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叫他們去死!

發佈時間: 2024-12-07 15:0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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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

他冷喝程寧:“你再爲他說話,朕保證治他個違逆罪!”

衆目睽睽之下,傅佑廷攻擊他的護衛,着實算的上以下犯上了。

傅佑廷正好將一個影衛踢開,看見衛宴洲在訓斥程寧,當即便忍不住了。

“你別兇她!”

“你住手,我聽你的話!”程寧衝衛宴洲念口型。

衛宴洲獰笑,攬過她的肩,在她耳邊低語:“那你便做給他看。”

他要她表態,逼退傅佑廷。

程寧閉了閉眼,伸手牽過衛宴洲的手。

衛宴洲朝影衛丟了個眼神,訓練有素的影衛紛紛收了兵戎。

傅佑廷氣喘吁吁地半伏在那,不甘心地看着程寧。

“你嗓子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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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離朝的時候,程寧還是個快活的將軍,與他打賭,年底誰先回朝。

不過一年多而已。

程寧被衛宴洲攥緊手,露了個笑,未達眼底。

“到底怎麼了!”傅佑廷狂怒。

他不能接受程家謀逆,不能接受程寧變成這樣,憑什麼她要在衛宴洲身邊當一只雀!

“告訴他,你是情願的。”衛宴洲小聲催促。

程寧手上的力道泄露了她自己,將衛宴洲攥的生疼。

算了,本來也不該讓傅佑廷在她身上浪費精力。

也沒有必要讓他與衛宴洲反目。

君是君,臣是臣,他鬥不過衛宴洲的。

程寧想到這,踮起腳,在衆目睽睽之下,親吻了衛宴洲的側臉。

他似乎早有猜測,竟然偏過頭來。

程寧的脣就落在他的脣上。

“…….”傅佑廷呼哧呼哧地喘着氣。

方纔的動靜太大,本就吸引了許多百姓的側目。

現在見此,周圍又爆發了一陣鬨笑聲。

“哪家的公子和夫人啊,竟然如此大膽!”

“煙花!西子橋上放煙花啦!”

“佳人配才子,還有美景相襯,妙啊!”

傅佑廷的眼睛死死看着程寧,直到發現自己確實不是在做夢,才收回了視線。

“若是他挾持你,你便眨眨眼。”

程寧心下澀然,即便是衛宴洲挾持她,又能如何?

她尚且反抗無能,難道拖着傅佑廷將整個傅家拉下水嗎?

跟傅佑廷的交情,讓程寧相信他當真能做出這種事。

傅佑廷不與人交心,行事頗爲出其不意,但是若入了心,就是當成摯友對待的。

程寧敢說,他做得出帶着南疆將士與衛宴洲敵對的事情。

但是沒有必要。

她已經嚐到了程家覆滅,受人指摘的感受。

傅家百年清譽,不能毀在傅佑廷手上。

見程寧一動不動,傅佑廷突然仰天長笑起來:“你當真不是從前的程寧了,他這樣對你,你還能無動於衷,受他脅迫都不敢反抗!”

他那張妖孽般的臉,大笑時竟然分外滲人。

不管什麼時候,傅佑廷做事情都不大按常理來。

這樣笑着,也讓兩邊的百姓心有慼慼,原本在高興討論程寧衛宴洲的人,都漸漸噤了聲。

“程寧,不管從前還是現在,你要什麼的我不給你?你這樣作踐自己!”

傅佑廷說着,一劍砍在旁邊的木樁上,負氣而走。

直到背影看不見,程寧才卸下勁來。

她有點累,今天一天下來,太累了。

從前想過,再見這些舊人時,會是什麼場景。

那些朋友,部下,長輩,會怎麼看她。

她站在自己的仇人身邊,變成了他的妃子。

程寧一直在忽略這個問題,但其實也想罵踐。

但是她沒辦法。

從前沒有被掣肘的時候,肆意瀟灑,懟天懟地。

可現在半點不敢忤逆衛宴洲。

她自己也瞧不起自己,但是這樣的程寧,偏偏因爲家人還有一點用。

所以即便是苟延殘喘,也還要活下去。

程寧一點點卸力,慢慢蹲在地上。

“生氣了?”衛宴洲的聲音從頭頂傳來:“還是委屈?”

他爲難了程寧,卻也並不見得自己開心。

傅佑廷對他的敵意,甚至在很早之前就有。

程寧從前在燕京,身邊大部分時候都跟着他。

回回撞見傅佑廷,對方都要陰陽怪氣一番:“喲,二殿下又閒的出來陪逛?不過不巧,我約了阿寧去耆老將軍府商議要事,你不懂兵法想必聽不懂,不如先回宮?”

每回如此一說,程寧就會說:“那二殿下趕緊回去吧。”

就算是衛宴書,傅佑廷也相處的挺好。

偏偏跟衛宴洲沒有好言語。

一開始便是仇家,註定往後都是陌路。

收起思緒,衛宴洲看着程寧的發頂,嘰謔道:“他爲了你反朕都願意,還真是舊情深厚,你只怕很想答應他吧?”

見她沒反應,又蹲下身擡起程寧的下巴,陰沉不已:“你想想傅家,你敢嗎?”

他篤定程寧不敢。

程寧懶得跟他置氣,將目光瞥向別處。

“走,回宮!”衛宴洲怒極。

有時候真不知道程寧是真啞了,還是故意裝啞來氣他的。

拽着程寧走了幾步,發現她腳步踉蹌。

還狀似輕咬了脣瓣,面色痛苦。

放慢一些,她又走的一跛一跛,甚是彆扭。

程寧忍着疼,儘量讓自己跟上衛宴洲的步子。

她不想示弱,一旦碰上衛宴洲,她身上總是這樣那樣的傷病。

像是故意用的苦肉計似的。

但她着實冤枉,現在腳是真疼。

衛宴洲原本不想管她,可馬車還在幾百米外的官道上,這麼走一路,引得人都看過來。

何況程寧臉頰都開始冒汗了,表明真的疼的厲害。

他突然放開程寧的手,掀開她的裙襬。

被羅裙蓋住的腳跟上,因爲繡鞋是新的,腳跟被磨破的一片血肉模糊……

“娘娘!”春華震驚地捂住口。

她跟在身邊一整日,竟都沒發現程寧不順。

方纔彆扭,應當是真的忍不住了吧。

畢竟腳後跟都被磨掉了一大層皮。

“哪家織造局做的鞋!”衛宴洲呵斥,“叫他們去死!”

他一把脫掉程寧的鞋,將人背在身上。

程寧被他晃得一暈,趴在他背上,生出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方纔不是還在生她的氣麼,這會又因爲她跟別人生氣。

變來變去,搞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