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離自然是聽出他話裏有話,但她現在懶得和他再討論這個問題,而是端起水杯猛灌了自己一在杯水,用來澆滅她心中那股不可壓抑的怒火。
龍彥恆看着夏離,微微笑着。
但在他那張微笑面具下,心裏卻是非常完美的不愉快。
明明馬上就要和自己訂婚了,她爲什麼還是這麼的拒人於千里之外?果然,龍凜說得對,夏離就是一個冷心冷情的人,他甚至懷疑她是不是完全沒感情。
龍彥恆看着夏離,終於忍不住說:“夏離,我們既然已經走到這一步,我想你應該學着試卷接受我,而不是一味的抗拒我。”
夏離:“龍彥恆,我們只是協議訂婚,協議中寫得清清楚楚,我們之間只是協議或利益關係,險些之外我們只是陌生人。”
龍彥恆:“你非要這麼無情嗎?”
夏離:“龍彥恆,我從一開始就告訴過你我有多無情的,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選擇。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她從一開始也只是想讓他知難而退,所以纔會提出那些要求,說出那些話。
龍彥恆淡笑:“你放心吧,我說過不會放棄你,就一定不會放開你,我不是那種容易放棄的人。”
夏離看着微笑着的龍彥恆,心裏說不出的不舒服。
兩人的氣氛一瞬間變得非常尷尬,夏離只淡淡地看着窗外發呆,龍彥恆卻是定定的看着夏離。
恰巧房門在這裏被敲響,龍彥恆起身去開門。
出現在門口的是夏家的人。
夏長青和楊瑾瑜並排走了進來,姜書雅則沒有出席。
畢竟這是夏離的訂婚宴,而對方又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這裏根本沒有她說話的機會。
楊瑾瑜進來後看着夏離,說不出的滿意:“我的小離今天可真漂亮啊!就跟小仙女兒似的。”
夏離僵硬地勾起嘴角,扯出一抹笑意。
楊瑾瑜沒得到夏離的回答,覺得有些尷尬,扯了扯夏長青的衣袖。
夏長青無視楊瑾瑜的小動作,而是滿意地點了點頭:“郎才女貌,很是般配。”
夏離在心裏吐槽:“在你心裏,是家世般配吧!”
夏止辰跟在夏長青身後,此時穿着西裝打着領結,像個小紳士一樣。
他在看到夏離後,怯生生地叫了一聲媽媽,自動忽略了龍彥恆。
龍彥恆卻像是不在意一般,拿出一個益智小玩具給他玩。
夏止辰只看了一眼,便躲到了夏離身後。他討厭龍彥恆,討厭他是自己的爸爸。
夏離亦不想和他們周旋,便拉着夏止辰到一旁去玩耍打發時間。
夏止辰看着她時,總是一副要哭不哭,很難過的樣子。夏離心裏揪得緊緊的,她感覺得到夏止辰並沒有因此而感到開心,難道……是自己做錯了嗎?
只可惜現在已經沒有太多的時間給她考慮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錯了。
因爲龍彥卿已經來催他們,外面的賓客已經到得差不多了,他們可以出去了。
夏離帶着兒子走在最後,龍彥卿故意放慢了腳步,走在她身邊虛扶着她。
從無處看,是一副妯娌情深的畫面,但事實上只有他們自己知道,彼此都在說些什麼。
龍彥卿滿臉的微笑,嘴裏卻用只有夏離才能聽到的聲音說:“果然人靠衣裝,佛靠金裝,打扮打扮看起來還真是人模狗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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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離說:“誰不是呢?不過俗話說得好,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我想在龍大小姐這張僞裝的表皮下,一定藏着很多我沒見過的東西吧。”
“我隱藏着的東西你看不到,也看不懂,並不是所有的人都像你一樣的,有着光鮮的外表,內心卻骯髒無比。”
夏離勾起辰淡淡地笑:“多謝龍大小姐誇獎了,的確現在像我這種表裏不一得這麼明顯的女人,這個世界上已經不多了。所以龍大小姐你應該多和我親近親近。”
龍彥卿:“噁心。”
“能讓你噁心,我就覺得心情特別好。不過龍大小姐,我現在不得不提醒你一句,一定要儘快習慣噁心的我,因爲接下來的幾十年我們都會生活在一起,哦,不對,你始終是要嫁出去的,等你嫁出去了,你就不再是龍家的人了。”
“你……”龍彥卿憤怒得差點快要控制不住臉上的假笑。
夏離:“我什麼我?你是想謝謝我提醒你遲早不是龍家人這個事實嗎?”她輕嘖着嘴搖頭說,“龍小姐,你真的謝錯了。你其實是在提醒你,你不屬於龍家,所以你沒有資格來置喙我的一切,因爲你不配!”
“你……”龍彥卿被夏離氣得咬牙切齒。
夏離卻朗聲一笑,快走幾步追上了龍彥恆。
她自然而然地勾住龍彥恆的胳膊,仰頭一臉天真無辜地抱怨道:“你幹嘛走這麼快,人家穿着高跟鞋都快要追不上你了嘛!”
龍彥恆笑着要伸手去攬她的腰身:“那我走慢點就是了。”
夏離不着痕跡地用手擋開龍彥恆伸出來的手,回頭朝龍彥卿做了一個大的臉。
龍彥卿簡直氣得不行。
夏離卻開心地笑了笑。
還真是痛快啊!
這幾天她憋悶太久了,心裏一直不痛快。
今天龍彥卿主動送上門來讓她懟讓她出氣,她心裏不痛快纔怪呢!
心情大好的她,與龍彥恆一起步入了宴會大廳。
賓客已經將十來桌坐得滿滿當當,夏離一臉幸福微笑地與龍彥恆一走走向主位,並一路向各路親戚朋友打招呼。
然後……她被帶着朝主席位走去。
只是在還未走到度席位前,夏離便遠遠地看到了那個坐在主席位上的男人。
龍凜!
她的步子一頓,前後腳跟絆在一起,她幾乎有些驚慌地質問龍彥恆:“他爲什麼會在?”
龍彥恆笑得特別的坦然且溫潤有禮:“他是我堂哥,爲什麼不能出現在這裏?況且他今天還是我們訂婚的見證人呢。”
夏離臉上的假笑幾乎快要兜不住,她咬牙切齒地道:“龍彥恆,你太過分了!”
龍彥恆極其無辜地道:“夏離,你還真是冤枉死我了,我只出於禮貌給他送了請帖過去,卻沒想到他主動提出要做咱們的訂婚見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