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伊以爲小佑佑在說胡話,眼眶發紅看着他。
“寶貝,爸爸一定會回來的,他不會不要我們,你要趕緊好起來,陪着媽媽一起等他,好不好?”
小佑佑指着門口方向,嗓音沙啞道:“媽媽,是爸爸真的回來了,你趕緊看看。”
喬伊這纔回頭。
正好對上陸聞舟那雙深邃的雙眸。
原本清冷的眸子裏早就蓄滿了淚水。
他站在門口,眼神溫柔看着他們,嗓音有些顫抖:“伊伊,是我。”
時隔多日,再次見到這個人,聽到這個聲音。
喬伊有點不相信自己。
總感覺這一切不太真實,好像在做夢一樣。
她用力咬了一下脣,直到感覺口腔內有血腥味道傳來,她才確信,真的是陸聞舟回來了。
喬伊身體忍不住晃了一下,跌坐在椅子上。
眼淚不知不覺已經掛在臉上。
聲音抖的不像樣子:“陸聞舟,真的是你嗎?”
陸聞舟慢慢走到喬伊身邊,冰涼的指尖輕撫着她的淚痕。
嗓音低啞道:“伊伊,是我,對不起,讓你和佑佑擔心了。”
感受到他的觸碰,喬伊哭得更兇了。
她緊緊抱住陸聞舟的腰,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陸聞舟,我以爲你忘了你的承諾,再也不會回來,你知不知道,這些日子我和佑佑是怎麼過來的嗎?
他想你想得高燒不退,剛剛脫離危險,你要是再不回來,我都不知道還能不能堅持下去。”
看她哭得那麼傷心,陸聞舟眼淚也跟着落下。
大手輕撫着喬伊的後背,柔聲安慰道:“伊伊,對不起,是我不好,讓你們擔心了,以後我們一家三口再也不會有磨難了。”
喬伊雖然很心痛,但意識還是清醒的。
她立即仰頭看着陸聞舟:“媽說你被炸彈傷到了,到底傷到哪裏了,嚴不嚴重?”
她一邊說着話,一邊在陸聞舟身上檢查。
陸聞舟一把攥住她手腕,拂了一下她臉頰:“傷到頭部,一直昏迷不醒,不過現在已經沒事了。”
喬伊不可置信看着他:“一直昏迷不醒,那條QQ信息是誰發給我的?”
“是我在行動之前設置的自動發送,如果我還有心跳,系統就會自動給你發個信息,告訴你我還活着。
當時我的情況,也不確定能不能活着回來。
但又害怕你擔心,所以就這樣設置發了那條信息。
我想這樣至少你還有希望。
我剛醒過來,就聽說佑佑病了,立即趕過來。
好在一切還來得及,伊伊,讓你受了很多委屈,以後我慢慢補償你。”
聽到這些,喬伊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幸虧陸聞舟在行動之前做好部署,幸虧他設置系統給她發了那條信息。
讓她能夠支撐到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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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能堅持多久。
喬伊抹了一把眼淚說:“你快點看看兒子,他想你想得高燒不退。”
陸聞舟大手輕輕揉了幾下她的頭,柔聲說:“那你不要再哭了,你身體本來就不好。”
他將喬伊安撫在椅子上,又附身看着臉色慘白的小佑佑。
大手輕輕捏了一下他臉蛋,喉嚨有些刺痛:“兒子,你怎麼樣?”
小佑佑並沒像他想的那樣,看到以後抱着他大哭。
而是淚眼濛濛看着陸聞舟,聲音哽咽道:“爸爸,我替你保護媽媽了,其實我很想你,但我從來沒跟媽媽說過,我怕他難過。”
聽到這些話,陸聞舟一直隱忍的情緒終於繃不住了。
眼淚一顆顆落在小佑佑身上。
大手輕撫着他的臉蛋,嗓音低啞道:“謝謝你,兒子,你是個真正男子漢,爸爸爲你自豪。”
他低下頭,將小佑佑的頭抱在懷裏,肩膀不停抖動着。
他不知道一個兩歲的孩子,隱忍自己心中的思念是什麼滋味。
一定很痛苦吧,不然也不會高燒不退。
一想到夜深人靜的時候,兒子想他,喬伊躲在被窩裏哭,他心如刀割。
大手不停輕撫着小佑佑的頭,聲音越來越顫抖。
“寶貝,對不起,爸爸讓你和媽媽受委屈了,以後再也不會了。”
三個人抱在一起痛哭。
不知道過去多久,韓知意拿着東西剛想推門進來,看到這個場面,她沒忍住,立即捂住嘴巴。
眼淚瞬間從眼角滑落。
許言之有些納悶看着她:“怎麼不進去,哭什麼?”
韓知意眼含熱淚看着他:“伊伊和佑佑終於等來了,是陸聞舟回來了,他真的回來了。”
許言之不可置信朝着病房看過去。
只見陸聞舟正摟着喬伊和小佑佑哭。
他眼眶也跟着紅了起來。
脣角露出一抹苦笑:“狗東西,還知道回來啊,再不回來,老子就要下陰曹地府把他揪回來了。”
說完這句話,他就想推門進去。
卻被韓知意一把拉住:“你幹嘛去,他們好不容易團聚,你就不能有點眼力見啊。”
“我想進去看看,這個狗男人是不是真的陸聞舟。”
“伊伊和佑佑不會認錯,你就不要跟着搗亂了。”
韓知意將東西放在門口的椅子上,眼淚卻越流越多。
“我真的好害怕陸聞舟不回來,如果真是這樣,我覺得伊伊一定堅持不下去,現在好了,他們一家總算曆經磨難團圓了,希望以後再也不要有任何災難。”
許言之看她哭得那麼兇,忍不住輕笑一聲。
“我看我死了你都不會這麼哭,人家一家人團聚,把你哭成狗了。
韓知意,我對你的好,你就一點不記得嗎?”
韓知意瞪了他一眼:“你對我好過嗎?恐怕只有傷害吧。
再說,我是替伊伊和佑佑高興,他們兩個是我生命裏最重要的人,我不希望他們有事。”
“那我是你生命裏什麼人?有沒有一席之位?”
“也就是個過客吧,隨風而去的過客而已。”
聽到這句話,許言之氣地敲了一下韓知意的頭:“你這個小沒良心的,傷心難過需要安慰的時候,就來找我,現在不難過了,就一腳把我踢開。”
“你那也叫安慰?頭髮都要被你擼沒了。”
許言之脣角勾着一抹壞笑,趴在韓知意耳邊,低啞着聲音說:“我有更好的安慰方式,要不要試一下?”
韓知意淚眼濛濛看着他:“什麼方式?”
“我去牀上給你安慰,一定把你安慰得舒舒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