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了謝長卿的人,按理來說,謝長卿都應該是責罰自己。
不應該,送狗給她。
她越來越看不懂謝長卿在想什麼。
疑惑問:“就這些?皇上,他有沒有發怒?”
“奴婢沒有聽說皇上發怒,而是將人送出宮後。”
“便差人送憨憨來含光殿。”
“嗯嗯……。”韓相宜眼中閃過一抹疑惑。
隨後,她的注意力便被憨憨吸引。
到了傍晚。
謝長卿身邊的太監小蘇子過來傳話。
皇上今晚入住含光殿。
含光殿的人聽說皇上入住含光殿。
都忙碌了起來。
有拿着官窯去外面採剪芙蓉花,還有牡丹花放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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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將屋裏屋外打掃一遍。
韓相宜沒想到在宮裏規矩那麼多,就連她也得提前沐浴更衣迎接皇上的到來。
而且還是在錢嬤嬤監督下完成。
這次,她打死也不穿那件大膽又羞恥到摳腳指頭的肚兜。
一想起那件紅色肚兜上繡着兩個小人……。
而且還被謝長卿看見。
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現在想將自己的頭埋進水裏,最好藏用水面上那些花瓣把自己的頭藏好。
永遠當個縮頭烏龜,不出來了。
一張嬌俏的臉,瞬間紅了起來。
替韓相宜擦背按摩的寶福見自家主子整個人縮進水裏。
問出聲:“主子,你憋在水裏不怕難受?”
韓相宜快窒息的時候,這纔將頭擡起來。
爲了掩飾自己的尷尬。
心想,這事寶福她們也不知道。
便隨便找了個理由將這事搪塞過去。
“額……,憋水裏能保持頭腦清醒。”
“真的嗎?”
“你們別學。”因爲是她胡咧咧出來的理由。
很快身子洗好了。
準備穿衣服的時候。
見錢嬤嬤過來。
韓相宜趕緊將自己粉色繡着荷花的小肚兜穿身上,把睡褲穿上。
看見錢嬤嬤手上拿着的肚兜,恢復正常,心裏鬆了一口氣。
若是這次還拿那種肚兜,她一定狠狠說她一通。
額……。
“皇后想穿那天的肚兜?”
韓相宜慌忙伸手捂住錢嬤嬤的嘴,擔心她說些令她羞恥的話。
她在想,是不是年紀越大的人越敢說。
“不許說。”
錢嬤嬤原本板着一張臉,忍不住笑了笑。
“好。”
“但是,皇后你下次不該這麼捂着奴婢的嘴,不符合你身爲皇后的身份。”
“額……。”屬於錢嬤嬤的唐僧唸經又來了。
“皇上駕到!”
殿外宮女報駕聲響起。
錢嬤嬤在一旁提醒着:“皇后娘娘,此時你應該出去接駕。”
“哦,這就去。”韓相宜從裏殿出去。
按着宮裏皇后給皇上行禮姿勢,身子微曲,雙手持平在額頭:“皇上吉祥。”
謝長卿站在殿前,看向朝自己行禮的韓相宜,她着一身淡水色輕薄絲綢外衫披着,裏襯着一件粉色繡着荷花的肚兜,着半身純色繡有石榴花,蓮花紋裙。
見她剛剛行走時,裙襬處似能見到蓮花紋與石榴花層層相重合一起。
着木履踩在烏金木地板時,發出清脆的木製聲。
她行走時似朵蓮花。
步步生蓮。
從他的角度恰好能看見,她半乾半溼的髮梢垂落在嫩白的脖頸處,順延到她的鎖骨。
她的臉型,鎖骨……。
謝長卿想起當時在韓相宜昏迷時,他喂藥時,指腹輕撫過她的臉頰……。
他想到這裏,瞳孔顏色變得更深。
閃爍着。
伸手虛扶起她的手。
“皇后免禮,都免禮。”
“謝皇上。”皇后,錢嬤嬤,宮女們。
“都退下吧!”皇上擡起手示意宮女們都退下。
一旁站着的錢嬤嬤開口道:“皇上,皇上與皇后大婚典禮還差最後一步。”
謝長卿看向錢嬤嬤,不明問:“還差最後一步?”
“啓稟皇上,皇上與皇后已經行了天地禮。現在還差最後一步的夫妻禮未行,請皇上尊祖宗禮儀。”錢嬤嬤跪在地上行禮。
“嗯。”謝長卿聽見夫妻禮,腦海中閃過她掠奪蜜棗的畫面。
耳尖忍不住發熱。
“請皇上沐浴更衣。”
“朕習慣獨自一人洗澡,不需要旁人伺候。”謝長卿擡起手對宮女擺了擺說道。
“是,皇上。”
錢嬤嬤很有分寸帶着含光殿的宮女退到殿外守着。
韓相宜見殿裏的宮女離開,整個含光殿就剩下她,還有裏殿洗澡的水聲。
殿裏還有一只憨憨在木質小籠子裏,一邊歡樂啃着骨頭,一邊晃着尾巴,咧開一口狗牙。
這殿裏的聲音很安靜。
靜的,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音。
她拿着乾淨的帕子攪幹自己的頭髮,一邊看着憨憨正在籠子裏喫骨頭。
“來人,替朕拿衣裳過來。”
裏殿傳來謝長卿略有些暗啞的聲音響起。
韓相宜左顧右看,發現這含光殿中哪裏還有人。
就她一個人。
其餘都出去了。
這來人,是在指自己嗎?
額……。
好像就只有她。
她踩着木履往衣櫃過去,發現宮女已經提前將謝長卿穿的衣服放在她的櫃子裏。
拿起一件白色綢緞絲滑寢衣往殿裏頭送過去。
踩着木履來到裏殿前,看見繡着一幅出自大師山水畫屏風上。
掛着一件明黃的長袍繡着滄海龍騰的圖案,上面還掛着鑲嵌着寶石的腰帶。
透過半透明山水畫看見謝長卿赤果果着上半身泡在浴桶裏。
身子渾身一僵。
她慌忙將手中的綢緞絲滑睡衣掛在屏風上。
“皇上,你的睡衣掛在上面。”說完一溜煙跑出去。
謝長卿聽見木履噠噠噠的跑步聲,竟覺得還有幾分可愛。
可惜,沒親眼看見她害羞的模樣。
想起,那日在千味樓他還是以謝公子模樣出現在她面前時。
那會他着一身白,模樣有些病嬌………。
她盯着自己失神的模樣。
想到這裏,今天一直卡在自己心尖上的難受,忽然想通了。
若是,示弱,似清倌那種……。
泡在水裏的手,忍不住擡起手,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他皮相尚可。
若是,能以此討得她歡心也未嘗不可。
嘴角微彎。
想起,自己名下那些頂尖的清倌勾人魅術。
他以前不屑這種,也看不上這種喫軟飯的軟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