擺動。
看起來格外佑人。
格外的風情,還很撩撥人心絃。
熟悉的畫面,再次從她腦海中傳遞過來。
大婚當夜。
叛軍衝進宮裏,將她綁架。
在金鑾殿見過的一幕。
謝長卿衣衫不整摟着眼前風情十足的女人,將她摟入懷裏,那種親暱。
是韓相宜從未見過的樣子。
她從未見過謝長卿對任何一個女子,有像這女子這般親密,放鬆。
不知道爲什麼,每每想到這裏,心口處總是像是被什麼東西紮了一下。
有一種抽疼的感覺。
也對,眼前這女子長得這般有女人味。
她若是男子,也會喜歡這樣的女子。
不知道爲什麼。
她感覺到着紅衣的女子越靠近自己,她就覺得身體有些不舒服。
心想,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過敏感了,纔會像現在在這樣。
寶福看見主子眉間微蹙,明明剛剛還不會這樣,自從這女人靠近的時候。
她就發現了,主子眉間那絲不悅。
問道:“你是哪座宮殿的妃子,爲什麼見了皇后娘娘也不行禮?”
花奴走進韓相宜面前笑了笑:“回皇后娘娘,我不是這宮裏的妃子。所以呢,我爲什麼要下跪行禮?”
一旁的錢嬤嬤低頭朝皇后回覆着:“回皇后娘娘,花姑娘是皇上的貴客。皇上給了特權,在整個皇宮裏,除了對皇上,見了其他人也不用行禮。”
韓相宜聽見錢嬤嬤口中“特權”原來如此。
握緊手中的帕子。
心想,謝長卿待容嬤嬤果真是不一樣。
整座宮裏,還有誰能有花姑娘的特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