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說了,就他這樣的身份和人品,還有這麼出挑的辦事手段、這麼厲害的人際關係,夏盈這個鄉下來的小女子怎麼可能不動心?
現在,她不就藏不住了?
嘴裡喝著甜甜的蜂蜜茶,葉永勝心裡也甜滋滋的。
正當他自鳴得意的時候,夏盈突然又挑起話題:「對了親家二公子,這段日子忙得厲害,我都忘了問你那天之後的事情了!知府三公子那邊你是怎麼安撫的?他竟然真的沒來找我家的麻煩哩!」
葉永勝就笑臉一僵。
「這個當然不太容易,不過好在我對他的個xin十分熟悉,不過多請他吃了幾頓飯,再託人買了幾樣他喜歡的東西送給他,他才暫時消氣了。」
這個他倒是說得沒錯。
畢竟,知府三公子一開始是受他挑唆,故意去找夏盈麻煩的沒錯。甚至那一天,那輛馬車就是故意朝著夏盈撞過去的!
這當然也是葉永勝慫恿的。
他本來打的主意就是:那輛馬車要是把夏盈給撞了,自己英雄救美的舉動看起來不就更加英武不凡了?而如果沒有把人撞出個好歹來,夏盈肯定也會被嚇得夠嗆,自己及時出現如天神降臨,也肯定能把她給感動得一塌糊塗!
女人嘛,不都這樣嗎?一個個頭髮長見識短,又感xin得過分。別人稍稍給點好處,就忘了自己是誰了,只把這個給好處的人當親人一般看待,主動送上一顆真心。
所以,不管結局如何,自己都絕對能撈到好處!
然而他千算萬算,卻沒有算到夏盈和時下足不出戶見識太少的女子根本不是一類人。再加上她身邊還有顧元昊這個小蠻牛在哩!
所以葉永勝的計劃大打折扣,根本就沒有收到理想的效果。
而知府三公子那邊……
他一開始當然也是故意瞞著知府三公子的,因為他心裡清楚——自己要是一開始說明了夏盈的身份,這一位肯定不幹!
事實證明,在得知了夏盈的真實身份、而且事後反應過來之後,那一位可沒少找自己鬧!
自己砸出去好些錢財才把這個傻公子給安撫好。
也是因為如此,葉永勝才越發的堅定信念——他都已經付出這麼多了,那他就一定要把夏盈這個福星給弄回到自己家裡去!
他們家做生意,向來付出了必須得到加倍的回報,不然他們可不幹!
所以現在,一看到夏盈主動提起這件事,葉永勝就裝出一副元氣大傷的模樣。
「不過那一位可不是個好對付的主。現在我是暫時把他給哄好了,但再過兩天他會不會舊事重提,繼續來我跟前討要好處,這個我也不能確定。」
這話他就屬於胡說八道了。就知府三公子那智商,根本就屬於他手裡的提線木偶,隨便他怎麼指揮揉搓的。再大的事情,只要他拿點錢往知府三公子嘴裡一塞,那一位就立馬歡天喜地,就跟頭傻驢似的。
葉永勝之所以敢那麼大膽的使喚那一位縱馬去撞他們,不就是心裡清楚,自己捏得住他嗎?
可是他依然以為夏盈是個沒見識的小女人,可以隨便他糊弄,所以說了幾句真話之後就開始瘋狂的摻假,各種凸顯自己的不容易。
夏盈心裡冷笑不止,臉上卻心疼得不得了。
她趕緊給他添了半碗蜂蜜水。「那真是辛苦你了。不過他要是真的太過分的話,你就乾脆別伺候了!不就是個庶出的公子嗎,他有什麼好嘚瑟的?真不行,我去找他理論去!再不行,我就去找新來的茅知府去!橫豎闖公堂我也不是第一回了,再闖一次我也無所謂!」
她一邊說著話,一邊摩拳擦掌,一副躍躍欲試的架勢。彷彿只要葉永勝現在點頭,她就直接殺去府衙找知府大人去!
「別,你可千萬別!」
葉永勝頓時嚇得手裡的蜂蜜水都端不穩了。
這個女人真不愧是鄉下來的。雖然有幾分老天爺給的好運氣,但這個xin子也太魯莽了點!
不過他可不能讓夏盈真的把事情鬧到茅知府跟前去。畢竟這事他和三公子早商量好了,是千萬要瞞著茅知府的!一旦茅知府知道自己兒子干出了這種事,他肯定得打死三公子!
而且這麼一來,自己都別再想利用三公子做任何事了!
知府三公子這桿槍這麼好用,他還沒用夠呢!
將他的反應看在眼裡,夏盈又唇角輕扯——
她又猜對了。
矇騙知府三公子給自己做事,然後回頭給他點好處就把人給打發這種事情,葉永勝肯定做了不止一次了,而且這些都是背著茅知府的!
在葉永勝好一通焦急的勸說之後,夏盈才不忿的跺跺腳:「好吧,那就先聽你的。你對省城這裡的關係熟,你繼續和知府三公子對付著。反正要真不行,那就我上。大不了省城裡的生意我們不幹了,繼續回鄉下種地去!我們鄉下的房子才蓋了沒兩年,還嶄新嶄新的,我其實一直捨不得就這麼扔在那裡哩!」
「放心吧,不會的。我們葉家在省城也是有些臉面的,我再好好的勸他幾句,他應該不會再鬧得太過。」葉永勝趕緊改口。
他算是怕了夏盈了。
這女人怎麼這麼粗俗,而且根本都不按照規矩出牌?他都摸不清楚她的路數,自然也不敢再亂編瞎話。
不然,夏盈要是真的找到知府跟前去,他就完了!
他都不敢再和夏盈多說,就趕緊喝完了手裡的蜂蜜水,而後就找了個借口腳底抹油挪到顧拓身邊去了。
等到水陸道場做完,天都已經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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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拓和夏盈回到家裡,他才想起來問:「你今天都跟葉永勝說什麼了?竟然把個大活人給嚇成這樣?」
瞧瞧他那閃閃發亮的雙眼,以及嘴角若有似無的淺笑,分明當時就把夏盈和葉永勝白天的互動全數收入眼底。
眼看葉永勝在夏盈手下吃癟,他一直在偷著樂哩!
夏盈輕哼:「也沒什麼,就是抓住了他一個把柄而已。」。