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的千金。
陸溶月不僅長得漂亮、聰明伶俐,還多才多藝,腰杆筆挺得往鋼琴前一坐,怎麽看怎麽是個高貴的公主。
陸家和趙家沒什麽交情,但是李老爺子和陸家老爺子的關系卻不錯,兩位老人從年輕的時候就認識了。
李老爺子特別喜歡陸家姑娘,還曾一度想過和陸家結娃娃親,但是人家陸家不同意,畢竟就這麽一個閨女,是捧在手心裡的掌上明珠。
於是李老爺子就經常邀請陸溶月來自己家玩,期望著她能和章兒培養培養感情。
但是感情這事不能勉強,溶月和章兒就是互相看不上眼,章兒還是個不開竅的石頭,只要溶月一來家裡,他就拉著趙海瀾下象棋。
久而久之,李老爺子只好放棄了結親的想法。
大學畢業後,章兒就出國了,在國外遇到了俞文茵,兩人陷入了愛河,溶月上了大學,趙海瀾跟著他爸經商,一切安好。
幾年後的某天,趙家忽然給李家發來了婚訊,趙海瀾要結婚了,是一位姓林的姑娘。
沒過多久,李老爺子又聽聞了陸家那邊傳來的消息,溶月幹了丟人事,被趕出家門了——她生了個孩子,卻不知道那個男人是誰。
當時李老爺子並不知道溶月和趙海瀾之間的過去,所以並未多想,只當是一家歡喜一家愁,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李、陸兩家的聯系也越來越疏淡了,他再也沒聽過任何有關溶月的消息。
直到四兒子李章去世,他看到兒子遺物中的照片時才把這一切聯系在一起——孩子可能是趙海瀾的呀——但這也只是猜想,他無法證實,所以也未將這種猜想告訴任何人,包括自己老伴。
直到他見到了陸宇翎。
這個姓陸的臭小子像極了年輕時候的趙海瀾,但那雙眼卻和溶月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可世上哪有這麽巧的事?他像趙海瀾,又姓陸,就是溶月生的孩子麽?
老爺子覺得自己這想法太兒戲,可又忍不住想去探尋真相——萬一是呢?萬一這孩子就是溶月生的呢?
老爺子於心有愧,他總覺得是這一切的錯誤是自己造成的,如果他當年不帶著溶月來自己家裡,她是不是就不會遇到趙海瀾了?
如果這孩子真是趙海瀾的,那他對不起溶月,對不起老陸。
他想為她們母子倆討個公道。
臥室台燈昏黃。
李老爺子獨自一人坐在牀邊,默默地在心裡盤算著——溶月比章兒小幾歲,今年也有四十多了,學校開家長會,她肯定會去,如果這小子的媽真的是她,自己絕對能認出來。
……
到家後很長時間,李西寧的臉頰還是熱的,她先去洗了個臉,但是沒用,那股夾雜著羞赧的躁動感並未被平息,於是她乾脆洗了個澡。
熱水從花灑中徐徐流出,衛生間內不一會兒就氤氳起了水汽。
李西寧站在涓涓水流下,看似是在衝洗身體,實則是在胡思亂想,她先想到了那兩只兔子,又想到了陸宇翎的書包,緊接著又想到了陸宇翎那句話“你醋勁兒還不小”。
心跳再次開始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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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真的在吃醋麽?
但是很快,她又想到了他今晚說的另外一句話:明天就去買只老虎送你。
他嫌她凶,覺得她像母老虎。
混蛋一個!
她才不會因為這種混蛋吃醋呢!
洗完出來,她的臉頰還是紅撲撲的,像是個白裡透紅的精致瓷娃娃。
書包扔在書桌上,李西寧走到了書桌旁,打開了書包拉鏈,從裡面拿出來了另外一只白色的小兔子鑰匙鏈。
她把那只粉的掛到了陸宇翎的書包拉鏈上,這只白的該怎麽辦?掛到自己的書包拉鏈上麽?還是掛到鑰匙鏈上?如果被別人發現的話,該怎麽解釋?
猶豫不決之際,房門忽然被敲響了,緊接著門外傳來了她媽的聲音,無奈中帶著點譴責:“幾點了?還沒睡覺?”
李西寧被嚇了一跳,語無倫次地回答:“馬、馬上!”與此同時她趕緊把兔子塞回了書包裡,好像這只兔子是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可以暴露少女的所有青澀秘密。
她剛把書包拉鏈拉上,臥室門就被打開了,俞文茵穿著睡衣走了進來,反手關上了房門,她臉上還貼著面膜,犀利的眼神透過眼部的兩個洞直勾勾地盯著她閨女:“今天晚上發生什麽了?”
她不反對青春期少男少女互有好感,但是她絕對不同意男生女生在這個年齡段有出格行為。今天李西寧回家後的表現太反常了,所以她就擔心是不是那個姓陸的臭小子對她閨女幹什麽臭不要臉的事兒了。
李西寧低著頭回道:“什麽也沒發生。”
“什麽也沒發生你心虛什麽?”俞文茵開門見山,壓著火氣質問,“是不是那個姓陸的對你動手動腳了?”
李西寧這才明白她媽想歪了,歎了口氣,一臉無奈地看著她媽:“你看你想什麽呢?能不能有點正經家長的樣?”
俞文茵理直氣壯:“你今天的表現只能讓我往歪了想,面膜都要給我氣皺了!”說完,她又趕緊伸手扯了扯臉上的面膜。
李西寧:“……”聽聽,這是當媽的該說的話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