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喫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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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沈幼安便如願以償地喫到了辣椒小炒肉。

如今的辣椒和前世的味道略有不同,比不上前世的口感,但她已經很滿足了。

可惜辣椒只有一盆,一頓辣椒小炒肉就喫完了。

想要喫麻辣火鍋,還得等一等。

顧明禮和顧明謙兄弟二人仍然留在扶雲院用飯。

二人皆對辣椒小炒肉表現出極大興趣,聽到沈幼安的介紹後皆迫不及待地嘗試起來。

顧明謙剛吃了一口便齜牙咧嘴起來,顧及儀態,他忙用小手捂住了嘴巴,端過旁邊的涼茶猛灌一口才大着舌頭道:“痛,嘴巴痛,這個吃了會嘴巴痛。”

沈幼安被嚇了一跳。

夏荷準備午飯前,她特意嚐了下,這株辣椒不算太辣,根本比不上前世的小米椒和朝天椒,她這纔敢讓兄弟二人喫。

沒想到顧明謙一點辣都吃不了,看來這小子以後與辣椒無緣了。

顧明禮倒是還好,“清甜中有些淡淡的辣味,比茱萸好喫。”他最初過來扶雲院用飯時還是遵循“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時間久了,他連佈菜丫鬟都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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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自己夾菜舒服。

最後,那盤辣椒炒肉被沈幼安和顧明禮二人包圓了。

“大哥,拼房子。”用完晚飯,顧明謙便迫不及待地催促顧明禮,二人向沈幼安行禮告退後,直接去了東院。

自從顧明謙迷上拼房子後,就天天盼着顧明禮休沐。

原本冷淡的兄弟二人這段時間親近了不少。

顧明禮的奶嬤嬤看在眼裏,急在心裏,她從酉時一直等到亥時,整整兩個時辰,終於等到顧明禮從東院出來。

一回到前院,她便苦口婆心勸道:“世子,二公子不簡單,您可不要被他騙了。”

這些日子,世子只要休沐就去扶雲院找二公子。

又是教他寫字,又是和他一起拼房子,待他越來越親近,越來越好,他這樣怎麼對得起死去的王妃?

“這麼晚了,嬤嬤您怎麼來了?”

許嬤嬤將安神湯送過去,“老奴擔心您晚上睡不好,特意給您煮了碗湯。”

“多謝嬤嬤。”顧明禮喝過安神湯,將空碗送回去,“不早了,嬤嬤您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許嬤嬤欲言又止,想到這件事關乎着世子的未來,最後還是大着膽子開了口,“世子,您也別嫌老奴多事,二公子……不是個好的。”

見到顧明禮皺眉,她急忙道:“之前白庶妃去世,二公子哭都不曾哭過一聲,像是沒事人一樣,轉頭就撲到王妃懷中叫娘了。白庶妃可是養了他三年,就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才四歲,就這樣心狠,長大了可還怎麼得了。”

“世子,您不能不防啊!”

“多謝嬤嬤關心,這件事我知道了。”顧明禮應了一聲。

他的聲音平靜,好似許嬤嬤說的是一件尋常的不能再尋常的小事,許嬤嬤不禁着急起來,“世子,您不要不放在心上,老奴都是爲了您好。您想想,但凡有點良心的,都不會認賊作母……”

她一直認爲白庶妃是被沈幼安逼死的,目的就是搶二公子。

“嬤嬤,住口!”顧明禮急厲出聲。

認賊作母。

這四個字她怎麼敢的!

或許別人不知道白庶妃上吊的真相,但他是清楚的,這件事父親對他沒有隱瞞。

將顧明謙放在扶雲院教養,是父親深思熟慮後的決定。

父親還交代他多多關心這個體弱多病的弟弟,這也是他近來一回府便去扶雲院的原因。

但他不能將這些告訴許嬤嬤。

許嬤嬤在顧明禮的厲斥中怔住了,許久都沒有回神。

“嬤嬤,我並非有意斥責您,只是如今不是我母親在世的時候了,我們須得謹言慎行。”他說着眯了眯眼睛,眼底閃過厲色,“至於顧明謙的事,我自有決斷,您只管放心。”

“您心裏有主意,老奴也就放心了。”許嬤嬤聽了顧明禮的話更加心疼。

她的小主子,一出生就是翊王府的希望,小小年紀就被封了世子,就連太子家的大公子都比不過,何時受過這樣的委屈?

要是先王妃還在,他哪裏需要謹言慎行?

從前院回來,她看着沉沉的夜色心中暗暗做了決定。

世子不方便做的事,就讓她這把老骨頭來做。

她要爲世子掃清障礙!

自從翊王不來後,沈幼安養成了睡前瑜伽的習慣。

暴汗之後再舒舒服服地泡個澡,晚上睡眠都好了,一覺到天亮。

只是不知爲什麼,最近總會夢到前世的事。

那些明明都變得模糊的人和事,卻又出現在了她的腦海中,還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甚至給她一種錯覺,到底是莊周夢蝶還是蝶夢莊周?

沈幼安想不明白乾脆不想了。

就當這一世種種經歷皆是黃粱一夢,夢醒了她就能重新回到二十一世紀。

至於現在,先過好這一生。

沈幼安躺下後剛熄了燈,外面便傳來一陣沉穩有力的腳步聲。

翊王怎麼這個時候來了?

她有些納悶地從牀幔裏露出一張臉。

剛探出腦袋,翊王便來到了榻前,他身上有着沐浴後的淡淡清香,還有一股若有似無的酒氣。

她剛要行禮,翊王便先問出了聲,“怎麼睡這麼早?”

沈幼安想說,他不來折騰她的時候,她都睡得很早,努了努嘴,佯裝生氣道:“呦,王爺可是稀客呀。”

“喫味了?”翊王笑起來。

他還是頭一次在沈幼安臉上看到不滿的表情,不僅不反感,還覺得俏皮得緊。

沈幼安直接將牀幔一拉,輕哼道:“您當我這扶雲院是什麼地方,想走就走,想來就來?”

被晾在牀幔外面的翊王微微皺眉。

沈氏今日這是怎麼了?

就是喫味也該有個度,怎麼還恃寵而驕了?

“那本王走了?”他略略有些不悅。

剛要轉身,牀幔內突然伸出一條雪白的手臂,翹着好看的蘭花指,輕輕點在他的胸口,一路滑到腰際,輕而易舉地勾住他的腰帶,一把將他帶到了榻上。

“來都來了,王爺不妨嚐嚐妾身的醋酸不酸。”沈幼安雙臂將人纏住,

胸口本就着了火的翊王突然被一團柔軟包裹,腦海中那根敏感的神經“轟”地一下炸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