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間泛起一絲酸澀感,涌進心頭。
面上不顯。
眉間舒緩而開,柔聲說道:“原來,你就是花姑娘?果真是一個妙人。”
花奴也在打量着眼前的女子,有些眼熟。
她烏髮雪膚,櫻脣粉腮,一雙眸子似春水般瀲灩,皮膚細膩有光澤。
梳着飛仙髻,頭上釵着一支鳳衩步搖,行走時一步一搖。
剛剛在遠處時,花奴就一直盯着她看。
一身耀眼的雪膚,心想,這女子即使什麼也不做。
只是站在那裏,就能讓滿園春色失去光彩。
耀眼奪目。
遠看時,她就覺得她長得極美。
沒想到近看後。
她才發現,皇后並未在臉上塗抹胭脂。
洗千鉛華,還能這般美。
發現,靠近她,她精雕細啄描繪好的妝容,在她的襯托下倒像是一個小丑。
若是不對比,她覺得自已這張臉還算可以。
可是在她的對比之下,似乎有些不夠看。
反而將自己襯托得很俗氣。
“給皇后娘娘請安。”花奴端看着眼前的韓相宜,發現這女子遠比自己想得還沉得住氣。
一般知道自己是皇的貴客,即使見了皇后也不用行禮。
也不應該像她現在表現的這麼淡定。
“花姑娘,既然皇上給了你特權,那你見了本宮也就不必行禮。”韓相宜眸光微暗,覺得被人這麼打量很不舒服。
花奴笑了笑,說道:“對了,可兒,將我做的糕點端上來。”
“皇后,這是我親手做的桂花糕。”
“這是恭賀皇后娘娘與皇上新婚大吉,我啊,沒什麼能拿得出手。只能做些趁手的糕點送給來,望皇后娘娘不要嫌棄。”花奴眸光閃過一抹羨慕。
看見皇后皮膚,這般的好。
心中閃過一抹不自在。
“花姑娘,有心了。本宮在宮裏,樣樣不缺。我啊,這人平時挑嘴,不大愛喫點心,你的心意本宮領了。這些糕點,本宮也不喜歡喫,留在宮裏也是浪費,本宮這人最見不得浪費了。”韓相宜說場面話,細看花姑娘。
她在想。
花姑娘這胸脯還真的高聳啊。
與她的相比之下,自己還是小了點。
莫非,謝長卿喜歡的是那大點的女子嗎?
額……。
細細端想着花姑娘。
看向花姑娘指甲上塗着紅色蔻丹,看起來,還挺豔,挺好看。
花奴聽出了韓相宜對自己疏離的意思。
見她沒有接下自己手中糕點,便讓可兒收回來,也不覺得尷尬。
笑了笑。
恰好,她也不喜歡這皇后,長得比妖精還好看。
心想,長卿哥哥每天對着這樣一個美人,會不會容易淪陷啊。
不對。
花奴越看越覺得皇后有點熟悉。
裝作一副天真的模樣,伸手指着韓相宜說道:“那天,被廢太子綁着的人,是不是你?”
一旁的錢嬤嬤嚴肅說道:“花姑娘,雖然你是皇上應允有特權的人。但是,你眼前這位是大楚的皇后,按尊卑論處,你也不能這麼指着皇后?”
“是,錢嬤嬤。”花奴被人當衆指責,低着頭,覺得臉上有些掛不住面子應允着。
站在皇后身邊的寶福,暗道,這也太爽了吧。
沒想到,錢嬤嬤平時總喜歡板着臉。
手撕綠茶,還能撕的那麼爽。
簡直是不要太可愛。
寶福心想,以後不背地裏罵錢嬤嬤這麼嚴肅了。
韓相宜發現,平時錢嬤嬤對自己在禮儀的指導,與剛剛說花奴的時候。
相比之下錢嬤嬤對自己還算是客氣的。
花奴收斂了些,問出了自己的疑問:“皇后娘娘,那天晚上是你嗎?”
“是本宮。”韓相宜沒想到這花姑娘對自己還挺關注的。
明明那天晚上,夜色那麼黑。
再加上,她還穿了一身男裝。
還是被她認出來。
既然被認出來了,她出沒有必要藏着掖着。
“真的是你啊?那廢太子有沒有對你怎麼樣?”
“我記得當時,那廢太子是摟着你,還對你……。”
此話一出。
就帶着頗有挑釁的氣息。
寶福聽見花姑娘的話,想立馬開撕。
被一旁的錢嬤嬤拉了下來。
“花姑娘,皇后可是大楚的皇后。你剛剛涉嫌污衊皇后,按照大楚的律法。污衊皇后,杖庭五十。”錢嬤嬤板着一張臉,嚴肅說着。
“你,我家姑娘可是皇上的貴客。你敢打我家小姐,皇上定會治你的罪。”可兒攔在小姐面前說着。
花奴擡起塗着紅蔻丹的指甲,笑了笑道:“錢嬤嬤,我剛剛可是什麼也沒有說。你啊,是不是小題大作了。”
韓相宜看着眼前花姑娘的模樣,心想,這花姑娘一看就不是那種蠢笨的人。
不像是做出這種淺顯得罪人的事。
一來,她在試探自己想激怒自己,二來,花姑娘有底氣,仗着自己有底氣,就能肆意欺負自已。
不管哪種原因。
直接懟回去,寧殺錯,也不放過。
“花姑娘,錢嬤嬤說的對。你污衊本宮,雖然按律法需要杖庭五十,本宮念你第一次犯,那便打四十九板。”她韓相宜可不是能忍的性子。
向前走上一步。
朝花姑娘笑了笑:“你犯了法,咱就得按律法辦事不是。”
花奴聽見韓相宜要懲罰自己,震驚的站在原地。
“你敢,我可是皇上的貴客。”花奴跳了起來,她沒想到一個出身商賈的女子竟然敢對自己施刑。
“哼……。”
花奴聽見迴應自己的是一聲冷哼,整個人都石化。
幾個宮人將花奴拉了下去。
韓相宜卻覺得心有點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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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直接回到含光殿,從宮走了出去。
相反,經此一事。
再看這石榴樹。
反而心堵得有點慌。
從含光殿走了出去。
她沒有讓錢嬤嬤還有寶福跟着。
自己一個人往後宮走了過去。
一般她覺得心情難受的時候,就喜歡漫無目的走着,看看後宮的花,還有樹。
心情慢慢就會變得好些。
走着,走着。
很快便走宮院一處稍微荒涼的地方。
漆紅的院牆還有些掉漆。
幾棵松樹,就乾枯死了一棵樹。
池子裏的魚死了飄在池子裏。
這裏看着,很冷寂,有一種孤獨的荒涼感傳來。
前方,還有一座塔。
約莫有十層高。
她提着宮裙的裙襬,擡步往前塔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