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是唐雲知道自己現在應該快跑,但那射入肩膀的箭以及制服了自己的謝晏回壓着他,都讓他動彈不了半分。
“真沒想到你們居然會連起手來對付我,那我可真是受了你們極高的待遇。”
唐雲冷笑一聲,眼裏的陰毒之色似乎想要把面前幾人全都殺掉。
不過他也只能夠想想了,因爲這樣的事他是根本無法完成的。
謝晏回拍了拍自己肩膀上的灰塵,經過了一天的休息,他體力已經恢復了很多,所以把面前這人制服不在話下,好歹當初他也是領兵打仗的將軍。
桑青青總覺得如果再把唐雲壓入大牢慢慢審問,很可能會出現意外。
因爲之前她和王安相互認識的時候,就已經瞭解到王安正是在追查拜月教的線索,如今王安都認出來自己面前這個人了,那他一定是拜月教的人沒錯。
現在還不知道在螃蟹裏面究竟有多少拜月教的人,如果再像上次邵寒川押送途中那樣,又出了什麼意外,讓他給跑掉就得不償失了。
於是桑青青決定直接在這裏審問唐雲,把他們想要知道的消息從他嘴裏全翹出來。
先是由痛恨唐雲的王安上去把唐雲給揍了一頓,奄奄一息的唐雲又被桑青青餵了一些藥。
要是這些藥是毒藥也就算了,唐雲原本都準備承受難以言喻的痛苦,卻發現身體在一陣酥癢後,傷口逐漸癒合了起來,那簡直是令世人都驚歎的復傷靈藥!
這些傷藥拿去市面上隨便拍賣,都一定可以賣出不菲的價格來。
唐雲大口喘着粗氣,不明白桑青青爲何這樣對自己。
直到王安被暴揍第三頓,骨頭都折斷時,看着渾身是血的自己,他總算明白了,這並不是什麼好心,反而是地獄般的折磨。
等到王安第四次準備下手,唐雲的手顫抖着舉了起來:“別……別折磨我了,我求你們給我一個痛快吧!”
唐雲被暴揍的時候,每一處肌膚的疼痛以及骨折的感受,都是實打實存在的。
他寧願自己直接一刀被瞭解掉,也不想要受這種痛苦。
但桑青青偏偏不如他的願,挑了挑眉,望着滿臉痛苦的唐雲。
“想要死?那也可以呀,只要你把關於拜月教的事情全部告訴我們,我們就幫你一把。”
原本剛纔還痛苦的喘息聲忽然頓住,唐雲的呼吸變輕,他似乎是在考慮着在背叛組織和讓自己痛快了結生命這兩個裏面,要選哪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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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青青知道他這種行爲很有可能是在拖延時間,稍微朝旁邊的王安一撇,王安立刻會意,又上去把唐雲一頓暴揍。
唐雲嘴裏發出痛苦的叫喊聲,但他始終覺得組織不可能如此輕易的放棄自己,只要自己再撐一撐,教主他們一定會想辦法救自己的。
桑青青知道,看來只靠身體上的痛苦是沒辦法讓他鬆口了,從袖子裏面掏出來一個小瓶子。
燈火搖曳間,小瓶子打開,還是能夠看出從瓶口冒出的紫色霧氣。
只光光是這個顏色就已經讓唐雲感到了不祥,甚至猜測到這個瓶子極有可能是一種讓人死法十分痛苦的毒藥。
果不其然,桑青青直接問他是想要供出拜月教,還是想要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到這裏的時候,唐雲依然非常嘴硬,直到桑青青不再顧他死活,讓王安把毒藥倒進唐雲嘴裏。
唐雲剛把那藥喝進肚子裏,就感覺腹部傳來了一陣又一陣的疼痛。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這種感覺絲毫沒有減緩,反而愈演愈烈,這讓唐雲相信了,桑青青真是個蛇蠍心腸的女人,簡直和他們教裏的紅衣一樣恐怖。
“我說!我說……”唐雲痛苦的捲曲在地上,竭盡全力才說出了這幾個字。
等到打探完了一切他們想要的消息以後,桑青青把一個藥瓶遞給了一旁的王安。
“今夜太晚了,等你和縣令一起把這唐雲壓入大牢以後再讓他服下解藥吧。”桑青青說完就拉着謝晏回去到了門外商議事情。
他們已經商定在第二天清晨時就直接突襲拜月教總部。
據唐雲所說,總部是在螃蟹一個極大的風月場所裏。
等到一切計劃制定完成,謝晏回看着桑青青,非常好奇她是否真的給唐雲餵了毒藥,雖然說唐雲死不足惜,但桑青青再怎麼看也不像是隨身會攜帶這種厲害毒藥的人。
桑青青僅僅一眼就看出了謝晏回眼裏的疑惑,忽然笑出聲來:“你想多了吧,那不過是一些防身的小手段罷了。”
謝晏回走到了桑青青身旁,輕輕抱住她,如果真的遇到危險,他寧願桑青青身上藏的是真的毒藥。
第二天清晨,桑青青都還未睡醒,謝晏回就已經領着信得過的衙門官兵去青樓準備掃蕩。
但是就好像是青樓裏的人預先一步得知了這個消息,除了一些普通的煙花女子之外,這青樓背後最大的莊家消失了。
把所有青樓裏的人全部審訊一遍,也才知道背後之人名爲紅衣。
因爲問得比較詳細,他們知道教主並非紅衣,紅衣只是教主身旁的一個護法而已。
現在如泥鰍一般溜走的拜月教,還不知道又躲到哪裏去了,錯過了這次機會,想要再抓到他們簡直就是難上加難。
但這也是他們無法左右的事情。
謝晏回輕嘆一口氣,把這個青樓查封后,回到家中將消息告訴了桑青青。
桑青青覺得一切的發展都在意料之中,拜月教一直非常狡猾,想要那麼輕易抓到他們也不太可能。
京城。
已經被小毅勒令返回鄉下的蘇嬸子收拾好了自己該帶的東西,拿上了小毅交給她的盤纏,便準備驅車回鄉下。
那輛馬車是小毅親自攔下來的,並且囑咐馬車伕一定要把蘇嬸子送到地方纔能夠停下。
馬車伕爽快答應下來,等到即將出京的時候,蘇嬸子心裏卻打起了別的算盤。
此去一別,肯定無法再回到京城來。
她心裏始終記掛着要讓小毅和皇帝相認的事情,於是她從盤纏裏面掏出來一錠銀子在手心捏了幾下,朝外喊道:“停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