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七少的資料……
傅擎本來是想要肖特助把資料送過來的,但是看了一眼懷中的沈諾,他還是決定讓肖特助將資料送到他的辦公室。
因爲急着想要去看傅七少的資料,傅擎並沒有繼續佔沈諾便宜,他拿了車鑰匙,就向公司趕去。
前陣子景煜天一系列的動作,並沒有將宇諾打垮,不僅如此,宇諾還發展得越來越好,現在景煜天停止了打擊宇諾,宇諾的勢頭,更是如日中天。
傅擎趕到辦公室的時候,肖特助早就已經過來了,他恭恭敬敬地將資料交給傅擎,就退到了一旁,靜靜地等待着傅擎的吩咐。
肖特助這一次的辦事效率雖然不怎麼樣,不過,不得不說,他收集的資料,真的很全面,就連傅擎小時候穿開襠褲的照片,都被他給找了來。
看着照片上的那張和自己眉眼完全相同的臉,說是不震驚,那是假的。
如果單看一兩張照片,兩個人很相像,還有可能是角度或者光線的問題,可是看了這麼多不同角度不同光線的照片,兩個人依舊是一模一樣,只能說,兩個人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掌心,驀然收緊,那些照片,被傅擎攥得變了形,難怪,沈諾會那樣不顧一切地撲到他的懷中,原來,他是那樣的像那個傅擎。
不舒服,心裏很不舒服,頭一次,這麼炙烈而又瘋狂地愛一個人,可結果卻是,他的一廂情願。
沈諾,的確是不願意離開他,她想要,和他白頭偕老,在今天之前,他也對她的心意,深信不疑。
但現在,看着這一張張如同從他的臉上扒下來的照片,他忽然就沒有那麼自信了。
如果,不是他生了這張與她心愛的男人一模一樣的臉,她定然,連看都不會多看他一眼,更不用說,有那麼多的,生死相許。
肖特助蒐集的資料,很多都是關於沈諾和傅擎的故事。
他們,已經結婚了,原來,她給他看的那張結婚證,不是假的,那的確,是她和傅擎的結婚證。
還有一張照片,沈諾穿着婚紗,站在玫瑰花瓣之上,聖潔美好如同墜落凡塵的仙子,她的脣角,上揚起溫柔的弧度,眉眼之間,滿滿的都是最幸福的姿態。
看着這樣的沈諾,傅擎心中揪痛得更加厲害,原來,她在那個人的身邊,竟然是這般的開心。
他還沒有,見她這樣笑過。
心中的酸意,一點點都化作了說不出的苦澀,傅擎的指尖,輕輕顫抖,沈諾穿着婚紗笑靨如花的照片,就滑落在了地上。
她終究,不是屬於他。
傅擎仔仔細細地翻閱着資料中所有關於傅七少的介紹,每一個字眼,都是那樣的陌生,他的記憶,和所謂的傅七少,就像是兩根平行線,沒有任何的交集。
所以,就算是種種跡象,都指明他就是傅七少,可他還是無法相信。
他的記憶之中,他只是薄擎。
重重地闔上眼睛,傅擎心中五味雜陳,讓他放棄沈諾,他做不到,可是,讓他做一個替身,他也做不到。
不想再胡思亂想,傅擎坐在辦公桌前面,就開始埋頭處理公文,現在,他只想,用工作上的忙碌,來麻痹自己那顆紛亂的心。
不知不覺,已經是深夜,沈諾打來了好幾次電話,傅擎都沒有接。
他不知道,該怎樣面對沈諾,因爲一見到沈諾,他就會忍不住想起,她在傅七少面前笑靨如花的模樣。
辦公室的大門,被輕輕推開,傅擎以爲是肖特助,不禁有些煩躁,肖特助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進來都不知道敲門!
出乎意料的是,推門而入的,並不是肖特助,而是景念曦。
景念曦的小手,輕柔地覆在傅擎的背上,“擎,你怎麼了?你看上去,好像很不開心。”
“我沒事。”不着痕跡地推開景念曦的手,傅擎不鹹不淡地說道。
對於傅擎的冷漠,景念曦早就已經是習以爲常,她固執地伸出小手,自身後抱住傅擎,“擎,這麼晚了,你就別工作了,看到你這麼累,我心疼。”
“景念曦,你回去吧。”這一次,傅擎倒是沒有再拿開景念曦的小手,心中疲憊,身子,也懶得動了。
見傅擎沒有將她推開,景念曦的眸中,不由得燃燒起了希冀的火焰,她將小腦袋緊緊地貼在傅擎的後背上,“擎,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想你。”
“擎,我愛你,你是我這輩子唯一愛的男人,我想要,一輩子和你在一起。”
“可是擎,我更希望你能幸福。只要你能幸福,就算是陪在你身邊的人不是我,我也,我也心滿意足。”
“擎,我答應你了,我答應和你離婚。擎,我祝,我祝你和沈諾,白頭偕老。”
沒想到這次景念曦來,會說出這樣的一番話,傅擎忍不住轉過臉,向景念曦身上看去。此時的景念曦,一臉的寂寞寥落,但是她的脣角,卻努力上揚着。
她那副模樣,似乎在向傅擎證明,她很好,她可以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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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這樣的景念曦,傅擎忍不住又想起了兩人曾經美好的過往。
記憶之中,他和景念曦在東京的櫻花樹下,一吻定情。一年前他身受重傷,九死一生,睜開眼睛,對上的,就是景念曦盈滿淚水的雙眸。
她不顧一切地撲進他的懷中的那一刻,他的心裏,也是感動的,他告訴自己,他會好好照顧他的妻子景念曦,讓她一世長安。
後來呢?
後來,他愛上了沈諾,背棄了他和景念曦的感情。
遇到沈諾,就像是吸食了鴉片,戒不掉,放不下,雖然明知道,他和沈諾的感情,只會傷人傷己。
景念曦的確是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情,但是他也是確確實實地背叛了他和景念曦的感情。
他對不起景念曦。
“念曦,對不起。”傅擎輕輕對着景念曦說道。
聽到傅擎這麼說,景念曦的脣角,不由得勾起了一抹得逞的笑意,她擡起臉,帶着卑微的渴求,“擎,你再吻我一次好不好?就當是,最後的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